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是回我那兒,我們需要談談。」他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不容爭辯的帶她回到他工作室的閣樓。
意濃自踏進閣樓後便坐在落地窗前凝望漆黑的大地,文駒則坐在一旁望著她纖細的身影出神。
「我不要你憂愁。」他打破靜謐,聲音透著一絲無奈。
「我沒事,只是為姐姐感到悲哀罷了。她曾告訴我,她想安定下來了,但似乎沒有人願意給她機會。」她想起前天夜裡姐姐告訴她的話。
是啊,誰會相信一個「曾經」人盡可夫的女人會忠於一個男人呢?
文駒起身走近她,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總會有人發現她的好。也許剛開始她是不被人相信,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他在她耳際呼出暖熱的氣息,令她不禁輕顫。
她抬頭凝望著文駒,柔情似水的瞳眸泛著靈靈的清韻,幾乎要將他催眠了,情不自禁的,他低下頭攫住她的柔軟。
意濃這次不再是任他侵略了,她賦予他最真切的回應,換來他更加猛烈的愛戀。
她知道,她是愛上這個男人了。
知道有一個守候著自己,給自己安全感的感覺真好,從此不必再孤獨的面對人生,就算現在死了,她也甘願。
文駒喘著氣將她微微拉開。「不,我不想傷害你。」雖然他很想擁有全部的她——而且床就在旁邊——但他不想做一個小人。
意濃顯然是存心想「勾引」他,她做了一件以前絕不可能做的事——
她伸手解開他的鈕扣,芳唇更是「積極」的貼上他。
「濃∼∼你確定?」他已經快被慾火燒成灰了。
這個溫柔文靜的小女人變了!她竟然敢不知死活的挑逗他?
在震驚之餘,他當然是受寵若驚的「配合」了,反正他也不想再做君子。
「我真的願意。」在文駒將她抱上床的同時,意濃輕輕的在他耳旁細訴。
這一夜,是狂放、是不羈?抑或是背叛道德?他們已不願再深思,只知道兩人的心為彼此而跳,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他的女人。
自此不變,永誌不悔。
※※※※
情況有點詫異!
「我以為你兩個禮拜後才會來!」屋內傳來女子震驚的呼喊。
「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爸爸也,提早來『關心』你也是無可厚非啊!」宋振群一肚子烏氣馬上傾瀉而出。
他雖然長得一副標準的鄉紳模樣,但實際跟宋振群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標準的老頑童、冷面笑匠,完全和「正經八百」搭不上邊。
照理說,有這類人種做爸爸,應該是不會做出「逼婚」這等老把戲才對。
可是∼∼錯了!
這宋老爹就只是為了想看看未來的外孫是否有他優良的遺傳,自女兒二十歲起,就抓著她四處相親,逼她認識一些他自以為「條件優越」的男人。
想當然耳,宋大姑娘自然是嚇得只差沒去跳太平洋了。
瞥見站在宋振群身旁的「帥哥」正兩眼發直的猛盯著她瞧,她就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
若憐厭惡的在心裡咒罵那個色鬼,並打算當他是隱形人。
「但你至少也要打個電話告訴我呀!」
「幹嘛?讓你準備周全來騙我嗎?」宋振群奇準無比的說中她的計謀。
不過,她要是承認,那她就該跳樓了。
「沒有啦!」她一口否認,打算撇得一乾二淨。
哼!想胡混?門兒沒有!
宋振群賊溜溜的嘿笑兩聲。「瞧瞧咱們父女倆,一進門就鬥嘴,都怠慢客人了。來來來,這位叫祝訓華,是開銀行的祝伯伯從外國留學回來的優秀兒子。訓華呀,這是我那個不孝女若憐。」短短幾句話,陷害之心昭然若揭。
宋若憐差點尖叫!她就知道那老頭不懷好意!
「憐妹妹,好久不見了。」祝訓華露出斯文的微笑,親熱的叫喚。
老天!她好想蹲下去撿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那個噁心的男人居然叫她「憐妹妹」?
