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可愛。」
採蓮瞪大眼看著他,是她聽錯了嗎?他竟然稱讚她可愛?狗嘴終於吐出象牙了。
她很快的回過神,撇了撇紅唇再道:「你是想說我發育不良吧!告訴你,雖然我長得不高,可該有的也都有了,哼!上回不知是誰在偷看我……唔……」
金緞霍地吻住她的唇,讓她的小嘴不能再嘮叨個不停。
她的櫻桃小嘴和他想像的一樣香甜,令他吻得欲罷不能…
「唔……你竟敢吃我……唔……豆腐……唔唔……痛……別停……」她用力壓下金緞的頭,換她狠狠的「咬」住他的唇,不讓他離開……
***
轟隆隆——
嘩啦啦——
天空突然下起傾盆大雨。
可能是老天爺看不慣他倆像野獸般互相「撕咬」,降下大雨想澆醒兩人。
金緞和採蓮終於拔開彼此的唇,呼吸又急又亂,彷彿剛跑完幾十公里。
天哪!他(她)做了什麼呀?!
兩人相對無語,也忘了要躲雨,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你……」採蓮率先開口。
「我會負……」金緞也開口。
「你的手放在哪裡?」她搶在他說完前問道。
發覺自己的手仍放在她的美臀上,他像被電到似的急忙抽回手,雙頰漲得通紅。
「對不起。」他羞愧得不敢直視她。
「為什麼向我道歉?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我……你……我……」他吞吞吐吐了老半天,仍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居然沒徵得她的同意就強吻她,他這麼做和剛才那個登徒子有什麼兩樣?他在心裡斥責自己。
「你什麼,說呀!」她逼問,眸子裡藏著笑意。
他做了個深吸呼,聲若洪鐘地道:「我會負責的!」
話落,靜默一秒、兩秒、三秒……
「噗——哈哈哈哈哈——」採蓮大笑起來,眨眨眼問道:「你要負責什麼?負責娶我嗎?」
「是的。」他說得斬釘截鐵。
此話一出,採蓮頓時怔住,看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居然還當真?」
他回視她,神情凝肅,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她戛然止住笑,不敢置信的瞅著他,「如果只是被親一下就要嫁人,那我不知已經嫁過幾次了咧廠
聞言,金緞的臉色臭到了極點,「若是這樣,你已嫁過幾次?」可惡,除了他之外,她還被哪些男人吻過?
「至少嫁給我爹一百次以上。」
「你爹?」
「不然你以為誰?吼——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成行為不檢點的女人嗎?」採蓮當下氣得頭頂生煙,立刻發起難來,「太過分了!雖然我逼不得已必須拋頭露面的開店賣豆腐,但我可是清清白白、潔身自愛的黃花大姑娘,連根頭髮也沒被男人碰過,除了你這頭大笨牛……你在笑什麼?」
「你很漂亮。」
哇!他對她的誇讚從「可愛」變成「漂亮」了呵……呃?!
該死,她在高興什麼?誇她漂亮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又不是只有他一個,她幹嘛那麼高興?
「哼!別以為隨便誇我兩句就能哄我開心。」呵!他說她很漂亮耶!
「你很聰明。」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喔!」再多說一點。
「你很能幹。」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有一大群人要養,不能幹一點怎麼行呢?」她狀似無奈地攤攤手,臉上有掩不住的驕傲。
「你很聒噪。」
「討厭啦!大家都嘛這麼說……呃,金緞!」可惡!她竟然被他將了一軍!
「哈哈哈……」金緞百年難得一見的開懷大笑。
老天,她實在太可愛了!
「可惡,竟敢笑我!不准笑!」她撲上前想摀住他的嘴。
他笑著握住她的小手,想將她扯人懷中。
她用力地推開他,沒想到他像一堵牆般文風不動,反而是她被彈開,一屁股坐在爛泥裡。
金緞伸出手想將她拉起來,她卻壞心的把他也拉人泥巴中,霎時泥水四濺。
「你再笑啊!哈哈哈——」她笑著抓了一把泥巴往他臉上丟。
正中紅心,金緞立刻變成泥巴人。
「哇——好帥啊!我看你以後就把泥巴抹在臉上,保證迷死全天下的女人。」她不知死活的揶揄道。
「是嗎?」他目露精光,猛地翻身壓住她。
「你想幹什麼?色狼!」採蓮佯裝驚恐的拔尖嗓門,「哈哈哈……別搔了!癢死我了,哈哈哈……」
金緞不停地搔著她的腰和胳肢窩,令她嬌笑連連。
「可惡哈哈哈……別以為我好欺負,看我絕地大反攻……咕嘰咕嘰咕嘰……」她反過來搔金緞。
兩人像孩子般在泥巴中打滾玩耍,完全忘了自己已經是大人了。
尤其是金緞,堂堂的男子漢竟然被採蓮搔得直求饒。
他被她搔得癢到心坎裡,而他全身上下最癢的地方,是他已然「立正站好」的胯間……
不僅癢,而且腫脹得發痛!
