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期有一位和藍家頗有交情的世家千金琳達,聰明地運用了一些心機加上自身的美色和身家背景迷惑住了年輕的藍靖,並且成為藍晴的未婚妻,從此有如牛皮糖般如影隨形在藍靖身邊,狂妄囂張的程度讓所有人都無法忍受。
藍靖對她的短暫迷戀很快就煙消雲散,並看清琳達貪婪、愛權的本質。
對於女人,藍靖的原則是好聚好散,極不願意與女人撕破臉,就算那女人有如揮之不去的蒼蠅一樣;也正因為如此,才給了某些女人有機可乘的空間,譬如琳達之類的女人。
但石湛天可就不會如此迂迴,他如同邪惡的海盜般對於看上眼的獵物總是直接攻擊、掠奪,對於已經厭煩的女人也總是毫不留情拋棄。雖然惡名昭彰的他沒有如藍靖一般的雄厚背景,但他邪囂狂傲的俊美特質還是吸引無數女人前仆復線。
他幫忙藍靖擺脫掉那些不願離去的女人,一如他直截了當的掠奪風格,於是他直接勾引琳達上床。
就這樣,一個聲稱潔身自愛的未婚妻,在床上與石湛天翻雲覆雨的同時被藍靖給逮個正著。
從此這就像個不敗的公式,石湛天與藍靖「不小心」互相成為對方愛情生活的第三者和終結者。
「就像你以前勾引琳達和其他無數的女人一樣,只為了保護我遠離女人貪心的魔爪?」藍靖冷哼。
石湛天默認。
「結果呢?」藍靖恐懼著即將聽到的答應,生平第一次憎恨眼前這個男人無與倫比的邪惡魅力,害怕冰焰發現另一個更能吸引她的男人。
「什麼也沒發生,就說我們倆不對盤吧。」連石湛天自己也覺得奇怪,這屢試不爽的公式第一次失靈,難不成他的魅力消褪了?他若有所思地搔搔下巴。
藍靖明顯釋懷了,也湧起一股純男性的狂喜。冰焰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你原諒了我?」感覺到藍靖劍拔弩張的敵意慢慢消失,他將另一杯酒遞給了藍靖。
「我原諒你。」藍靖接過酒杯一頓,又說:「我會把這個吻當作你和我的另一半的見面禮,沒有下次。」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太深刻,也太痛苦。
「我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被我吸引?萬一你發現她和以前其他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時,你怎麼辦?」石湛天舉杯啜了一口酒。
藍靖一愣。當生死至交介入了他此生最渴望的一段情感中,他會如何?石湛天與冰焰,感情的天平上,情與義之間,他會如何抉擇?
「我會殺了你和她,再自殺。」他一字一字吐出,認真的表情讓人不敢忽視。
「回頭吧,你陷得太深了。」他媽的!太像了,藍靖不顧一切的神情和當時的他太像了,如此的投人,注定被火焚身。「她顯然沒有回應你同等的情感。」
這句話刺痛了藍靖的心,也掀起了他潛意識裡最深處的恐懼,令他盲目的想反擊。
「別因為方水笙負了你,你就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負心人。」
石湛天狂野、不在乎的表情在聽到「方水笙」三個字後消失無蹤。
玩世不恭、邪魅輕佻之下的心是如此痛苦,彷彿剛結痂的傷口又讓人健生生剜了開。
看見石湛天臉上的恍惚,藍靖連聲詛咒自己。「抱歉,我不該因為自己的痛苦就遷怒放你,你不知道這一刻我有多痛很自己!」
狂邪的表情再度回復,石湛天巧妙地掩去了赤裸裸的痛苦。
「算了,這是我妄想勾引朋友妻的報應。」他自嘲地苦笑。
「還是好兄弟?」藍靖舉杯。
「好兄弟。」水晶杯輕碰,酒人腹內,心結俱泯。
對於這個禁忌的話題,藍靖覺得自己有必要一勸。「湛天,關於方水笙……都這麼多年的事,你不覺得有必要忘掉嗎?」
「忘掉?」石湛天仰頭發出一陣獰笑。「這麼多年過去,我從沒忘記那個背叛我的賤人!看見了這道疤痕了嗎?」他摸了摸臉上的疤痕,「每個女人都以為它是個性感的象徵,只有我知道,這是被背叛的記號!每一次我只要看見鏡中的自己,就再一次提醒我那個踐女人做的好事。你該知道我一向篤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筆債我是不會忘掉的,時候到了,我定會要她加倍的奉還!」
看見了石湛天瞳中讓人毛骨悚然的森冷,這一刻,藍靖為方水笙那個可憐的女人捏把冷汗,被惹怒了的石湛天報復,豈止是「恐布」兩個字可以形容。
〔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向了你,你又何嘗沒負過其他人,難道不能就這麼算了?」
「天下只有我負人,人不能負我〕半瞇的眼中淨中狂妄。
「湛天,你太偏激了。」負傷的野獸是沒有理性的。〔聽我一句勸,忘了吧。」
石湛天忽然仰天冷笑。〔忘了?可以!」他的話令藍靖意外地微微一愣。〔等我毀了她之後。
被復仇之火控制的男人完全無可救藥。
吞下了水晶杯中的最後一滴酒,石湛天放下杯子,從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磁碟片,隨手往辦公桌上一丟。」這是我帶禮物,不必言謝。記住,你欠我一次。」?
