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他用鼻子去摩擦她的鼻子。
「嘿,你不是該要去和你弟弟、我老闆碰面?有工作就不能偷懶。」
「不管!至少你該多陪我一點……」他用下巴的鬍渣去碰觸她細緻的肌膚,喔!他此刻又想把她拐上床。
她忍著心裡猛然升起的慾望,該死的男人!一大早就撩撥她……
「你不要工作是你的事,可我這個人是不會無故缺席的,更不想才初嘗性事就縱慾過度。」她故意瞇著眼。
她推開他,轉身走進浴室。
幾乎是用逃的,她怕極了他的注視,太媚惑了。
蠢蠢欲動的恐慌肆虐她的神經,好像將要萬劫不復似的。
畫面剩下影像移動和麥斯默臉部表情的特寫和嘩啦啦的水聲……
麥斯默雖覺得事有蹊蹺,只是一時也想不出原因。這個女人除了第一次主動之外,其餘都像是懷疑他的慾望似,想到就氣人!明明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搞得好像他是她嘗鮮的對象,還想用完即丟?
這有沒有搞錯呀?他何時被女人這樣對待過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他這兩天來的觀察是:這女人跟他印象中的所有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似乎是她越不在乎,不把他當一回事、越想撇清關係,他就越想把她留在身邊。
更何況他欣賞她率直的盯著他看,不是故作浪漫,不是假惺惺,用單純對等的立場跟他說話;還有,她腦子裡裝的古怪東西,依他敏銳的感覺,他約略知道,在她心目中,男人是不必要存在的,不單只外籍男性而已。她所透露出的行為態度根本就表示:過去,現在和未來,她並不打算和某個男人共同經營……她不是同性戀,這他深信不疑,只是……
該說是她已經成功的激起他征服的慾望,因為不明不白的未來方向使他立即做了決定:既然她膽敢碰他,那她就必須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她應當去讀一讀報章雜誌對他的批評。他,麥斯默,是一個惹不得的人。就別說身價了,就他本身的特性,凡是他矚意奪取的,一定手到擒來;凡是他接演的角色,沒有不出神入化的完全融合成為該角色的專有代表……而她,她既然自願成了他的女人,那他會將她變成只屬於他的女人,這一點他不曾懷疑。
於是,十點整,她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口。
「這電梯是頂層辦公室專用的,你上去後電梯打開直走就到你弟弟的辦公室,啊!她的秘書姓陳,陳小姐。」時於伶坐在車裡等他一下車,交代清楚,對他揮揮手,「bye。」發動車子準備離去。
「你不一齊上去?」
她搖頭搖得很用力,「我要停車,這裡沒位置,我到外面停……而且我等一下的工作不是到頂樓。」因為她得要去巡邏了,順便向總務處的小姐報告上個星期的大小事。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她把車子開往出口去。
麥斯默眼眸閃過一絲狡詐。
呵!玩貓抓老鼠呀?就不知,當她知道他的身份時會怎樣?是像其他女人一樣扒著他?還是依然故我,待他像平常人一樣?只是他相信她更可能卯起來躲得不見人。
沒關係!只要她人還在大樓裡工作,總是會有機會的,何況他只是來商談工作細節,並沒有不回「家」。回她家喔。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前方的兩個人一齊回頭,盯著他瀟灑的跨出電梯,帥氣慵懶又迷人的微笑、奪人呼吸的神采……
「Maximo!」兩個人同時大叫。
不同於陳秘書的驚愕,她身旁的男子已經街上前給予大熊式的熱情擁抱。
「Antonio,你想把我勒死呀?」麥斯默也很用力的拍擊老弟的背。
「我以為昨天晚上你是打電話來胡謅的……」
「嘿嘿,我是來突擊檢查的!」
「真高興你來。先說好,這是公益活動,也就是……」
「知道啦!小器巴拉的,我還對你能不能付得起我的身價質疑哩。」
「我把老爸的公司包起來送給你好了。」
「我有說要拿片酬了?」
兩人勾肩搭背的往最裡端的辦公室走去,留下一臉錯愕的陳秘書。她聽不懂又快又急的西文加英文,但還是興奮的往茶水間去倒咖啡。
哇哇!總經理和超級巨星認識呀?
而且是很熟的那一種,從平常很少激動的總經理此刻溢於言表的行為來看。
等一下下知道能不能討一張簽名……還是合照一張?
喔!偶像!卯死了!
