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你確定你是女人?不是小女生?」馬克斯挑挑眉的,對她一身很另類的打扮很不以為然。「馬克斯!」蘇有些火大了。
「要不然你們也把我當成女人好了。」馬克斯一邊說還一邊把腿靠攏,坐得斜斜的姿勢,超級噁心的。
「馬克斯!」這回她們倆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好吧,看來我是極不受歡迎的,唉!」馬克斯只好故作可憐狀的揮揮手。「那我去告訴肯你來台灣好了。」他表情滑稽的走出辦公室。
「真受不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喜歡搞滑稽的蠢事。」莊寶搖搖頭。
「你會不會說法文?我的英文不怎麼靈光。」蘇是典型的法國主義者,能夠說法文她就不想說英文。
「法文呀?我比較差。」畢竟那不是莊寶常用的外文。
「沒關係,我們就用法文交談好了,你要有說不出的再用英文或中文,這樣我會比較自在。」蘇高興極了,馬上轉口說法文。
「你也會中文?喔,瞧我多笨!你是肯的妹妹,你母親當然也會要求你學習中文。」
莊寶用法文回答。
「還好啦,我聽得懂,但不見得說得出口。」蘇擺擺手。
「你剛剛到台灣嗎!」莊寶只好這樣問,因為她不想再討論語言的問題了。
「是呀,剛下飛機。」蘇已放鬆的斜躺在沙發上了。
「那你一定很累了?」莊寶衷心期望她趕快回飯店睡覺。「要不要我送你回飯店呢?
你住哪間飯店?」
「都不用,剛剛馬克斯把我的行李都提到肯的套房了。」蘇搖搖頭。「因為他說肯現在都住你家了。」
莊寶有些臉紅的。「是呀,我那邊又小、又遠,他硬是要住過來。」
「我可以問你嗎?你和肯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兩個女人或許是喝了咖啡,神情放鬆了,慢慢的就聊開了。直到馬克斯找到肯,通知他蘇來了,然後當肯出現在辦公室時,蘇已經躺臥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紐約這邊,紫雲第一次遇上有種族歧視的沙豬,而且只針對中國女人,這使得她差點搭下一班飛機馬上回台灣。
這人真是太過分了!第一次照面,他還算客氣,直到他清楚明白她是尚德爾的特別助理,態度馬上變得曖昧起來,活像她是靠美色或其它關係才有這工作的。操!我操,紫雲在辦公大樓的頂樓吹風,「操的」罵了N遍。
尚德爾還說他是以諾﹒肯﹒布萊恩的大哥,公司的總裁以賽﹒紀倫索夫﹒布萊恩。
哇咧操!哪有跨國企業的總裁像他這樣!騙人沒見過世面呀?
靠!等她把手上的案子結了,她非跟他槓上不可,讓他知道中國女性不是軟弱的,讓他知道她不是非要這份工作不可,哼!哼!以賽?哼,甲屎啦!紫雲真的被他惹毛了。
剛才,紫雲和尚德爾都是坐在會議室的,然後那隻豬進來後,環視一圈看到她,立刻往她的方向走來,還很低級的低下身把手撐在她的椅背上,用低得只有她和尚德爾聽得見的聲量說話。這樣子看到的人會怎麼想?想她不只和上司尚德爾有一腿,現在更是勾搭上總裁啦!瞧瞧尚德爾的臉色都變了呢。
他當然臉色會變,因為他怕火爆的紫雲一拳賞給那個滿臉詭異的總裁,因為他說:「今天要談的重點是機密,不但不適合女人,更不適合素有盜版王國之稱的台灣人參與。」
咬牙切齒的,紫雲輕緩的起身,也送他一個笑容。
「我在外面等你還是到你辦公室等你呢?總裁大人。」
不等他回答,紫雲轉身就走出會議室。
關上門的霎那,紫雲隱約還聽到那頭豬的笑聲……
第九章
「尚,我剛才接獲我父親的通知,他表示肯在台灣認識了一位想結婚的對象。這是怎麼回事?肯才去台灣不到兩個月,若不是那女人太厲害了,就是肯把時間花在女人身上了。」以賽﹒紀倫索夫,布萊恩冷冷的語氣,實在令人無法想像他在說的事是他兄弟的喜事。
「她是個好女人。」尚德爾找不出缺點批評。
大半夜的,以賽竟把他從紐約的小狗窩,挖來這上西區的私人豪華住宅,多遠的車程呀。
以賽背對著尚德爾,站在一大片落地窗前,偌大的空間中只有他們倆。
「哦?好到令肯才認識她不到幾星期,就想把她娶回家?更何況聽我父親的意思是,她還有個孩子,這樣的女人不會是想攀附權貴?你怎麼沒有讓肯多考慮清楚?就我所知,東方女子已經不復見溫柔可人,根本已變成錢財的奴隸了。」以賽狠狠的批評。
