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這麼一來,他可就成了她的囊中物,無路可逃了。
繞到門邊,她躡手躡腳地開了大門,鬼鬼祟祟地躲到門板後邊,然後穿過花廳,再緩緩地走到他的房門前,輕輕地推開門,做賊似地踏進裡頭,仿若正要偷腥的貓般。
多俊的人哪!
房裡頭還有微弱的燭火亮著,透過這一點火光,她仔細地凝睇他熟睡而惑人的俊臉……真是好看,直教她捨不得眨眼,真想就這樣一 直盯著他瞧!
真是賞心悅目,怎會有個男人可以俊得如此魅惑眾生,教人心癢難耐?
倘若就這樣直盯著他一天一夜,她也不會覺得膩啊,不過,若是可以再瞧瞧他的胸膛.....哇!口水……真是太殺風景了,趕緊擦掉。
她可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以這般「求夫若渴」?
可是怪得了她嗎一.誰要他長得這般秀色可餐?
若不是他,她又豈會像個無恥的采「郎」賊,趁夜潛入他的房裡?怪不得她的,是他害她情難由自禁。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俊色君子,淑女自然會心動。
沒道理只有男人可以追求姑娘家,卻沒有姑娘家反追男人的;她瞧對眼了,初見第一眼便看上他,心動了、念定了,非賴上他不可。
但該要怎麼賴呢?她挑彎唇角,笑得有點賊。
輕手掀起他蓋在身上的被子,她正要偷爬上他的床榻-卻不*意暫見他的單衣,襟口微啟,剛毅的線條自頸項延伸到壯實的鎖骨,來到若隱若現的結實胸膛。
哎呀.那不帶羋絲贅肉的肌理啊.教她如何移開眼?
看一 下就好,看一下就好……她織手微顫,帶著一點亢奮心情緩緩逼近他胸膛。
她這人就是有個癖好,對男人厚實的胸膛特別感興趣。
單薄的男人,她看也不想看,過於壯碩的男子更是教她不敢恭維,然而像他這般,不單薄卻又不甚壯碩的完美體魄,便教她一見鍾情……
「你在做什麼?」一道低沉微帶著怒氣的嗓音響起。
「嘎?」醒了?
「我問你在做什麼?是誰准你三更半夜闖進我的房裡的?」龍顓於緩緩爬起身,娣著她仍探在半空中的手,不解地蹙起眉。
這女人該不會心狠手辣到想殺了他吧?
「呃,我……」她緩緩地放下手,乾笑幾聲。「我服侍著少爺呢!」
哎呀,是她下手太重了嗎?可她還沒碰著他呢,
「二更半夜服侍我?」他不悅地瞇起魅眸。「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准靠近跨雲台,而你趁夜闖入,到底想做什麼?」
事情若真是那般簡單的話,她的神態就不該一刖後相差甚遠。
晚上時她還怨得很-嘴上沒說,卻老是拿一雙眼瞪著他,仿若在心底暗咒著他什麼,但如今她潛進他的房裡,卻說是要服侍他,這話誰信?
「呃…」早知道方才就別貪戀他的身體,直接爬上床榻,窩進他的懷裡賴定他不就得了?她絞扭著衣袖,機伶的腦袋瓜子快速地運轉著。「下人房裡的通鋪擁擠得很,而今兒個的天氣又熱,我……一路從下人房走到跨雲台,卻從窗子裡瞥見少爺的被子沒蓋好,便想要入內替少爺把被子給蓋好,就是這麼著。」
她先是慢慢說著,愈到後頭愈是流利,好像一切都是真的。
「你說的跟真的一樣.」龍顓予注視著她睇著自個兒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是他看錯了嗎?怎麼老覺得自個兒像是待價而沽的貨物來著……
「是真的。」她點頭如搗蒜,差一點連自個兒都信了。
別起疑,千萬別對她起疑,一旦起疑的話,她想要靠近他一點,可就難了!,賴上他,除了將生米煮成熟飯,還有法子的,比如說……教他對她動心。
是了,他龍顓於長得俊俏,她鳳舞陽生得不俗,共結連理可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在瞧什麼?」他蹙著濃眉。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著?明明對他怨得很,如今卻又直盯著他瞧……她對他下毒了不成?然而打她踏進房門裡起,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倘若她真是對他下毒,他豈會不知道?
「我有在瞧嗎?」她真有這般情難自禁?
不成、不成-再盯下去,待會兒要是她壓抑不住,對他來個霸王硬上弓,那豈不是教自個兒難堪?