當他整個人壓住笑到沒力的採蓮時,他的堅硬「不經意」地抵住她的柔軟,他差點克制不住地……
噴鼻血!
第七章
雨過天晴,天邊懸著一道虹橋,彷彿連接了天空的兩端。
金緞送採蓮回家,兩人一身泥的走在街上,行人紛紛投以好奇的目光。他們並不在乎旁人異樣的眼光,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愉悅裡。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裡采稻稈?」她隨口問道。
「你妹妹說的。」他答道。
「你去我家找我?」她驚訝的問。
他紅著臉沒有回答,答案不言而喻。
採蓮的心像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這種感覺比把沉甸甸的元寶捧在手裡更美好。
將採蓮送到家門口,金緞依依不捨的和她道別。
採蓮剛進門,還來不及沐浴更衣,江母和捧荷也回來了。
母女倆互相扶持,踉踉蹌蹌的走進門,走得搖搖晃晃、歪七扭八的,活像瘸了腿的七爺、八爺。
「你們是怎麼了?逛街逛到腳抽筋嗎?」採蓮上前想扶她們。
捧荷見姐姐渾身髒兮兮的,急忙揮開她,「別碰我,小心弄髒我的新衣裳。」
採蓮聳了聳肩,自動晾到一旁去。
江母一坐下便直嚷痛,「哎呀!疼死我啦……」
捧荷也坐下,因忍痛而齜牙咧嘴的,臉上的胭脂隱隱龜裂,「不疼、不疼,一點都不疼。」
採蓮既擔心又好笑,「到底疼不疼?」
「疼!」
「不疼!」母女倆同時回應,又不約而同的痛叫出聲。
「你們到底怎麼了?要不要去請大夫來看看?」看她們疼成這副德行,她不禁擔憂起來。
江母歎口氣,搖搖頭,「不用了,我們腳疼是因為這鞋。」她抬起腳,讓女兒看清她穿在腳上的新鞋。
「蝦米?!你們又買新鞋?」採蓮立刻滔滔不絕的數落起來,「你們上個月才買過鞋,這個月竟然又買,你們當自己是蜈蚣,有—百隻腳嗎……」
—片口水亂噴中,江母逕自苦著臉搓揉腳丫子;捧荷則咬牙忍痛,扭腰擺臀的走過來、晃過去,兩人都把採蓮的話當耳邊風。
「長姐如母」這句話在江家得到最大的印證,連身為母親的江母都甘拜下風。做媽多累啊!還是做女兒輕鬆,凡事都被安排好好的,不用花太多腦筋,所以,她還是選擇做「女兒」噦!
「唉!誰教我們一個少了丈夫的疼愛、一個缺乏父愛,只好靠花錢來填補心靈的空虛。」江母泫然欲泣,裝腔作勢的用袖子按著眼角。
「愛花錢就愛花錢,哪來這麼多爛借口!」採蓮斥道。
「蓮兒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江母轉而稱讚道。
「別拍馬屁,沒用的!」
「嗚……人家是說真的嘛!嗚嗚……我怎麼這麼歹命,丈夫離家出走,又被女兒嫌棄,嗚嗚嗚……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嗚嗚……」
「別假哭!我不會再吃你這一套了。」採蓮揉揉發疼的太陽穴。見裝可憐都打動不了女兒的「鐵石心腸」,江母吐了吐舌頭。抹掉眼淚繼續按摩痛得半死的腳。
採蓮再瞄一眼她們腳上的鞋,「這是什麼鞋子?這麼小怎麼穿?腳跟墊著的是什麼東西?」她從沒看過這麼奇怪的鞋子。
鞋面是精緻的繡花,腳跟還墊了一塊三角型的東西,而且比一般的鞋子小得多。「姐,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是目前京城最流行的鞋子,許多貴婦千金都爭相穿這種鞋呢!」捧荷挺起波濤洶湧的胸脯,擺出教導的姿態,流行的事物找她就對了,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天哪!讓她「屎」了吧!採蓮在心裡叫苦連天,貴婦千金爭相穿的鞋,想必價格不會太便宜。
捧荷繼續解說:「穿上它,走路便會搖曳生姿。你看,我走路的樣子是不是很美?哎喲——」她走了幾步示範,險些摔倒。
「是啊!美得像瘸子走路,一跛一跛的。」採蓮不以為然的嗤道。「別這麼說嘛!人家才剛開始穿咩!等穿習慣了,自然就會走得儀態萬千了,到時說不定連你都想穿哩!」捧荷極力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