若憐真想朝他吐口水,這個自負的大瘟豬!
「不去。」她面無表情的繞過他快步走出大門。
當她一跳出大門,差點投進某人的懷裡時,她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
「看見我不必這麼興奮吧?宋小姐。」柳文驥好笑的看著她臉上表情變化。
「你∼∼`你不是回去了嗎?」她快哭了。
這是什麼世界?天理何在啊?
「誰規定我不能再來?」他揚起一道濃眉。
「你∼∼我∼∼我∼∼」她真的要哭了。
「我想跟你談談。」他將沮喪的若憐拉至牆邊。
「幹嘛,有什麼好談的?」她立刻防備的瞪他。
「你不會忘記自己曾幹過的好事吧?」柳文驥又露出那種壞壞的表情了。
若憐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像失控的節拍器似的,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我跟你道歉了,不是嗎?」她不服氣的說。
他老兄卻大大搖頭,十分認真的盯住她。
「不,不夠。」
什麼?不夠?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幾個字會從他嘴裡吐出來。
這小氣鬼,虧他還是堂堂的大總裁,這點小事居然還好意思跟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計較。
難不成他想「以牙還牙」嗎?
「喂!你別太得寸進尺,這樣死咬著別人的過錯討論補償問題,是很丟臉的也!」
她不甚高興的瞪他,隨後又被他的反應搞糊塗了。
他笑了?他竟然在笑?眼角淡淡的笑紋更增添了他特有的男性魅力,柔化了他剛毅的線條,使他看起來年輕許多。
若憐怔仲的看他的笑臉,連被他拉著走都渾然不覺。
「喂,你幹嘛拉我的手?」她一回神,才猛然發現自己正被他拖著走,馬上又很盡職的掙扎。
後來她認分的知道自己掙不開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任他擺佈了。
結果,他老兄居然帶她去麥當勞!這個男人真的很奇怪。
他給自己點了杯咖啡,她卻點了一大堆高熱量的食物。既來之,則安之嘛。反正她也餓了。
「說吧,你想怎樣?」若憐口齒不清的問出她的疑惑。
他帶著一抹深思端詳她。
她很美。即使只穿了平凡無奇的襯衫、牛仔褲,她依然能吸引人的目光。
她身上有一股獨特的親爽香味,惹得他有好一會兒的恍惚。
「喂,你發什麼呆啊?我在問你話!」她頗不耐煩的打斷他的遐想。
文驥收起失落的心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喂∼∼」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他截斷她的話頭。
「幹嘛知道?」若憐不以為然的低頭啜了一口奶昔。
「我要你知道。」他的口氣簡直是霸道了。
「哦!」她還是不怎麼有興趣。
「柳文驥。記住了。」他眼光熱烈的盯住她。
「好啦,你也自我介紹完畢了,可以說正事了吧?」她將啃完的雞骨頭扔在托盤上。
「我要跟你訂一個契約。」文驥的上半身威脅的傾向她。
若憐下意識的往後躲。說就說嘛,幹嘛靠那麼近?害她可憐的心臟又是一陣狂跳。
「什麼∼∼契約?」她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你該不會忘記你上次對我做的事吧?」他笑得好邪惡。
「你到底想怎樣?」她已經在冒冷汗了。此時她非常希望能消失在地球表面。
「我可以允許你分期付款來『還債』。」他輕鬆的靠回椅背,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慌亂的小臉。
「分期付款?」她吶吶的重複。
老天,她給自己惹了什麼大麻煩哪?
「沒錯。」他好心的幫她確定。
然後,若憐爆發了。
「你無聊、神經病、王八蛋!」罵完,她微喘了一口氣,「那一點『小債』用得著『分期付款』?器量這麼狹窄,你哪一點配做人家的大頭目?」
他對她的暴怒反應並不以為意,眼中甚至閃著詭異的算計。
但氣頭上的若憐才沒時間去研究他咧,事實上,她快瘋了——被一個叫柳文驥的無賴給氣瘋的。
「我最近被父母逼著去相親。」他緩慢的開口。
若憐翻了翻白眼,他相親關她屁事!
「所以需要一個『擋箭牌』。」
那又怎樣?還是不關她宋大姑娘的閒事啊!
「你,就是那個『擋箭牌』。」他丟下一顆超級炸彈。
慢著!她瞠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他在說哪國鬼話呀?
