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感情與日俱增,雀兒的不安也慢慢加深,她想讓自己變得更美,把媽媽衣櫃裡的衣服都搬出來了,由於媽媽身材此較嬌小,她卻是健美修長,因此媽媽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大部分都像在穿緊身衣似的。
她挑了一件棗紅色低胸短洋裝,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變得很緊,一經擠壓,豐滿的胸脯更加撐大,蓓蕾傲然挺立,長年運動的肌膚充滿彈性。
她滿意地望著鏡中的自己,俏皮一笑,今天她要帶兆展翔到山上一處開滿花朵的秘密基地。
一見到她,兆展翔頓時傻眼。
她真是該死,沒事穿得那麼誘人。一路上他咒聲連連,前方那雙迷人的長腿、充滿致命吸引力的胸脯,無一不在挑逗著他。
她被他猛盯著看時,多半別開頭、轉移目光,並且面無表情、故作鎮定,但沒隔幾秒鐘便會偷偷回頭瞧他,當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看行為被他發現時,她趕緊撥撥髮絲、甩甩頭髮、挑挑眉毛,或是對他點頭傻笑,裝作沒事的模樣,不過她誠實的表情早已出賣她的心事,沒逃過他銳利的眼睛。
她的嬌俏可人、不做作的羞澀,令他無法遏止心中的激動。隨手摘了朵紅花,插在她的髮際,他那藝術家般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眼、鼻、唇,描繪著她完美的線條。
「雀兒,你真的好美。」
他們四目膠著,離不開彼此。
這無關生理慾望,不單是單純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互相吸引,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精明如他,卻是怎麼也領悟不到。
位於另一端的文明世界正等著他回去,每過一天,他的心就崩解一分,殘酷的現實也就更進一步,他知道已到了他該離去的時刻。
算算時間,祖母的耐性已到極限,而那場婚禮應該也在他的惡意缺席下終告流產,祖母所派出的人說不定已經從山下搜尋起他的蹤跡,他深信祖母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物,到時候連雀兒都會被拖下水。
時候真的到了!
他真的該走了!
只是,他為什麼會放不下她?
★ ★ ★
每當夜晚來臨,雀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聽兆展翔說故事。
起先,他是應雀兒要求,分析解釋自己所從事的行業究竟為何,但是一晚下來,弄不懂商業術語及人心險詐的雀兒,硬是頻頻點頭釣了一整晚的魚,隨後在他不經意提及某件豪門韻事時,她竟然神速地清醒,並且聽得兩眼閃閃發亮。
這下子,雀兒便開始食髓知味的要求他告訴她關於都會男女的愛情故事,這可難倒了兆展翔,要他評論時事、分析國際財經都沒問題,單單這一項他不行——他本來就不是愛聽講八卦的人,只好努力地將他曾聽過的一些桃色糾紛搬出來。
一說之下,才發現上流社會裡茶餘飯後的風流韻事還真不少,比起八點檔連續劇毫不遜色,果然是個戴面具的虛偽世界,說一套,做一套。
雀兒聽得津津有味,那個五光十色的世界,果然遠超乎她貧瘠的想像能力,她除了新奇嚮往之外,益發感覺到兆展翔和自己是兩個世界人。
今天的他,顯得格外煩躁,而且若有所思;她接收到他的不安,警覺到她害怕的事終究要發生了。
「冬天快來了。」
「嗯。」
「你心煩?」
他微微一愣,大而化之的她能看透他的心?
「我決定……」他下定決心據實以告。「明天一早……」他該下山了。
「不要說!」她伸手摀住他的嘴唇,聲音明顯發著抖,眼淚也快掉出來了。「反正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又不是什麼私訂終身的情人,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他什麼都沒做,當然不用對她負責,這更不是什麼始亂終棄,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這麼痛啊!痛得好像千百支針扎似的?
