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公子!這就是她特別的地方吧?不把你當回事?!」
邢西領抓下她停留在他肩上的那隻手,下巴朝著唯少午抬了抬。
「你的男人在那裡等著你,你這樣跑過來,沒關係嗎?」
「他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就像你一樣。」於尚美語意深長地表示。
「你比千晴放得開。」邢西領在她手上印下一吻。
「其實是不相上下。」於尚美說:「愛對我們來說是必要的,只是時機配不配合而已。」
「這麼說你也在等?」
於尚美指指唯少午,眼中泛著不捨地愛戀。「我想等,對象是他,不過我知道不可能,他比你絕情;即使我是他現在的女伴,但就算我在他面前接受別的男人的邀約,他也視而不見。你不同,你不會讓你的女伴有機會逃開。」
邢西領挑起一邊的眉毛接受她的說法。
於尚美轉回目光瞧向他。「你讓女人心生『希望』,甘願為你等!」
「還有呢?」
「至少你不會讓女人恨你。」於尚美這句話說得有些感傷。
邢西領靜靜地看著她,「你恨他?」
「曾經。」她很坦白,「據我所知,恨他的女人不少。」
「我該說什麼?」邢西領攤攤手。「我很幸運?」
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不難發現她顯露出的深切愛意;她的用心讓他想鼓勵:
「你總有一天會得到心上人的青睞。」
「為什麼突然這麼說?」於尚美苦笑著。
「我只覺得,你是個好女人,」他真心的說。
於尚美的響應是失聲大笑,她在他胸前重重一拍,「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場合聽到你的誇獎,感覺好怪。」
兩人相視一笑,邢西領牽起於尚美準備「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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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敬西冒出水面準備換氣,撥去眼前水漬後,一張放大的臉孔赫然出現在她眼前,她連忙退開斥道:「你近視啊?」
唯少午躺回池邊,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口吻:「我眼睛好得很。」
「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近看我?」卓敬西擺明了不問清楚死不休的姿態。
「你確定我在看你?」唯少午不懷好意的笑。
她有股想打人的衝動,狠狠地罵道:「你的表情很猥褻,真是噁心!」
唯少午收起笑臉,對她的用詞怒不可遏,憤而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齒地低吼:
「你說什麼?膽敢再說一次。」
她迎向他的逼視,不認輸地說:「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命令我?」
這個醜八怪,當真不知死活?百依百順的女人見多了,也成了他認定的事實;而她--無禮、又不把他放在眼裡,而且還羞辱他--
「放開我啦!爛人--」
卓敬西甩脫唯少午緊抓的手,嫌惡的表情嚴重打擊他的自尊心,他眼角餘光瞥見邢西領的到來,遂把她丟還給邢西領,大斥:「這個女人嘴巴真壞,別告訴我是你教的!」
邢西領反而向卓敬西投以讚賞的眼神,「那當然,她說的是事實。」
尾隨在邢西領之後的於尚美噗哧一笑。
唯少午不敢置信的尖叫:「邢西領,你說什麼?」
「沒--」邢西領提醒他:「離早餐時間還有二小時,我們可以一起吃。」
說完,邢西領不理會唯少午的不滿,帶著卓敬西泡入按摩池,享受兩人世界,還不忘回頭施恩的補充道:「你們可以繼續剛才『末完成』的事了。」
接著,唯少午的尖叫轉成大笑,決定選擇不傷害喉嚨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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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池裡水波翻騰,卓敬西將一邊的肩頭靠在出水口沖打,酸疼的感覺隨著水流的衝擊逐漸消除。
片刻之後,臂膀的肌膚烙下了紅紅水痕;她栘了移位置,換上另一邊肩膀。
碧綠的池水襯著卓敬西無瑕的膚色,邢西領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視及她泛紅的肩膀。
他的眉頭一擰,拉過她,讓她背對著自己。
「你幹嘛?」她的肩頭被他的手一磨蹭,不由得一陣發熱。
邢西領撈起水往她冒出水面的身體淋去,輕輕柔柔地。
看不到他的臉,無法猜測他的想法,卓敬西對他的舉動感到不自在,微微一動,將身體浸入水裡,只露出一顆頭問:「你為什麼不說話?」
邢西領依然沒回答,只是將她的身體往上一挪,恢復剛才的姿勢。然後將雙手按上緩緩揉動。
他在幫她按摩?
