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妻子。」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你說什麼渾話啊?」直覺遇上了個瘋子。現在她知道這傢伙打哪兒來了,等一下
要通知警察到各精神病院找尋失綜病患。
「我的老婆就是你,裴敏。你自己親口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要做你的老婆?」愈扯愈離譜了。
「在上個月的宴會中你自己親口許下承諾。」
「什麼?」
「你忘了嗎?我應你的要求來尋自己的妻子,裴敏,我妻。」
「我哪有!我只有跟那位蹺班的報馬仔開玩笑說如果他是獨孤或,我就是他的……
」她瞪著眼前的男人,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心底,她倏地住口,揪然變色。
獨孤或的笑容愈來愈不懷好意。
「你、你、你……」她瞠目結舌,口吃的說不出話,「你就是那個翹班的報馬仔!
」
報馬仔?不懂她在打什麼啞謎,不過顯然她認出了自己。
「可我是說如果你是獨孤或……」一時間,她的雙眼閃過了悟,聲音全梗在喉頭,
看來是明白了。
「你終於搞懂了吧,烏鴉。」
烏鴉!沒錯,正是報馬仔!
「你是獨孤或先生?」李茜碧偎了過來,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雙眼直盯著他,閃
爍著挑逗、邀約的訊息。「我是李茜碧。」她嬌媚的自我介紹,渾然天成的媚態盡出,
只差沒整個人撲上去。
現場其他的女人雖然沒有李茜碧這麼大膽,但目光裡全是赤裸裸的驚歎和渴望。
這位身為眾美女眼中的焦點人物,舉止怡然自得,對女生愛慕的視線顯然司空見慣
。
他讀出李茜碧眼中毫不隱藏的邀約訊息,略略挑起一道眉,打量了她一會兒,接著
漾開了邪邪的一笑。「幸會。」
他真的是獨孤或!裴敏的雙眼瞪大如銅鈴。
將他的笑視為回應,李茜碧整個人偎得更近了。「今天是什麼風能將一向神龍見首
不見尾的獨孤先生吹來?」
「我是來探班的。」
「探班?誰?」李茜碧的眉頭蹙了起來,轉過頭眼神朝前頭的模特兒群敏銳的一掃
,想找出她的假想敵。
「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現場不約而同出現好幾道抽氣聲,可見有不少人正偷偷豎著耳朵鉅細
靡遺的接收他們之間的一言一語。
「怎麼都沒有聽說你有未婚妻的事,不會是故意和我們開玩笑吧?」李茜碧嘟著嘴
問,溢出的酸味足以淹沒片場。
這時的裴敏已經呆若木雞,隨著他們每一句對話,臉色愈發慘淡。
她臉上愈灰敗,他眸中飛舞的笑意便越濃。
「不是玩笑,能來探未婚妻的班是我的榮幸。」一句本該甜蜜萬分的話從他嘴中冒
出分外覺得毛骨悚然。
他不懷好意的看著裴敏啞口無言的模樣,算是為剛剛備受的冷落扳回一城。
「我能問是哪個幸運的女人能得獨孤先生如此鍾愛?」李茜碧問,在心底把那不知
名的女人狠狠詛咒了好幾遍。
你敢!裴敏猛一拾頭,雙眼噴射出的火焰直噴向獨孤或,警告他別玩花樣。
他只是挑了挑眉,嘴角淺淺的戲謔漾化成邪惡狂猖的笑。
這個挑戰他接了。
獨孤或故意趨近裴敏,伸手勾住她的腰,暗暗使力將粹不及防的她拽向自己的懷中
。
眾人屏息看著他倆親呢的模樣,李茜碧甚至覷咪了眼。
他低首望著裴敏,那深情款款的姿態迷煞了眾家美女,只有裴敏看穿那瞳眸中不懷
好意的光影。
「該是對外公佈我們之間的關係了,你說是吧.敏兒?」他低沉的嗓音帶有笑意。
敏兒?!被他這麼一喚,裴敏全身三萬六千根寒毛排排豎起唱國歌……嘔!她要吐了。
白癡才會跟你這個瘟生有關係……你放開我啦……」她掙扎著。
「抱歉!我未婚妻的脾氣就是那麼拗。」他對大家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裴敏,
你別鬧了。」
「誰跟你鬧了,快放開我!」她使盡力氣想掙脫八爪章魚的鉗制卻徒勞無功。
該死的,殺千刀傢伙!裴敏方要開口大罵,猛一抬頭,卻赫然看見一張放大的臉。
就在獨孤或不要臉的嘴貼上的瞬間,她睜大的眼中有著覺悟:這傢伙玩陰的!