「叫我當『擋箭牌』?幹嘛找我?」她呆愕的叫了起來。
他以手勢阻止她接下來的拒絕言詞。
「第一,你欠我的債剛好可以現在還。第二,你的條件基本上還不錯∼∼」
若憐氣得直跳腳,什麼叫「基本上還不錯」?可惡!他該下地獄去炸一百次油鑊!
就因為她倒酶,不幸認錯人,就得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這實在太沒天理了。
不,她一定要誓死反對!
「我覺得我的『罪』沒那麼重,根本不需要去當你那勞什子擋箭牌。」不等他列完理由,她便急著打斷他。
他的食指立刻出現在她鼻端,左右搖擺。
「你上次那一捏,痛得我三天無法坐下,而且還淤青了兩個禮拜。然後你還拿重物砸我的頭,也害我頭疼得無法辦公,害公司就虧損了幾千萬。你這個『罪』還能算不重嗎?」他振振有詞的狡辯。
若憐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無辜的俊臉,真想用指甲抓爛他的招牌笑容。
「喂,你是男人也,我的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害得你那麼慘吧?你當我是神力女超人,那麼有『威力』啊!」
他的無賴本色堪稱天下一絕,若憐總算是轍底見識到了。
「可是,我是真的有損失。所以,你一定得『還』。」反正他是賴她賴到底了。
她有種上當的感覺,卻又想不出足以反駁的理由,畢竟是她有錯在先,不認命又能如何?
若憐洩氣的垮下雙肩。
「那要當多久?」她有氣無力的問。
文驥眼中那抹勝利的光芒晶亮得懾人。
「不一定,反正時候到了就結束了。除非∼∼」他頓了一下,口氣有絲酸意,「你有男朋友。有嗎?」
「沒。」她仍然無精打彩。
聽見她的否認,奇異的,他放心了。
總之,他不會讓任何男人有機可乘,在這段期間,她只能是他的。
任何一個認識柳文驥的人如果看見他現在這副模樣,一定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這個耍詭計騙小女生的男人是很難和先前那冷酷、沉穩的柳大總裁畫上等號的。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無論如何,可以確定的是,將來定會有好玩的事上演……
※※※※
「你在這裡做什麼?」冷冷的質問像北極的寒風般傳入梁意濃的耳裡。
她是應朋友之邀,趁著假日來美術館參觀一項個人的攝影展,當她聽到那不禮貌的問句時,並沒有想到自己是來人質問的對象。
直到一個頎長得身影晃到她眼前,她才眨著疑惑的大眼迎上來人冰冷的目光。
「你跟蹤我?」他指控道。
「我並不認識你。」梁意濃平靜且淡漠的低語。
方文駒瞇起眼端詳眼前飄逸柔美的清秀佳人。
就是她!一模一樣的容貌。但∼∼似乎又有那麼一點不同。
原來,梁意情也可以是如此楚楚動人、巧靜纖柔的。
如果這是她刻意裝出來的,那這個女人的心機真的是深得令人害怕了。
「你到底在耍什麼鬼把戲?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這種女人,請你自重,別再糾纏不休了。」他義正詞嚴的訓戒她。
「我只是來看展覽。而且,我根本不認識你,有何來糾纏之事?」她臉不紅氣不喘的直視他,那雙清澈的瞳眸中毫無萎縮之情。
文駒也迷糊了,難道他真的認錯了人?還是梁意情有雙重性格?
「你不是梁意情?」他狐疑的打量她無瑕的臉孔。
意濃愣了一會兒,才淡然一笑。原來他是將當成姐姐了。
「不,我不是。」既然沒她的事,她總可以走了吧?
她才跨出一步,又被他叫住。
「小姐∼∼」文駒急急的喚住她。
畢竟是他認錯人又凶錯人在先,好歹也得表示點什麼。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多留她一會兒。
「還有別的事?」意濃依然保持平靜的輕問。
「這世界上是無奇不有,但若是兩個人生得一個模樣,這機率可也小的很,你以為呢?」
「你想問什麼?」
「梁意情,你∼∼認識吧?」
「她是我姐姐。」
文駒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
她再度舉步離開他身邊。
「剛才對不起。」文駒跟在她身伴,陪她一起參觀。
「不知者無罪。」她停在一張照片前,似乎不怎麼熱中於談話。
「你和你姐姐不同。」他欣賞她超脫塵俗的氣質。
「我們是不同的個體。」意濃仍專注在照片上。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文駒不在意她的刻意疏遠,死也要追問到底。
他不知道自己心頭的悸動是怎麼一回事,但想跟她接近、跟她聊聊天的渴望促使他一直跟在她身後。
想想也覺得好笑,他什麼時候扮「花癡」追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