「你少噁心了,誰是你的憐妹妹?」她嫌惡的冷哼。
「小妖精,你怎麼那麼沒禮貌?快道歉!」宋振群生氣的罵了她一句。
道歉?她才不要咧!要道歉他自己去。
而且,他竟然叫她最痛恨的小名,太不可原諒了。
「不准叫我小妖精,老狐狸。」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什麼?我是你爸也,你這樣叫我?」宋振群跳起來和女兒怒目相視。
劈啪的火花飛揚在他們四周。
祝訓華看情況不對,急急的站起身想居中協調。「呃∼∼有話好說∼∼」
「你閉嘴!誰要你多管閒事?」她當場就讓無辜的第三者當炮灰。
祝訓華窘在原地,漲紅了臉。
「你才給我閉嘴!你憑什麼大聲吼我未來的女婿?」宋振群中氣十足的宣佈了一件「內幕消息」。
若憐頓時被炸得頭昏眼花。
「慢著!」她深吸口氣,試著壓下那股欲爆的怒火。「你什麼意思?」
宋振群閃著一雙算計的賊眼——若憐叫他老狐狸實在名副其實。
「宋叔∼∼」祝訓華吞了口口水,打算阻止宋振群逼瘋自己的女兒,他不認為現在是宣佈的好時機,而且,她看起來好像快抓狂了。
「沒關係,阿華。既然我答應了這個親事,一切就由我作主,這丫頭算哪根蔥?」他火上加油的順便睨了眼快七竅生煙的若憐。
「可是∼∼」他小心的瞄著女主角。老天,這場局面該如何收拾才好?她看起來似乎有弒父的打算。
「臭老頭!你別想控制我,死豬頭、大爛人!」
「嗄!你這死丫頭,虧我把你養這麼大,你∼∼」
「你什麼你!我告訴你,我就是不嫁,死也不嫁,永不!絕不!看你能把我怎樣?」她打定了不妥協的主意。
「人家啊阿華說人才有人才、說錢財有錢財,你除了空有一張臉蛋以外,哪點比別人家的姑娘好?居然還敢不知死活的挑三揀四?」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大氣也不喘一下,由此可見,這等陣仗是家常便飯啦!
宋若憐的脾氣這下自然是「沸到最高點,心中有怒火」了,一時之間,父女倆又再度夾纏在一塊,一旁的祝訓華也加入他們的「戰況」打算勸架,不過,依照情勢來看,能不被打就阿彌陀佛了……
「該死的,這是在幹什麼?」低沉的暴吼聲來自門口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三個人很有默契的同時閉嘴看向聲音的主人——柳文驥。
「少年也!你混哪的?居然敢管我家閒事。」宋振群首先回過神瞪著面前器宇非凡的男子,他得先掂掂對方的份量。
「放客氣一點,臭老頭!」若憐齜牙咧嘴的瞪向宋振群。
「小若,他是誰?」柳文驥大步跨進門。
「咦?是文駒嘛!」等宋振群看清楚他的長相後,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張開雙臂迎向一頭霧水的柳文驥。
「他不是!」宋若憐一個箭步上前,卡在兩個男人中間。
「他不是?你少騙我了,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啊!」宋振群不以為然的睨著她,面向柳文驥後又轉成諂媚的笑容。「來,文駒,我特地帶了你最愛的七O年的葡萄美酒喲∼∼」他順手擠開障礙物——若憐,一手熱絡的拉住柳文驥。
「我不是文駒!」他面無表情的澄清身份。
該死的小若!竟然沒招出「文駒」這號人物。
宋若憐揮開她老爸的手。
「人家說你認錯了,還不相信!他不是文駒,只是長得像而已,他叫柳文驥。糗了吧?活該。」標準的幸災樂禍,早忘了當初她更糗。
宋振群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你∼∼真的不是方文駒?」
「我不是。」他淡淡的否認,看來這個老先生八成是若憐的父親了,只是他沒料到老人家竟會提早兩個禮拜到。
當然,他可不會以為站在後面被冷落的斯文男子是她的兄弟,由那人眼中可看出某種企圖,更何況他們長得沒有一處相像。
不論這個男人是誰,他都不喜歡這個陌生人的存在。
「他又是誰?」文驥毫不避違的摟過若憐,一手不客氣的指向一臉不知所措的祝訓華。
「哦,說到這個,你自己去問那隻老狐狸幹了什麼好事吧!」她氣呼呼的說著,沒去注意自己此刻正親暱的偎在他懷中。
宋振群驚愕得張大了嘴,不敢相信的瞪著兩人。
他女兒也!那個只要雄性動物接近她方圓五百里內,就張牙舞爪的「恰某某」,竟然乖乖的讓一個男人摟著她?
這個柳文驥果然不同凡響,只要能「收服」小妖精,一定有不容小覷的實力!
他立刻露出更巴結、更諂媚的嘴臉朝著他們詭笑。
又是這種臉!若憐警覺心馬上升到最高點。
「你叫文驥是吧?太好了!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是吧,文驥?」
她怕極了這種熟悉的寒暄,下意識的拉著文驥退了一大步。
「你想幹嘛?文驥,小心點,這老頭可陰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