接著,他堵住了她的口,將所有的掙扎全數吞人嘴內。
第五章
門鈴不識相的響了起來,木門咿呀的緩緩打開,彷彿恐怖電影中的畫面,接著一張
臉從門後探出頭,一見來人,立刻臉色一沉。
裴敏一臉不豫的盯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她雙臂交疊,冷眼斜曬著獨孤或和他身後哼哈二將。
「我們是未婚夫妻,自然要親近親近。」獨孤或愉快的表情令人很想對著他那直挺
的鼻子打上一拳。
「這只提醒我,你是個多麼陰險的傢伙。」
「多謝謬讚。」她咬牙切齒乾瞪眼的模樣似乎取悅了他。「不請我進去坐?」
「你想都別想!」她一口拒絕,表情寫著:想進門,除非踏過我的屍體。「對敵人
千萬不能太好,否則必定得寸進尺。」瞧!這會兒,敵人竟然已經登堂入室,直搗黃龍
。
「什麼時候我成了你的敵人?」他表情瀟灑中帶著一絲好奇。
裴敏打鼻孔噴氣哼嗤,「打你用那噁心的舌頭洗我的嘴開始。」
他邪惡咧開嘴,眼睛精光一閃。
「你別妄想再來一次,我可要叫非禮。」
「我不過是等你邀請我入內。」他無辜的說。
「到二零零一年都、別、想。」她鼻孔朝天,眼神邪睨,頗為大牌樣。
「你真的把我視為眼中釘,對吧?」俊顏略沉了下來。
「不。」她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正納悶她怎麼轉了性,誰知她興高采烈的扳著手
抬頭補充道:「你不單是我的眼中釘,還是我的肉中刺、頂上梁、股下錐、喉中硬……
」
她每數落一句,獨孤或的臉色便更沉了。
待要發作,見她狡黠的笑容,轉念一想隨即明白又是她的詭計,想激得自己拂袖而
去。
裴敏,真是好樣的!
濁孤或冷靜的點點頭,「無妨,我會將你的好客,一五一十的向你頂頭上司報告。
」
一提到薛翎,裴敏整個人就像卸了氣的皮球,立時棄械投降。
這陰險無恥的傢伙,當日那一吻引起全攝影棚騷動尖叫,一大堆的人紛紛風聞包圍
看戲而來,更倒楣的是當天薛翎正巧來攝影棚,一見獨孤或只差沒倒履相迎。
枉費她倆相交多年,竟然比不上獨孤或的一席胡謅,立刻開心的祝福他倆百年好合
,只差沒在她身上扎個蝴蝶結,親手奉上給獨孤或。
當她準備興師問罪時,薛翎卻私底下請求兼警告要求她一定得搞定這篇專訪。
這幾日她無故收了好幾打白眼和黑函,被掛上女性公敵的頭銜,真是倒了八輩子的
楣。
她還在咬唇猶豫的時候,獨孤或已經替她下了決定,他輕推開她,長驅直入,留下
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裴敏直勾勾瞪著他的背影。
伏雨輕巧無聲的竄過,她抬頭見驚雷大跨步入內的身影,臉色稍晴,總算有個較養
眼的風景。
獨孤或尚未踏進屋內就先聞到陣陣飄來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動。
這麼巧正好趕上了晚餐。
他轉頭方要開口,裴敏搶先說:「我可不提供白食。」他那表情分明是想白吃白喝
。
他一臉嗔怪。「嘖嘖,你太狠心了吧。」
「抱歉!我們這只是一般尋常百姓的家常萊,您平日嘗慣了佳餚,只怕這菜色入不
了您的眼,味道取悅不了您的嘴。」
「胡說,我們平日旅行飄泊不定,一向隨遇而安,不會太講究。」
才怪!他話一出口,在場另外三個人內心不約而同的駁斥,可也沒人膽敢掀他的底
。
「或大哥,你來了呀。」一個熱情的聲音響起。
聽見這麼熱絡的一聲招呼,獨孤或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慢慢撇過頭,不論他預料會
看見什麼,顯然都沒料到會看見裴敏的廚房鑽出了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身上圍著一條
上頭印著HelloKitty粉紅色圍裙的男人。
「你是?」他腦袋裡迅速轉了一轉,不認識。
「或大哥,我是裴敏的好友。上回在攝影棚見過你,可是你一定沒印象。」程嘉軒
笑容可掬的說。
「喲荷,可以開動了。」飢腸漉漉的裴敏等不及他倆寒暄完畢,打算先下手為快。
她才剛想溜過程嘉軒的身邊進入廚房,就被他以拐肘給鉗住脖子。
「放手啦,人家肚子餓了啦!」她兩手企圖扯動架在脖子上的鐵臂。
「你這丫頭愈來愈不懂禮貌,有客人來還不招呼一起吃飯。」他不為所動。
「誰理這個不請自來的惡客主僕。」她做了個鬼臉。
「沒大沒小。」他輕敲了她一下額頭,以示薄懲。
不知為什麼,獨孤或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親呢頗礙眼。
「如果裴敏不願意那就算了。」他略帶怒氣的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