····················
十點二十分,某商業銀行的某個vip室,冷氣適中,咖啡味道正香濃。
葛笠芬俏麗的栗色短髮,襯得她的肌膚更加細皮嫩肉,粉嫩得吹彈可破;她身穿一襲剪裁簡單大方的駝色套裝,姿態優雅的倚在沙發上看一整排的電腦螢幕。
門被推開,時於伶一身俐落的運動裝扮,球鞋一下子就被踢掉。
「呵呀,」她伸個懶腰,窩進柔軟的沙發,「累死了。」
「是哪種累呀?」葛笠芬不懷好意的回應她的自言自語。
「要不你去幫我抹地板擦窗戶?」她拿起冰普菊,大大喝一口。
「都說叫你別做啦!」葛笠芬轉個話鋒:「嘖嘖!以前也沒見你會累成這樣,還是說你縱慾過度體力不支啦?」
時於伶差點被一口冰茶噎死。「咳!咳咳!胡……說八道!I
「哎呀!還是你準備要奉上白花花的銀兩供大小姐我去揮霍呀?」
「哼!是你花錢才對。」順了口氣,時於伶也不甘示弱的回嘴:「如期完成。」
「怎樣?這個不錯吧?上等貨色耶。」葛笠芬馬上等著挖內幕,一副標準八卦婆樣。
時於伶阻止她靠近的臉,「喂!你是拉皮條的呀?」
「說嘛!說嘛!」
「說什麼?不就是一拍兩散,使用完畢。」時於伶故意說得雲淡風輕,但臉皮子還是洩漏了機密。
「唉唷,你臉紅了耶!」葛笠芬糗著她,「啕!過程一定很精采。」
「ㄟ,你很無聊耶,這種事情哪有什麼好說的?」時於伶抵死不肯說出心底話,怕要是一說出來,被笑不打緊,最糟的事是演變成一種在乎、一種渴望,那是她最不需要的。
「那我總得去求證吧?否則被你騙了還得了。」
「不……」時於伶被她嚇死了,「不要吧?萬一他糾纏不清怎麼辦?而且你就信他說的?萬一他不承認呢?多丟臉呀,人家還以為我要他負責咧,就一夜情罷了嘛。」是呀,萬一他不承認呢?心裡悶悶的。
「說的也是。」葛笠芬心裡猜想麥斯默一定會打電話給她這賭局莊家,她可不認為麥斯默會是一個這樣沒良心的人。「可是人家還是很想聽聽細節嘛。怎麼樣?拋棄處女情節感覺如何?」
「喂,你不會去試一試呀?」
「那你們是怎麼說再見的?」
「誰跟他說再見呀,最好不見!哼,自大狂……」
「呀……是你勾引他?還是他直接餓虎撲豐?」她還是不死心的追問。
「你很無聊耶……」
電腦螢幕黑底曲線圖反映出兩個女人的影像,模模糊糊的……
一閃一閃的指標和隱約的談話聲……
「呀,你有沒有戴『雨衣』?」葛笠芬突然想到這件大事。
「我今天開車出門。」她喝一口茶,悠悠閒閒的。
「我是說保險套!』葛笠芬乾脆明示。
「呀!」慘叫一聲之後,VIP室內一片死寂。
戰巍巍的聲音抖著:「……風大……雨大,誰會想到先去7-ELEVEN買套套呀。」
「就是風大雨大才要買呀!」葛笠芬拍拍額頭,一語雙關。繼續一片死寂……
還是時於伶先打破僵局:「呃……如果我沒記錯,這幾天大姨媽應該就會來了吧……那應該是安全期了。」這點婦女常識她還是有的。
「最好是……」
慘澹的低氣壓攏罩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
「喂,你說好要給錢讓我去度假喔。」時於伶勉強擠出這話。
「也得等沒事了再說吧?萬一真有事……」葛笠芬心裡七上八下、五味雜陳。她也不敢肯定大明星麥靳默會不會認帳。這事說來也挺麻煩的,當初只是一時好玩,憑著自以為是的第六感幫時於伶拉紅線談個小戀愛,哪裡想得到這些呀,她知道自己太過衝動了。
「那就更要去了。」時於伶看好友一臉自責,花錢消災嘛。」
「說的也是。放心好了,到時候我會陪你一塊兒去散心的。」葛笠芬果然夠義氣。
「都你在說的!」時於伶瞪了葛笠芬一眼,她自己倒是沒那麼震驚了。畢竟做都做了,還能怎樣?就是等嘍!
「好嘛,對不起嘛!我哪知道你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呀,以後我不敢了啦。」唉!總是要犯錯才會進步嘛,葛笠芬自我安慰。
「還有以後?哼哼!萬一我中標或得病,你就慘了,嗚嗚……賠我下輩子的幸福來!早知道就不跟你賭了啦,現在七上八下的,很討厭耶,都是你啦!」時於伶平常也難得會嘮叨,現下是情況特殊,只怪她們兩人都是菜鳥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