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近水樓台,但這幾天下來他才知道要想掌握這女人,根本就像企圖抓住一陣風一樣妄想。
說什麼私人保鏢,他從沒有見過這種三天兩頭便消失無蹤、棄僱主於不顧的保鏢!
這個女人根本是個夜遊女神,和她比起來,自己的笙歌達旦真算是小巫見大巫。這放浪的女人已經連續幾天徹夜不歸,偶爾清晨當他要上班時,才會與剛回公寓的她不期而遇,而且每回都是引人遐想的筋疲力竭樣。不知道浪蕩女昨天又到哪兒狂歡去了?
冰焰不忽反笑。「不敢,向藍大公子您學習罷了。」
從他的資料裡可以得知這男人的夜生活可不是普通精彩。世上多得是風流好色的傢伙,但有本錢、有能力、又有體力的男人可不多見,或許他的超「能力」可以列人國家稀有動物保育級呢。這樣狂野放浪的夜行性動物,竟敢在這裡數落她的私生活?
青筋浮現在額際,藍靖不悅地說:「如果你立志要惹怒我,那麼你成功了。」這女人的挑釁對他的神經不啻是一種折磨。
冰焰的臉上還是一貫的漠然。「我?一個小小的僱員如何能惹怒我們高高在上、英俊蕭灑的總裁大人?」
藍靖原本冷峻的臉閃過一絲興味。「你覺得我這張臉英俊?
我還以為自己在你眼中同死魚無異。」
被這女人忽規太久了,他不由得懷疑自己的魅力是否退步了。
摸了摸下巴,拋給冰焰勾魂的一眼,藍大情人的魅力在轉瞬間死灰復燃。
這男人的拿手絕招之一就是得寸進尺。「只有膚淺的人才會這麼在乎薄薄的一層表皮。」冰焰刻意譏諷他。
藍靖自皮椅中起身,如豹般優雅地步向她,欺近的臉上掛著壞壞的招牌笑容,促狹的眼神說明了他正在打某種邪惡的主意。
「很高興我這薄薄的一層皮相取悅了你。」他親暱的吐息挑動了冰修鬢旁的頭髮,挑撥著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
這傢伙為什麼不繼續生氣?發火惱怒的他比溫柔多情的他還容易應付的。
「原來藍先生畢生的志願只是在取悅女人啊?」
笑意在他眸中飛舞。「不!我畢生的志願只在取悅特定的一個女人……」不想讓她知道這句戲言背後有多高的其實性,他覆上她柔軟紅艷的雙唇,狂妄又溫柔地舔吮挑逗著,要求奢更多……
在他修長的軀體覆蓋下,冰烙先是一僵,然後無言地融化了。
「為我張開嘴吧,小火焰。」藍靖誘哄著她。
冰焰聽話地張開了嘴,讓他的舌長驅直入,探索、尋覓她口中的瓊漿玉露。恍惚中,她的背部似乎正抵在某種冰涼的平面上,她的手指陷入他的背,不由自主地拱起身,悸動的軀體有其意志地渴求與地貼近,迷濛中感覺到他同樣激烈顫抖的有力身軀磨蹭著自己。
藍靖的腦子裡閃過勝利的念頭,他就知道在這層層冰雪包裡下的軀體中有著足以媲美太陽的光和熱,而這些一定得是完全屬於他!
他抬起頭。「親愛的,看著我。」
冰焰因情慾而述蒙的溫柔眼神接觸到他。
「跟我上樓去……」他的雙手在她的纖腰上狂亂探索,火熱的唇不斷舔舐她頸部的細緻肌膚,像上了癮般不能自拔。「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直到忘了你以前所有的男人為止。」天知道她和不知名的男人糾纏的影像一直困擾著地。
怎知他犯了一個大錯!
冰焰突然抬腳踢他,他問哼一聲,不可置信地瞪著彷若憤怒天使的她。
理智稍稍飛回,冰焰才發現自己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辦公桌上,一些原本該在桌上的文具及文件早因先前的一番糾纏被無辜地掃到地毯上。
他狠狠地推開他,咬牙切齒地說:「走開!你這個下流無恥、自命風流的急色鬼!」
「我急色鬼?」他冷哼」聲,「剛剛不知道是誰躺在我身下急急地哀求著,渴望……」無處宣洩的慾望化成憤怒的巨焰撲向始作俑者。
「住口!」她急急跳起,憤怒在冷漠的臉頰化成兩抹紅暈。
頃刻所有的火焰都被覆蓋在千年冰層下。「你要滿足你那貪得無厭的胃口儘管找別的女人去,別打我的歪主意,我可沒興趣滿足你那下流的慾望。」
這句話傷了他,令他盲目反擊。
「別擔心!」一掃原先的溫柔,藍靖丟給她一個冷而狠的目光。「我會的,至少其他的女人在面對情慾時不會故作聖女模樣!」
落地窗外一片闋黑,黑暗的室內正上演著汗水淋漓、活色生香的畫面。
愛咪使盡渾身解數勾引藍靖,但他並沒有那麼享受,只是被動讓她在他身上誘惑磨蹭,自己則面無表情地神遊太虛去了。
這是他要的嗎?
