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會,一定會。」他笑了,因為她很快會恢復過來,像以往一樣愛鬧愛玩。
「我才十九歲,怎會把一生葬送在一個監犯手中?我不會。」她忍不住轉身對他大吼,眼淚還是憋不住潰堤瀉出。
「如果你真的遇到對的人,不必在乎我——」
「我明天就把他帶過來,不只明天,還有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我每天帶一個來,你等著瞧吧!」沙啞的嗓子賭氣地大叫著,雨淚氾濫成災。
「我會等的,等你每天來見我。」他笑得更無牽掛,他的游心澄就該是這樣子的。
「你……貌醜也就算了,還要說那麼噁心的話……我我不來,你想我來,我偏不來……」她哽咽著,已說不出話來。
「現在醜的是你啊!哭得像花臉貓一樣了。」
「才沒有。」她用衣袖胡亂地拭去縱橫交錯的淚痕。
「不要替我做什麼,天承他們只是做對的事,換作是我——」
「你少擔心了,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幹麼要多管閒事。」她別開臉,不要再被他惹哭。
望著她強作堅強的背影,穆佑嵐忘情的把她一擁入懷。
「你是我的,永遠也是。」他在她耳畔深情地低訴。
「不,你才是我的。」她不服輸地反駁。
旁邊的警察望著這對戀人,卻是一臉不耐煩,滿腦子想著一件事——
這兩個人一定是神經病!女的哭得像生離死別一樣!男的像前世沒碰過女人的死摟著她。
偷渡又不是什麼大罪,用不著如此誇張吧!
變態!
尾聲
一邊看著日劇VCD,一邊吃著冰涼的西瓜,兩大兩小惡魔聚在龍宅空調系統優良,而且寬敞舒適的視聽室裡逃避烈日的緊迫盯人。
「怪傑,不如你去向龍天承說項,叫他別那麼斤斤計較嘛!」看著平日活像收音機,二十四小時不斷播放的游心澄變得不愛說話,動不動就坐在一角發呆,連她的調侃也不甚在意,洛湘就看不過去。
「與其擔心別人,倒不如自己小心提防吧!」齊子望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簡直是欠揍到極點,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實在不明智。
「提防什麼?我才不怕龍天承,是夜娘才會笨笨的被他耍了。」洛湘眉峰高挑,對齊子望看扁人的言詞很是不滿。
「你不也一樣嗎?」齊子望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我哪有——」靈機一動,洛湘睜著比燈籠還要大的眼睛,彷彿發現了新大陸,訝異地瞪著笑盈盈的齊子望。
「那些證據不是早被湮滅了嗎?」那他們所謂的證據不就是個幌子!
「還好,腦袋未嚴重退化,還有能和幼稚園生媲美的傲人分析力。」齊子望很「安慰」地歎一口氣,「感觸良多」地輕搖了搖頭。
「當然啦!」語畢,洛湘才發現自己又被耍了,氣沖沖地向他投射殺人目光。
一定是她近來太費心經營她的情路基礎建設,才會老是讓怪傑有機可趁,有事沒事拿她開刀。
「死怪傑,狗嘴長不出象牙。」
「不必炫耀自己低等的智商了,幼稚園生也知道狗嘴是長狗牙的,要講課好歹也做點預備功夫,預習一下,否則只懂信口開河,小孩子也不會順服啊!」
齊子望引用游心澄的「名句」,並朝正在玩疊疊樂的Alex和Alan打了個眼色,他們立即很阿莎力的點頭附和,沒辦法啦!他們很愛惜生命,深知眼前的惡魔不像媽咪那麼好騙,惟有委屈點暫當牆頭草,以保小命安矣。
「沒良心的小傢伙,別想吃我剛買回來的杏仁巧克力冰淇淋。」就知道男人不能相信,小至兩歲大至八十歲的,全都是孬種。
「既然想通了,怎麼不趕緊去為可憐的夜娘指點迷津呀?」齊子望蹺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低笑著。
「人笨是無救的,況且讓她的小穆馬在『高級旅店』多住幾天也沒有什麼不好呀!」不落井下石已是她的恩典了,對惡魔總不能太奢求的。別忘了夜娘她很可惡的把他們蒙在鼓裡,遇上麻煩也不向他們求助,簡直把他們當成外人,要不是穆佑嵐動作夠快,事情不會這麼快落幕的。
「不如賭賭夜娘要多久才發現自己被龍天承設計了好嗎?」壞心一轉,洛湘立即想到有趣的點子。
「如果不會有人作弊,跑去通風報信,我倒是無所謂。」
「小鬼,你們不會多管閒事吧!」洛湘瞇起鳳眼,眼神落在兩個一邊玩遊戲,一邊豎起耳朵的小三八身上。
面對洛湘天使臉上的惡魔笑容,靠山遠在太平洋彼端的兩個小惡魔很識時務地扮起博浪鼓,猛力的搖頭保證。
「那就開賭吧,我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