「我們是好朋友,在這最後一夜,就讓我們好好慶祝。」
「雀兒……」
她沒有挽留他,也沒有哭鬧,還從床底下取出一瓶釀了好多年的陳年老酒。
「這是用虎頭蜂釀成的酒,我藏了好多年,讓我們好好慶祝吧!」
雀兒平靜的模樣,更添哀傷,他覺得心裡陣陣絞痛。
「不准喝!你才幾歲……」他嚴厲制止。
她低著頭,不讓他看到眼淚。「阿翔,不要阻止我,我們暢快的大醉一場……」
他聽得出她在哭,他看得出她拚命地忍住淚水。
「雀兒……」
她用力拭去晶瑩剔透的淚水,紅腫著大眼,強顏歡笑地抬頭面對他。
「來,乾杯!謝謝你這些日子帶給我的快樂,我不會忘記你的。」
「雀兒!」他的胸口近乎發疼,英俊的眉痛苦得糾結在一起。
「乾杯!」她一飲而盡。
雀兒既乾脆又灑脫,他也奉陪一口氣乾杯。
離情依依的催化下,他們一杯接著一杯的狂飲,兩人都喝得醺醺然。
「雀兒,我不想離開你。」
「阿翔,你以為我看不出你不是普通人嗎?你一定是老闆級的大人物,是不是?我一直不敢問你,你的家人,你有沒有妻子、小孩……」她神智不清、淚眼婆娑地說道。
「雀兒,我不想離開你。」他不斷重複這句話。
果真是三杯黃湯下肚,盡吐真言。
「雀兒,我不想離開你!」
從不曾失控喝醉酒的兆展翔,結結實實地抱住了她,酒精讓他們倆身體發熱,理智也在半空中飄蕩,一發不可收拾的熱情使他們緊緊抱著彼此。
「雀兒,我的雀兒……」
他的唇舌攻佔她柔軟的身軀,放肆的狂吻她;她無法抗拒地不斷喘息,體溫跟著高昇。
「我離不開你……」
他們的衣服不知何時被褪去,他將她緩緩的放在床上,熱切的吻來到她的頸間,他甚至故意啃咬她的肌膚,濕滑的舌探到她狂跳的脈搏。
「你這麼誘人,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忍耐那麼久不碰你……」
他凝視她,帶著慾望的眼神梭巡著她柔美的臉蛋。
「你在勾引我犯罪……」他呻吟一聲。
他的大手覆蓋在她的豐乳上,手指輕輕撫弄敏感的雙峰,他的唇和手幾乎要把她逼瘋了。
「翔……」
「雀兒……」他的吻一路從頸間滑下,在美麗的雙峰間流連返轉,然後逗弄著可愛的肚臍,才依依不捨的繼續向下攻。
她虛軟的雙腿被他推開,溫熱的大掌不斷來回撫著修長、勻稱的大腿,她感到熱氣呼在她腿間,不禁愕然地睜大眼睛,看著他的臉貼在她的私處。
「嗯?」她又驚又羞地急喘著。
「你喜歡我這樣碰你嗎?」帶著濃厚的醉意,他壞壞地笑睨她。
「嗯。」她雙手抓著他的肩頭,仰著臉不斷發出呻吟。
「你好甜。」他舔著唇笑著說。
「我……我……」天啊!她的腦袋失去作用了,她該怎麼做?
意識開始逐漸模糊,她緊抓著他的肩頭,承受著痛苦與歡愉的二重奏。他不斷地強烈律動,一而再地狠狠刺激著她,所有的不安與空虛都在他溫暖緊實的填塞中給充實了……
漫長的黑夜,寧靜的山裡瀰漫著情人間的古老語言,連月兒都害羞地躲進雲層裡,悄悄的收斂起光輝,讓他們壓抑的靈魂尋到出口……
第四章
半掩的窗子,晨風挾帶著森林裡芬多精的新鮮空氣,吹拂著棉布窗簾,早晨微寒的涼意凍醒了兆展翔。
他輕揉著因宿醉而疼痛的額際。半坐起身,過了好一會兒,視線落在沉睡中的雀兒上,她的臉上留有甜蜜笑容,剩餘的醉意這會兒全醒了。
凌亂的床被、雀兒那赤裸的優美肩線,以及身上某部位仍保有的興奮感,處處明顯的跡象,就算用腳趾頭思考,也知道昨夜做了什麼好事。
不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怪的是,他竟然有種滿足感,雀兒真正成為他的女人了!
窗外突然下起大雨,淡淡的野莓氣味在雨水中飄散開來,他本能地舔舔雙唇,彷彿在唇間依然能嘗到她純真的氣味。
剎那間,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滑過腦中,他想帶她回去!
她居然讓他放不下、神魂顛倒?
他瞇起雙眼、攏緊濃眉,瞪著依舊熟睡的人兒。
自從來到這裡,遇見雀兒後,他的生活就起了無法預料的變化,連心……似乎都快管不住了。
為什麼?
當真不知道隱藏在「為什麼」之後的答案嗎?他不想再深究下去。
但是他可以確定自己喜歡雀兒,渴望她的笑容、她的一切,向來孤單的他竟也和快樂二字攀上關係,雀兒絕非過去他所認識的那些名媛千金可以比擬的;她就是她,一個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巨大光點。
光這一點「喜歡」的理由,他想娶她!
他已經可以想見,一旦娶了雀兒,肯定過不了祖母那關,無論是家世、儀態、學歷、手腕等各方面條件,雀兒完全不合格。
可是,這不是很有趣嗎?光想到雀兒和祖母見面的場面,心中悶室已久的那口氣就順了不少,或許雀兒可以讓他在祖母和兆億集團之間找到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