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暗罵了一聲白癡,並且以為遇到了傻子,於是就更有自信能擠掉她,獲得盛凌非的青睞。
「能戴得起這條項鏈,想必家中也有幾個錢,妳父親是誰?家裡做什麼的?」A女故意探她的底。
「我父親很早就離開我們了,我媽媽以前是工廠的女工,所以家裡很窮。」心喜仍舊毫無心機地回答。
「哎喲--原來妳家這麼窮啊?」B女尖銳的聲音立刻傳進了正密切注視著她們這邊動靜的女客們的耳朵裡,而她們也馬上走過來。
「難怪穿著這身破爛衣服也敢來參加派對,真是小家子氣!」見成功地引起眾人的注意,B女隨即又道,很明顯的是要讓心喜當眾難堪。
「對啊!難怪品味這麼低俗,剛剛看見這條項鏈時,我還以為是出土文物呢!」A女掩住嘴輕笑,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
聞言,心喜一怔,這才知道這兩人是要來給她難堪的,於是抿了抿嘴,挺直腰背,正待反擊,誰知又有牛鬼蛇神跳出來。
「連唇膏都沒擦就敢來,真是失禮!」穿著駝色低胸中空露背上衣,下身搭配長皮靴,以及短得不能再短的黑色皮裙的-女不屑地道。
心喜認得她,知道她曾拍過幾支廣告,是名模特兒。
「以妳這副面青唇白的鬼模樣,我相信不消幾天,盛先生一定會被妳嚇跑的!」接話的D女身著一身夢幻的粉紫禮服,可惜尖酸的語氣與她身上的衣服,以及屏幕上玉女的形象格格不入。
她們的話引來一旁眾女子此起彼落的附和聲,其中又以D女的話得到最多的共嗚,只見十幾雙怨毒的眼神同時瞪向心喜,將她當成箭靶一樣來射。
盛凌非遠遠的就聽見四女的叫囂聲,立刻臉一沉,正想上前替心喜解圍,卻聽見心喜自己先開腔了。
「妳說我小家子氣?那麼妳是認為自己是大家閨秀羅?」心喜轉向B女,開始還擊。
從小、她什麼惡毒的嘴臉沒看過?什麼惡毒的話沒聽過?什麼惡人沒見過?這些女人想給她難看?還早著呢!
她從一進來這大廳,胸口不知為何就一直梗著一股悶氣,既然這些女人想陪她耍耍嘴皮子,她正好拿她們來出出胸口這股悶氣。
B女倨傲地仰起下巴。「那當然!我可是出身名門,妳知道我父親是......」
「奇怪!妳穿得這麼華麗,我還是看不出妳有一絲一毫像個名媛淑女耶!」心喜佯裝驚訝地上下瞄了她一眼,又似自言自語地喃喃道:「原來這世上真有『穿起龍袍也不像太子』這回事啊!」
「妳......」B女氣得說不出話來。
心喜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逕自轉向A女,用纖指捲繞著項鏈,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條項鏈是盛凌非送給我的,我會轉告他,說妳認為他的品味很低俗,呵呵......」
A女頓時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地呆立在原地。
「嗯!化妝是為了讓自己更美,不過......」心喜瞄瞄-女,又攤攤手,「如果要我將自己的臉畫成妳們這種猴子屁股臉,那......很抱歉,我還是喜歡我現在這個樣子。」
這句話諷刺的對象明顯的包括了在場的眾女子,只見眾「猴子屁股臉」各個一臉悻悻然的表情,至於臉色有沒有一陣青、一陣紅......因為胭脂水粉塗得太厚,所以看不大出來。
心喜睨向D女,佯裝好奇地問道:「對了!大明星,妳卸完裝以後,還認得妳自己嗎?」
「妳......」D女的一張玉女臉立刻猙獰地扭曲起來。
心喜挑挑眉,又聳聳肩,一副粉囂張的模樣,「所以羅!盛凌非就是喜歡我這副清爽的樣子,因為啊!他曾經被卸完裝的臉孔嚇得魂飛魄散,還以為看見鬼了呢!所以,從此都不敢再靠近妳們這種『國劇臉』了。」
這當然是她瞎掰出來的,但既然這些女人故意找她麻煩,都是他惹來的禍,她也就毫不客氣地拖他下水。
好樣的!盛凌非在她身後幾尺之外,差點就豎起拇指大聲叫好,不過,他卻對自己皺起了眉頭--
她確實說得沒錯,自從認識她以來,他從不覺得她的衣裝打扮有什麼不妥,每次看到她清清爽爽的模樣,就覺得很舒服!而此時,在一干濃妝艷抹的女人的襯托下,他更覺得她宛若春天的第一顆露珠,清澈且晶瑩剔透。
然而,他卻渾然忘了這是個「先敬羅衣後敬人」的社會,竟疏忽到沒替她預備正式的衣服就帶她來參加派對,才會讓她受到這種委屈......
