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在尚未找到四龍軍師前,留意四龍幫的管轄範圍,我想,她在那兒出沒的可能性相當大。」
「咦?夫人想去那兒做什麼?莫非……」東野遼沉思了一會兒,「夫人也是個衝動派,這麼做不正好中了對方的圈套?」
「她偶爾會做這種傻事。」明知危險而行之,梅花幫的事情是她的死穴;深谷塚司感慨之餘,凝眉思索是否得將她的注意力拉回彼此即將成立的家庭。
東野遼反而嘿嘿一笑,「主君可會吃醋?」
沒有意外的,東野遼得到深谷塚司駭人的一瞪。
「主君一定不甚高興!因為夫人比較重視別人,我相信對主君而言,並非是一個好現象。」東野遼忍著笑意,按下椅背上的按鈕,立即出現一台精密的小型計算機,他快速敲打鍵盤,一邊朝著耳機說話。
「你有意見?」深谷塚司只肯容忍她為靜奶奶盡忠,她的其它姐妹在他眼中全是一干閒雜人等,根本不需要她無時無刻的給予幫助。
東野遼又是一笑,刻意且故意的拍著胸口。
「屬下不敢,我只是斗膽說出屬下的感覺,請主君切莫誤會。」
「多事。」
前進台南的路程需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深谷塚司於閉目養神之際去推斷事件可能發生的走向,防患未然是他目前所能做的,另一方面他也利用這一小時緩和他難得一見的衝動。深谷塚司無法否認在她留書出走時,他的理智盡失。
她為什麼不乖乖聽話?她為何總是要將自己投入無端的是非之中?
他的慨然中有著憂慮,還有一種煩惱在衝擊著他,他的確為她對梅花幫的義無反顧而感到不是滋味。
東野遼和英寺羿連上線後,臉色益發慘白,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深谷塚司沉靜的面容,不安的揣測著事情的嚴重性。
英寺羿不知和誰吵鬧不休,東野遼可以清楚的聽到有名女子正喋喋不休的抱怨著英寺羿,英寺羿的話裡更夾雜了那個女子一連串的補充,可是,兩人一致的表示著:該告訴他嗎?東野遼挪動身軀,忐忑不安。
「怎麼了?」深谷塚司敏銳的察覺到東野遼倏變的神色。
東野遼和話機那端的英寺羿一同襟聲,車內的空氣在瞬間僵凝。
「說!」深谷塚司嚴肅的命令。
「塚司,我想已經來不及了!」
東野遼迅速拿下耳機塞到他手中,開始著手部署工作;他著實不知如何轉達這項訊息,因為平芷愛何時離開梅花本營,就連一向行事謹慎的英寺羿也回答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該死!」深谷塚司憤怒的將耳機重重摔在一旁,噬人的怒火同時迸出眼眶。
深谷塚司,闇鷹流的主人──失控了!
第六章
「台南市警方掃蕩毒品又有重大斬獲,四龍幫分會管轄共計九間舞廳、七間酒店以及五家KTV於昨日和今晚間各被查扣出大量搖頭丸、大麻等毒品,被補嫌犯一致供稱不明毒品來源;因查獲地點皆屬四龍幫的地盤,警方懷疑是幫派間挾怨報復的手段……」
一連二日的奔波,在大功告成之際平芷愛才感到疲憊,距離字條上所承諾的日期,她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補眠。所以她當然得回新本營休息;從窗口躍入房子之後,她立即奔向大床,哪管得著客廳中的口舌之爭。
深谷塚司光臨梅花本營時的肅殺之氣嚇死了剛執行任務「歸巢」的姐妹們,就連程英英也畏懼於他駭人的氣勢,只敢對英寺羿發飆。
廳堂上聚集的人逐漸增多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不過在看到報紙上的新聞後,深谷塚司的怒氣明顯的消退,可是面無表情的他仍讓所有的人懼怕。
程英英等人不禁想為平芷愛祈福,怎麼這般可怕的男人偏偏是平芷愛的丈夫?她們相信平芷愛選擇隱瞞已婚有子的原因之一,一定是不想讓她們知道她一直都處於此等可怕的精神壓力。
此時,深谷塚司睇著樓梯,快步的朝樓上移動。
惡人無膽的程英英吁了一口長氣低聲道:「他怎麼這種表情?」
「對呀!對呀!英寺羿那張臭臉像被北極熊揍過一樣,沒想到這個人比他還嚴重。」
「好可怕!他會不會打平姐姐啊?」
「看樣子好像會喔……」
東野遼總算體會到女人七嘴八舌的可怕,忍者集團中並沒有女性,就是為了免除麻煩!麻煩?就是女人。
女人是種麻煩,然而她們的體能敵不過男人是不爭的事實。
他對眼前這些女子的能力存疑,在她們天真的外表和細瘦的身材下,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連他都覺得好奇,也莫怪下忍群對她們「蠢蠢欲動」。
英寺羿雖然和她們共處的時間不長,但已經習慣這種忽然間熱絡起來的嘈雜場面;東野遼很不以為然的退到門外,他需要安靜。
頂樓是深谷塚司的目的地,雖然這裡是屬於她的,但也只是供她暫時休憩的場所,這裡不是她的家,所以她不該久留。
他的步履並未刻意放輕,而她安穩的鼻息顯示出她的疲倦,想必是二日未眠的最好證明。
他始終未曾低估她,但她卓越的行動力卻在他的意料之外,拿她過往的表現和近日的她一比,她進步了!