「正是。」而且她瞧得目不轉睛,彷彿要把他給吃了。
「那肯定是少爺的俊顏教我看出神了,」唉!她居然表現得如此明顯,真是一點都不像是自個兒了。
全都怪他那結實的胸膛惹的禍!
「哽?」他攏深了眉。
這怪丫頭自言自語的,到底是在嘟噥些什麼?
「沒事,是我失禮了。」她乾笑著,笑得有點僵。「那我就不打擾少爺的好夢啦,我……」她依依不捨地再睇他一眼,萬般艱難地強迫自個兒把目光移開。「我先告退了。」
唉!就是這厚實的胸膛教她失神被推進江裡,更因此而念念不忘,甚至可以激起她的記意。
這胸膛她一輩子都不許其它女人依偎,注定是她的,誰都搶不了!
「你沒從這裡拿了什麼吧?」見她要走,龍顓予驀地想起一件事.
鳳呈洋行向來是龍騰洋行的死對頭,暗地裡較勁已久,而他聽聞在後頭耍盡權謀的人正是她;如今她潛進他的房裡,若不是打算毒殺他洩恨,那便是想要偷取房裡的帳本或者是貨單了,是不?
「嘎?」她驀地抬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能拿什麼嗎?」
唉!早知道有一天會栽在他的手中,當初她就不該讓自個兒的「壞」名遠播,該要安分地做個背裡謀士才是。
但他也小心眼了一點,居然這麼防她!不都跟他說她失了記憶,他偏不信,如今她恢復記憶,更不能讓他知曉,得裝蒜到底才成,至少要他對她生了情意,才能告知他真相。
「鳳舞陽,你別裝蒜了。」他低嘎吼著,站起身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我可沒忘了你詭計多端,你會偷我的帳本和貨單,可一點都不會讓我意外。」
她抬眼睇著他有些陰沉的臉,又瞧得出神,壓根兒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或者是安了什麼罪名給她。
他正握著她的手呢!倘若他能夠好人做到底地擁她入懷,那不知道會是多麼震懾她心魂的事.…:
「你在幹什麼?」龍顓予嫌惡地低斥一聲,隨即甩開她的手。
「咦?」
她做了什麼?難不成她不知不覺地撲上去了?沒呀,她還站在原地呢!
「把你的嘴角擦擦。」他冷冷的別過眼。
這女人到底是怎麼著,居然流了口水!該不會是病了吧?
鳳舞陽倏地回神,立即以衣袖拭去嘴角不知道何時淌出的口水,羞得兩頰生艷,羞得無臉見人。嗚嗚....她是反骨了點,不在立忌女追男,但這不代表她丟得起臉呀!而她居然在他面前大剌剌地淌下口水……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她不要活了,索住把她推進青弋江裡,別讓她獨後世上丟人哪!
「我八成是前幾日掉進江裡,受了點風寒,所以……」饒是她平時舌粲蓮花,此時也思不出好借口替自個兒辯駁。
「受了風寒會變成如此?」這還是他頭一回聽到。
看來不是他多想了,她確實是有點古怪…然而究竟是古怪在哪兒,他一 時也說不上來。
「也或許是因為我失了記憶所致吧!」她摀住臉,自覺丟人。
在他面前丟盡臉,又說不出好理由掩飾自個兒的失態……她鳳舞陽怎麼會這般無能?在心上人面一刖,居然出盡洋相,不如讓她死了吧!
龍顓予瞇眼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真是如此?不過你的表現也相差太多了吧?」此刻她顯得溫順羞赧多了。
雖說她的行徑是怪異了些,但不過是淌點口水,他尚可忍受,然而教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說要幫他蓋被的理由。
「咦?怎麼說?」他說到哪兒去了?
「你不是極怨我?」
「胡說!我怎麼會?」她愛他都來不及了,豈會怨他?
「今兒個我要你在跨雲台忙了一天,不給你休息,甚至還教你來回跑了幾趟廚房,就為了替我備上熱水……我瞧你當時的眼光不善,仿若在算計著什麼!與你現下的舉動可是大相逕庭。」怎麼想都覺得不對!
「不不不,肯定是少爺瞧錯了。我對少爺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不管少爺怎麼差遣我,我都覺得甘之如飴,只恨自個兒笨頭笨腦,無法更俐落的伺候少爺,但往後我會努力的。」見他忘了她方纔的饃態,她立即鼓起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天花亂墜,說得日月無光。
若是要更衣沐浴儘管差遣她,千萬別客氣。
「真是如此?」 他不信,也信不了。
「既是少爺救了我這一命,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不足以回報,請少爺讓我伺候你一生一世,好報大恩.」啊!他的衣襟更開了,她一個不小心又瞥見裡頭厚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