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利用她的特殊狀況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以後車鑰匙都交給我,孩子生下來前不准你靠近駕駛座一步。」他絕不能容忍地有任何閃失。
「老公,你太不近情理了吧!不過懷了個孩子,你就不准我玩槍動刀,現在連車都不讓我開了……」說著說著,斗大的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
「別哭、別哭!一切聽你的就是了!」他笨手笨腳地為老婆拭淚。一看到妻子的眼淚,鐵打的男人也會化成繞指柔。
天!眼前這個手忙腳亂的男人真的是他的老闆嗎?簡直換了個人似的。莫文飛在一旁涼快地看著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真的?沒騙我?」冰焰水漾的雙瞳瞬間閃過一抹狡黠。
「我要開湛天設計的那輛跑車。」
「不行!」他被騙了,這是藍靖閃過心頭的第一個念頭。
只有十足的白癡加變態才會無聊到設計出那種玩命的跑車,什麼叫做超越人類的極限?這傢伙明知道冰焰是愛車成癡,還把那個玩命的東西送來作為結婚賀禮。別說是平當他都不能忍受冰焰坐上那臭傢伙設計的跑車,更何況現在又有了個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寶貝兒子,太冒險了。
石湛天八成已經預見到那輛跑車會成為他們夫婦勃溪的根源,並且躲在暗處蹺起二郎腿哈哈大笑!
「還說一切都聽我的……嗚……」冰焰自己都很驚訝淚水怎能像水龍頭一樣控制自如。
「噓!一切都聽你的。」他輕擁她入懷,誘哄著說:「那輛車是你的了。」
「真的!」冰焰詫異地抬起頭,沒想到這麼容易。
「不過只能在孩子生下來後,在一切裝備確定安全後你才能駕駛,而且我一定要在你身邊!」他認真地說道。
冰焰前半輩子所經歷的冒險已經養壞了她的胃口,要一個生命冒險家過著平凡的柴米油鹽生活確實太為難她了。她不是一朵種植在溫室裡的薔薇,而是一朵生長在荊棘裡的狂野玫瑰。
卸下了合之司司主,並不表示他能隔絕冰焰所有的冒險。
如果他的玫瑰注定要傾注一生追尋生命裡所有華麗的冒險,那他也會矢志生死相隨。
「早知道你沒那麼好心。」冰焰理首在他的衣襟,咕噥一聲。
「既然你已經利用眼淚的攻勢得到了那輛絕無僅有、價值數千萬的跑車,能不能請你好心地收回眼淚,別再折騰我這個可憐的老男人。」其實內心卻為冰焰的嬌嗔而喜悅,他的玫瑰已不復以往的冷若冰霜。
「沒問題。」盈盈的笑意自她唇邊揚起,瞬間奪去他的心魂,他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想一掬那方燦爛……
「嗯哼!」刻意製造的咳嗽聲打斷了美妙的氣氛。
為什麼每次都有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在一旁殺風景!藍靖抬頭給了他的助理惡狠狠的一眼,而理在他懷裡的佳人則在偷笑。
「什麼事?」衝著愛妻在懷,他的口氣還算溫和,但眼光卻是惡狠狠的。
「老闆,實在是有很緊急的事情。」否則誰喜歡當電燈泡?
莫文飛用眼神表達他的無奈。「醫院婦產科的張醫生打電話告知夫人別忘了今晚的課程。
因為是第一天上課,所以他特別打電話來提醒。」
「課程?什麼課程?」只要事關冰焰,藍靖就特別認真。
「拉梅茲呼吸法,教導產婦如何以呼吸配合順利生產的方法。」莫文飛老實地說。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他低頭看著冰焰。
「反正是第一堂課,也沒什麼關係,況且湛天今天要來台灣,你不是要去接機嗎?」
「我早已說過,孩子的事我們要從頭到尾一起參與的。」他斬釘截鐵地說。
「那接機的事怎麼辦?」
「他有眼睛認路就可以自己搞走。」典型的重色輕友。
「唉……你這麼堅持從頭參與,是不是連生產時你都要陪我一起進產房?」
「沒錯!」他的固執無人能比。「我們一起生。」
「我聽說那很痛耶!」一旁閃閃發光的莫氏電燈泡接著說:「以前聽說有個產婦在產房裡因為很痛就一邊抓著老公的頭髮一邊大聲尖叫說都是你的錯*,結果孩子生下來後,她老公也變成禿頭了。」說完,他和冰焰一起大笑,沒發現藍晴的臉色愈發蒼白。
「老公,你放心,到時候我不會掐著你的脖子乘機謀殺你。」
她偎在丈夫懷裡輕輕取笑。
「一想到女人要忍受生產的那種痛苦,我就相信女人真的比男人偉大。」莫文飛一臉崇敬地望著冰焰。
藍靖原本蒼白的臉現在更加慘白。都是他的錯,他不該一時貪歡,害冰焰受這種苦,原本柔情的眼中佈滿了苦惱。
憑著兩人間不尋常的默契,做妻子的自然知道丈夫的心事。
一個念頭忽然自腦中閃過,冰焰拋給了藍靖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說不定我不用忍受生產的痛苦哦。」
「怎麼說?」莫文飛和藍靖的眼光充滿不解。
「因為我有一位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超級孕夫〕〕一個體貼到願意代她受苦的丈夫。?
短短幾秒的緘默,莫文飛恍然大悟地看向血色盡失的藍靖。
「啊哈!我懂了!心靈相通……哈哈!好一個心靈相通。」
他以前被老闆荼毒時偷偷發下的毒願終於實現了,如今果然出現了個能將老闆克得死死的女人。
他豪氣干雲地朝藍靖的肩上大力一拍。「老闆,這下你可有得受了,到時候你在產房裡陪夫人生孩子時,不要裒叫得太大聲以免嚇到那些護士小姐;即使很痛也得用力忍住,千萬不要丟我們男人的臉……」
話還沒說完,冰焰和莫文飛就瞠目結舌地目睹世界奇跡的發生實況。
藍靖,她那不可一世、心高氣傲、器宇軒昂的丈夫,竟然毫不優雅地「咚」一聲,昏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