「我說妳們四個,怎麼臉皮繃得這麼緊、這麼僵?該不會是打內毒桿菌失敗了吧?」未了,心喜反朝四女放出一支冷箭,還非常惡意地掩住小嘴咭咭直笑,活像個小八婆一樣。
這鬼丫頭!盛凌非不禁搖頭失笑。不過,見她應付得游刃有餘,倒也放下心來。
雖說由他去對付那一干女人也同樣綽綽有餘,但傳出去,被人說「盛凌非舌戰群雌」......聽起來他好像個「八公」似的,實在有損他的完美形象,現在讓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去修理她們,反而更好。
「哼!妳還不是靠陪他睡覺才有這條鏈子!」
見四女被心喜削得無法反駁,人群中立刻有人跳出來接力。
那條鏈子的款式雖然不怎麼樣,但光看那顆光芒四射的鑽石,少說也值個八位數,是以,說話的人語氣酸得像陳年老醋。
「呵呵......問題不在於我有沒有陪睡,而是在於--」心喜將鑽石朝向那名醋女,見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睛,才要笑不笑地道:「妳想陪人家睡,人家還不要哩!」
「妳......」醋女當場變「屎女」-面帶屎色。
一句毒話又毒退了一女,心喜十分快意地呵呵直笑。
「妳在囂張什麼啊?盛凌非不過是在玩妳,等他玩厭了,還不是會甩了妳!妳們大家說對不對啊?」一女「死」,一女嗚,而且,此女好像還滿擅長煽動群眾力量。
「沒錯!」眾口一詞的回答。
「妳們以為擠掉了我,就能輪得到妳們當中的一個嗎?」心喜的眼睛在她們的臉上轉來轉去。
「當然!」眾家女子再度異口同聲!只見人人都是一副「捨我其誰」的模樣。
「事情嘛--」心喜「嗤」一聲,涼涼地呵呵直笑,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的說:「當然不是妖魔鬼怪們所想的那麼簡單羅!」
「妳......」眾「妖魔鬼怪」們的臉色同時一變。
這丫頭好利的一張小嘴!盛凌非掩住嘴悶笑,停住欲往前的腳步,興味盎然地等著看她怎樣收拾這班「妖魔鬼怪」
「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單『蠢』得讓人神同悲的妖魔鬼怪啊!呵呵......真口憐!」心喜越戰越勇,面對眾惡女,不但面不改色,還非常囂張的用「台灣狗語」消遣她們一番。
「可惡!我明天一定要去廟裡打小人!」其中一人咬牙切齒的說。
「我們也一起去!不打得她歪嘴、斜眼、殘障、斷肢,絕不罷休!」其它人紛紛附和。
嘖、嘖!這年頭,都沒省油的燈了,簡直是一女更比一女毒!盛凌非咋舌不已。
「妳們要打小人喔?」心喜睜大圓滾滾的美眸,一臉的驚訝,「那不是打妳們自己嗎?噢!這樣大義滅親、為民除害,真是太令人感動了!」她虛掬一把「傷心淚」。
哈哈!還是他的錢錢厲害!
「憑妳這種出身,妳真以為妳能飛上枝頭當鳳凰嗎?少作夢了!」
「等妳被他用了,我看妳還怎麼囂張。」
「我們會等著看妳的下場,哼!」
眾家女子恨恨地自牙縫裡迸出話來。
「嘖!妳們怎麼老是想著要靠男人才能做鳳凰、發大財呢?」心喜搖搖頭,一臉誠懇地望著她們。「其實,只要妳們不放棄自己的天賦本錢,靠妳們自己也一樣能做鳳凰、一樣能發大財!」
眾家女子一愣,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瞧!只要妳們各自去拍張照片,然後拿去賣,必定能『驚動台灣,轟動世界。』到時候,全球各地,家家戶戶的門上一定都會貼上妳們的『王照』!以收驅邪避魔的功用!妳們想想看那利潤......嘖!每人所賺的錢只怕比微軟蓋茲還要多呢!」她一臉粉羨慕的模樣,無視於一張張猙獰的臉孔,繼續侃侃而談。
「如果妳們再來張大合照,到時別說外星人不敢入侵地球,連魔頭撒旦都會被妳們嚇得屁滾尿流,挾著尾已逃回老家去!」
「哈哈哈......」盛凌非再也忍不住地爆出一波如雷的大笑,向她走來。
再讓她說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因為他發現有些惡女已經在摩拳擦掌上副想要撕碎她的凶狠樣,有些則一張瞼漲成豬肝紅,連厚粉也遮不住,一副就快要腦充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