她的訝異被他雙手舒坦的捏揉取代,酥麻的感覺不斷傳來,像是搔到癢處般讓她不得不深陷其中……
感覺到她的放鬆,邢西領才開口:「跟我在一起有壓力?」
「沒……」卓敬西的聲音隨著他的手勁而揚高,輕飄撩人。
他的心鼓動了一下,隨即壓抑了下來,「是我逼得太緊?」
「沒……」她的聲音轉成飄飄欲仙。
「這裡會不會酸?」他摸著她肩胛骨的位置問。
突然傳來的疼麻讓她哇哇大叫:「痛……痛痛……」
邢西領調整了力道,她不再哇哇叫,鬆懈下來的肌肉鬆弛了她的神經,她不自覺的發出舒服的吟聲。
這個聲音很誘人!他知道,也快忍不住了,雙手的點壓變成了撫弄,摩挲著她的背脊,指尖像火柴棒擦過火柴盒,一觸即發的溫熱瞬間點燃。
不行了……
他的手臂滑至她的腰間交叉一環,她赤裸的背緊密地貼著他的胸膛。卓敬西轉頭望著他,皺起眉頭,「你到底想做什麼?」
雖然她在他懷裡,但忐忑的心在他的胸口不安跳動,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即將失去她;失去她,讓他感覺害怕……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為……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她嚇了一跳,在她的印象裡,這個樣子不像他。
邢西領將頭埋入她的肩窩,猶如撒嬌的小貓般溫馴。「你答應我就是了!」
雖然感到奇怪,卻很窩心,她點點頭,天真地提醒:「你不是要我跟著你嗎?香港的路我又不熟,就算在飯店裡,我說不定也會迷路。」
香港--他暗自搖頭,她絕對比他熟!
剛開始,他認為帶她來香港對她是有幫助的:可是,當真正踏足這裡,他卻極度不想讓她記起什麼。
他有個感覺,一旦她記起什麼,就是他失去她的時候……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放不開這個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卓敬西幽幽地說,很願意將內心的想法表達出來讓他知道:「我對你的記憶多於對黃鶯姐她們,你說的,我幾乎都可以記起來……」
「真的?」他感受到這份鼓舞,眼底的神釆重現。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
「不需要覺得奇怪,你只要繼續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他的下巴擱置在她的肩頭,池水的蒸氣透過他的吹拂,熏染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龐。
「我會有危險嗎?」她用手劃著水中的波紋,漫不經心地問著。
邢西領沉默片刻,輕點著頭,「你會有危險,但不是現在,只要在我身邊,你會很安全。」
「我會有什麼危險?」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會有什麼危險。
「很嚴重的危險。」
這是什麼回答?
卓敬西皺眉,顯然他不願意讓她知道,所以她轉口問:「你會保護我?」
「嗯!」他打從心底的答應,「我會保護你。」
氤氳著熱氣的池子,白煙霧濛濛的瀰漫成網,惑住了她的雙眼,在暖烘烘的氣息暈染下,她跟著思緒游離,清醒與否,她也不知道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的體溫已勝過池水,更勝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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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未眠的游泳和泡浴之後,卓敬西得到兩隻浮腫的眼睛,而其它三個人依舊生龍活虎,在飯桌上嘻嘻哈哈。
「你們--」卓敬西忍不住瞪著他們說:「怎麼還那麼有精神?」
唯少午對她撇了撇嘴角,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們拍戲有過三、四天未合眼的經驗,你當然比不上。」
「誰要比這種無聊事?」卓敬西對這人也是非常反感,回給他一個努嘴兼瞪眼。
於尚美的視線落在邢西領背後的餐桌上,兩名男士沉默的用餐,舉手投足間沒什麼異樣,卻給了她很奇特的感覺,彷彿意味著什麼?
總覺得他們是尾隨她和唯少午而來……
她以眼神示意,低聲向同桌三人說道:「我們被跟蹤了。」
邢西領往身後一探,唯少午只是淡淡的啜了口咖啡,不以為然。
邢西領探身的動作顯然驚擾了他們,下一刻,他們起身離去。
「就說你多心。」唯少午訕笑,「女人吶……」
「你錯了!」邢西領搖頭。「於尚美說得沒錯,你們是被人給盯上了。」
「怎麼說?」
「你看看他們桌上的餐點,根本一動也沒動,有人會叫了餐後而不吃嗎?」邢西領搖手道:「他們跟蹤的功夫不是太爛就是另有涵義。」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刻意讓我們發現的?」於尚美訝異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