這不是好現象──對他而言。
微微拉開她的衣領,他很喜歡她頸部細膩的線條,光滑白皙且敏感的地帶;既然她是那則新聞的始作俑者,接連二日的勞苦很有可能會在她的肌膚上留下傷痕。
他迅速的掀開她的衣裳,檢視她身上是否有受傷的痕跡。
受到驚擾的平芷愛一個翻身,混沌的腦袋倏然清醒。
「你怎麼……來了?」
她醒了!他索性扯下她的褲子,嚇得她連連大叫和抗拒;怎麼又是一大清早?他來台灣的目地是...
「你想幹什麼?」
他斂目解讀她驚慌的心思,嘖嘖兩聲後搖頭說道:「妳想太多了!妳不眠不休的跑了那麼多地方,利用他們自己的東西栽贓嫁禍這個點子不錯,只不過妳侵入了他們的地盤,我無法想像妳分毫未損。」
「那...那也用不著這樣檢查啊!!」她急急的整理衣服,沒好氣的說:「你直接叫醒我,問我一聲不就行了?」
他冷冷的一笑,「可是,我比較喜歡用這種方式。」
語畢,他的手攬住了她,一同陷入床褥之中,他厚實的雙手撫上她的胸脯,將她的渾圓包覆住,雙腳壓制住她的,他的唇也沒閒著,積極的逗弄著她小巧的耳垂,勾引她發出誘人的嬌吟。
「平姐姐,妳怎麼了?」程英英在聽到平芷愛的尖叫聲後立即破門而入,卻撞見了這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
尾隨而至的姐妹們一致的想往裡沖,程英英僵硬的四肢在深谷塚司的冷睇下恢復了動作,她忙不迭的張口道歉,連忙關上門,趕走一堆好奇的姐妹。
平芷愛不知所措的低吼:「完蛋了!我完了……」
在程英英的加油添醋之下,姐妹們對闇鷹流已十分不滿,加上深谷塚司方才一臉森寒的模樣讓她們不得不為自己憂心。
她們不僅敵不過闇鷹流龐大的勢力,在她們眼中,深谷塚司就像個強搶民女的野蠻人,不通情理和專制,平芷愛的幸福堪慮。
「完了?」他不解,繼續剛剛被中斷的動作,探索的小舌不斷的於她耳畔啃嚼、進攻。
她忍不住推拒著他,「放……放開我……你幹什麼啦?」
「我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他吻著她的肩頭,蠻橫中帶著寵溺,「妳犯了錯,我必然要罰。」
「我哪有犯錯?」她的情緒被撩撥得極度不穩,「是他們的錯,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炸毀本營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他憐愛的看著她,「我不是指這件事。」
「那是什麼?」
他勾起她的下巴,表情隨之一凜,「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擅自離開日本又逃學!想磨練我的耐心?」
「我已經留了字條!」她理直氣壯的說:「我又不是不告而別,而且又不是不回去,請你搞清楚。」
「妳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前,請以我、我們的家庭為前提。」
「你?家庭?」她的表情好似他提了幾個不可思議的字眼。
他必須讓她明白自己的責任,唱獨腳戲的滋味並不好受。
這些年來他從未花費時間來找尋共度一生的伴侶,因為她早已出現。
在照顧深谷廣以及接掌闇鷹流的日子中,他從未接受任何誘惑而出軌,所以他有自信可以在她面前保證,他是一名忠貞不二的丈夫。
可「丈夫」這個頭銜少了感情的支撐,他這個掛名丈夫日子過得很不踏實,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喜歡!所以他意圖培養二人的感情,他要她真真切切的付出。
所以他也承認──他是喜歡她的!因為他發覺自己愈來愈需要她,他的熱情需要響應;至於有沒有達到愛的程度,就要以她的表現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