如果他對自己誠實一點,他會發現這一刻他根本沒有交媾的慾望。天知道這是多麼令人咋舌的事,自從遇見了那個令人氣急敗壞的紅衣女郎之後,他對於其他女人再無一絲慾望。
雖然他夜夜綺夢,也因為慾望而疼痛難當,但這些慾望全因著一個鄙夷他的女人!
接二連三的挫折讓他不想再碰一鼻子灰,自取其辱。他說服自己對冰焰的執著全是因為「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這種情緒在作祟,不下一千次說服自己所有的女人在黑夜中根本是一模一樣!
但沒用,藍靖暗自苦笑。他發現冰焰就是有讓他成為太監的本事。他要她,只要她,而他這些墮落的假象只是對她的無言挑釁!
他毅然拉開愛咪誘人的潔白胴體,半坐起身,順手從床頭櫃上拿來根煙,點燃後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靖……」愛咪半仰起身子,勾住了他的腰,臉上有著尚未滿足的渴望,雙眼滿含濃濃情慾。
原本以為她再也沒法扳回這男人的心,但今晚卻在俱樂部中意外瞧見藍靖正在角落冷冷地灌著酒,更沒想到他居然不拒絕自己的邀請。
這男人簡直是萬中選一。在性愛方面,她的經歷不可謂不豐,但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將性遘峻玩得如此盡興,情場浪子的名聲果然不是浪得她渴望再度擁有他,但他為何就此打住?
帶著誘惑的笑容,愛咪將豐滿的上身更偎近藍清的壯闊胸膛,塗著鮮紅寇丹的手指貪婪地撫摸著藍靖平滑結實的肌肉,自信能勾起他翻雲覆雨的慾望。
煩躁地推開愛咪不安分的手,藍靖俐落起身,神情藏在梟裊煙霧中看不真切。
「你可以走了。」他簡單說道。
「嘎?」她有沒有聽錯?他竟趕她走?這男人居然拒絕了她!
「我今晚沒有心情。」
「人家今晚想留下來陪你。」愛咪不依地撒嬌,媚態畢露。
「我向來獨眠。」他一反剛才的激情,冷漠地盯著她。
「可是,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去我會怕啦……」愛咪急找借口抗議,卻被藍靖不留情地打斷。
「我相信大門守衛會為你叫車。」
「靖……」她不死心。
「我希望出來時不會再看見你。」捻熄了煙,他逕自走進浴室。
再笨的女人看見他陰冷的表情也知道該放棄,但她就是不甘心。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愛咪以被單裡身急忙起身,悄悄地打量浴室緊閉的門一溜煙地竄出主臥房。
早該知道藍靖這種人連墮落都是一等一的徹底,如果不是因為瞭解他甚深,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這種極端的轉變是因她而起。
連續一個星期每晚都上演著同樣的銷魂戲碼,幸虧都不在大白天時擾她好眠,而每到夜晚,她一向識大體的遠離。
隱身在黑夜的書房中,很難隔絕夜*清晰迴盪的聲音。冰焰拎著一瓶沛綠雅,對窗外的璀璨霓虹視而不見。
很難去辨別心中閃過的某些莫名情愫,這是她活了二十一年來,從未感受到的。
一旁的黑豹抬起頭,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心煩。她伸手去搔搔它的下巴。
驀地想起夜魅曾經說:「當你的心弦被撩撥時,合該是火焰融化冰山的時候,屆時不妨敞開心胸,別再用冷漠的面具防禦別人,這裡,」他指著她的心。「讓那個男人去點燃你心中的火焰」
還記得當時她的反應是嗤之以鼻。
她以為自己早沒有了心,但她錯了,因為心口這會兒淨是些不知名的情緒。
唉!既然費解,就任憑它去吧。
敏銳地瞥視到門口閃進的人影,她示意小乖安靜。
看來,今晚應該不會太無聊。
愛咪輕巧地進人書房,搜索書桌上的每一個卷宗夾,翻遍每個抽屜……
「我可以為你服務嗎?」一個物體柢住她的背,若實與彬彬有禮的口氣不符。
愛咪驚駭地倒抽一口氣,就算白癡也會知道是什麼東西柢住她。「你是誰?你……
你想幹什麼?」她驚慌失措地想回頭。
「別動!這東西可不長眼。」一番話嚇得她不動如雕像。
「我是這家主人的保鏢。瞧你這身裝扮該不會走錯房間了吧!!」冰焰冷冷地打量「衣衫不整」的愛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