「她和肯認識多年了,只是中斷音訊也多年,再見面也是巧合,因為她剛好在台灣分公司工作,所以才有機會再碰面。」
「哦?那不正符合她有心機這一項?」
「就我所瞭解,在她和肯未相逢前,她的日子過得也很好,把孩子教得很棒。」尚德爾很想告訴他:愛情是無法理解的,不能用任何理由來解釋。
「說到孩子,這更誇張。肯是不是瘋了?他想幫別人養孩子?然後等著孩子的親生父親來要人?要錢?找麻煩?」
「我想這是永遠不會發生的事。」尚德爾笑了起來。
「是嗎?你去調查過了嗎?」以賽轉身對上他的笑臉。「孩子的父親那一方沒問題?」
「當然沒問題。根據我的調查,那孩子是難得的資優兒童,他母親和他這幾年間幾乎沒有特別的社交活動,生活很平凡,直到肯這次的出現,才開始被人談論起來。」尚德爾私下找過徵信社。
「然後?」以賽想知道重點。
「然後重要的是,那孩子是你的侄子,也就是肯的親生兒子。」
「……」以賽在消化這勁爆的消息。
「所以除非肯不想娶她,否則應該不會有人來和他爭孩子、找麻煩。」尚德爾舉起咖啡杯對著以賽,做出敬他一杯的動作。
「你確定?當真那是我們布萊恩家族的血統?」
「呵呵!那孩子長得和肯極相似,但個性卻和你很相像。」尚德爾發現這點,笑得更輕鬆了。「重點是我真的調查過了。莊寶,也就是肯要娶的女人,她除了八、九年前曾和一個男的交往,這些年來根本沒有固定男伴,她是自己帶孩子……還有,那個男的我也調查過了,完全的東方臉孔,和那孩子完全沒一處相同的基因。」
「……你說那孩子幾歲了?他哪一方面資優?」以賽剛剛聽尚說那是個和他很像的聰明的孩子,心裡稍微得意了起來。布萊恩家族的血統不是嗎?那至少會有某些特殊專才。
「還不是很確定,目前已知數學程度已在高中階段,但我肯定那孩子若好好培養,一定成就非凡。」尚德爾也是得意的。
以賽點點頭,走到吧檯倒了一杯威士忌。
「尚,你今晚睡這兒吧,要來一杯嗎?自己選吧。」他走到一旁的沙發,舒服的坐下來,順手就拿起電話。「現在應該是台灣的白天吧?」
「是呀,完全和我們這邊顛倒。」尚德爾替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以賽將電話撥到台灣,或許是相信了尚德爾的報告,總之他已經有一些決定了。既然肯想娶他兒子的母親,當然沒啥不可以的,只是想娶就快點娶,幹嘛像玩遊戲一樣?
真是沒計劃性!沒有管理、沒有制度得令他受不了。
「哈,我是肯。」剛好就是以賽要找的。
「是我。」以賽那冷靜的聲音是他的註冊商標。
「以賽?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我沒事,倒是你有事吧?」以賽懶懶的轉著酒杯。
「喔,是尚對你說了什麼?」肯的聲音透著懊惱。
「你有了要結婚的對象?孩子都七歲了?還真會藏呢。」他挖苦他。
「我哪會猜到我到台灣來竟會再遇見我的初戀情人呢。」
「哼!那麼沒本事,去台灣都快兩個月了竟然還沒搞定。」
「是那小子從中打擾,讓我無法認真追求寶兒。」這真的是事實。「維莘每天都纏著我練習小提琴,非要練到一定水準才罷休。」
「呵!你連你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搞不定嗎?」以賽勾起嘴角想像那畫面,果真是肯的兒子……呵呵,學小提琴呀!
「我的親生兒子?你說什麼?」肯疑惑的再問一次,這是怎麼回事?
「尚說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不是嗎?」以賽看向尚德爾,後者搖頭小聲的說肯還不知道。
「我……我為什麼不知道?寶兒根本沒對我說過!」肯有些氣憤。「怪不得大家的表情都那麼詭異!為什麼不說明?讓我像個白癡一樣?!」
「等等,你在生氣嗎?你現在最要緊的不是找那女人問清楚,而是要想辦法快把她搞定,難道你希望和她決裂?讓我的侄兒流落在外?」以賽最受不了這種意氣用事的態度,雖說他自己莫名其妙的討厭中國女人,也是一種意氣用事,但他就是要這樣任性,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