黑色的影子如旋風般出了辦公室。
「不過就是一個生日嘛,何必如此勞師動眾?」藍靖手握電話筒,一臉不耐地聆聽對方喀呼。
瞧見了立於門口的冰焰,他放柔了表情,以眼神示意她進來。
「爺爺,假使一個人沒有在二十九歲的最後一天死掉,他絕對能過三十歲生日,所以別看得這麼重要好嗎?」
他的話讓冰焰眉間揚笑。
「你這不肖孫子,說得是什麼鬼話!你非得把我氣得心臟病發作才甘心嗎?」藍介德在電話另一端咆哮發飆的聲音,讓藍靖不得不將話筒拿遠離耳朵三寸。
「聽您聲如洪鐘就知道您老人家老當益壯,鐵定有個強健無比的心臟;反倒是我這個不肖子孫很有可能會被您給嚇死。」
「瞧瞧你說這是哪門子的話!」
「人話。」他存心和爺爺槓上。
「你……不說了!總之到時候你人一定要給我出現就是,順便把那丫頭能帶來。」
藍介德不忘交代。
「什麼丫頭?」
「還裝?再裝就不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搞什麼鬼,人家是被僱用來當你的保鏢,可不是當你的女朋友的。」
「爺爺,你在胡說些什麼?」藍靖如鷹集般的黑眸警覺地瞥了眼倚在吧檯旁啜著果汁看似慵懶、漫不經心的冰焰。
「哼!我胡說?誰不知道你和那丫頭公然同居的事實。」
「那是就近方便照應。」他才不會著了老頭子的道。
「是嗎?」電話那端傳來嗤之以鼻的聲音。「你以前身邊那些鶯鶯來痛都到哪兒去啦?近水樓台呀,我知道我的孫子可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藍靖驀地臉紅,轉過身避開冰焰好奇的眼光。
「沒話可說了吧?」對方顯然很滿意他的緘默。「順便問一問,我的曾孫子可有著落啦?」老人家曖昧地問道。
「爺爺,我有另一線電話,我們下次再聊。」隨便找了個借口便掛上電話,阻擋了爺爺旺盛的好奇心,卻阻止不了自己的臉紅。
「怎麼回事?」冰焰優雅靠近,遞給他一杯飲料。
「沒事,老人家週期性的無理取鬧。」他接過杯子的同時,修長的手指也覆蓋住她的纖纖柔荑,交握的手溫存了幾秒才放開。
冰焰的心頭微微發熱。這是藍靖最近養成的習慣之一貪戀著與她的接觸。他是個敏銳的情人,有著敏銳的觸感,原本以為除了床上的時光之外,私底下的他也該會是個冷漠的情人,卻作夢也不曾想過他會如此不吝於敞開自己。
他喜歡用各種方式接觸她,而且彷彿十分沉溺於其中。
這發現讓她震驚,也讓她覆雪的心不由得融化了,她恍惚了一下。
藍靖低頭喝了口飲料,也巧妙地掩飾了他眸中的喜悅,他喜歡看見這一面的冰焰,這麼的溫柔,這麼的女性化。
再抬起頭時,他的眼神是絕對的無辜。「這星期天和我回大宅一趟。」
「做什麼?」
「老人家日子開得發慌,硬要拿我的生日做文章,舉辦個無聊宴會。」他聳了聳,無奈地說。根據以往的經驗,老頭子還會個宴客之名「順便」辦個相親大會。
「那是他的1點心意罷了……」她想起了自六歲後就再也沒有家人陷在身邊一起慶視的生日情景,不禁神色黯然。
感應到了冰焰的落寞,他溫柔地攬她人懷,給予無聲的慰藉。
一如往常一樣,她的身體先是反射性的一僵,接著就整個人放鬆下來,柔軟的曲線依偎著他,享受他溫暖的胸膛。
「怎麼樣?」他的下額頂著她的頭髮,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髮香,那一向今他著魔的味道。
「什麼怎麼樣?」她還不至於如此失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