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繼續地說下去:
「昨夜當我知道是你時,你知道嗎?我是既生氣卻又高興;生氣自己居然有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我不是……」想告訴他,她不是故意要這麼做。葛嘉澍卻用手輕輕地覆住她的嘴,打斷她的話。
「但卻又高興是你,是我日思夜想的你。」將唐心垠輕輕地擁進懷中,低下頭在她的耳旁繼續地說:「不管我說了多少傷你的話,都是為了掩蓋我對你突湧的情潮,它來得太急,令我心慌意亂;又加上你是唐懷莉的妹妹,再怎麼不願,名義上我也還算是你的『姊夫』。但在經過昨晚後一切都不同了,是唐懷莉親手將你推到我懷裡的,而且我也要與她離婚了,所以你將永遠永遠屬於我。」說著說著,將唇輕輕地貼上她微啟的朱唇。
唐心垠被他的話震得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整個人是完完全全地傻住了。任由葛嘉澍侵略她的朱唇,而無力理會。
他不是應該恨她、討厭她嗎?怎麼……怎麼……
她不可以把他的話聽進耳裡,她應該馬上推開他的,她和……他是不可能……不可以……但他的話,她不只聽進耳裡,更是聽入心裡,雙手也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頸項,回予他自己心中因他的話而突然傾瀉的感情。
這是一條不可行的路,但已經踏進,回頭的路早已迷失了。
沒想到她會回應自己,葛嘉澍先是不敢置信地一愣,而後卻狂喜不已地更加擁緊她,傾注靈魂地給予她纏綿的吻。
☆ ☆ ☆
深呼吸再深呼吸,唐心垠告訴自己不用害怕,畢竟一開始錯的人不是她。
「不用害怕,有我在。」跟著她一起回家的葛嘉澍溫柔地說道。
她將所有的事全告訴了他,對唐懷莉的恐懼、媽媽犧牲她以償愧疚的事,原原本本地全說了。
聽完後,他給她一個好用力好用力、卻充滿疼惜的擁抱。而後她再次地提出自己要回家的要求,他答應了,卻也跟著她一起回來。
給予他感激的一眼,唐心垠提起勇氣打開家裡的大門走進去。
客廳裡,媽媽一臉憂慮,眼中帶著譴責;唐懷莉則是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她自己所主導的好戲;而爸爸卻沒有她想像中的發怒,照唐懷莉的表情看來,應該是將全部的事情往她身上推了,可爸爸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和葛嘉澍。
「爸爸……」唐心垠怯生生地喚。
唐心垠的叫喚終於讓唐振書開了口。
「你既然懂得叫我爸爸,就應該知道懷莉是你的姊姊,而這小子是你的姊夫……」
「不算是,我跟唐懷莉要離婚了。」葛嘉澍沒有任何愧疚地打斷唐振書的話。
他的話讓唐振書氣得瞪大眼,忿而起身地朝他大吼:
「你還敢在這裡說話,這一切全都是你的錯!離棄懷莉,誘拐心垠,玩弄我兩個女兒,你還是人嗎?」
「離棄唐懷莉?誘拐唐心垠?哼!這些話應該全都是唐懷莉跟你哭訴的吧?」葛嘉澍不以為然地道。
「難道不是嗎?」
冷笑地看了唐懷莉一眼,沒有承認與否地道:「那她有沒有順便告訴你,心垠跟我上床的事是她親手設計的?」不慌不忙地反將唐懷莉一軍。
「懷莉!他說的是真的嗎?」唐振書震驚地看向大女兒。
早就想到他會告訴爸爸,唐懷莉沒有任何慌亂地裝出無辜的表情。
「爸爸,您別聽信他的謊言,這一定是他和心垠合謀起來對我的誣控!」
她高超的演技、聲淚俱下的辯白,令唐振書不由自主地偏向她這一方,毫不懷疑地相信她。
「爸爸,您才是別信她的話,姊……」姊夫,這個稱呼她叫不出口了。「他說的才是真的,是姊姊威脅我同他上床,我——」看著爸爸完全相信唐懷莉的話,唐心垠著急地想將所有的事情告訴爸爸,可惜話未說完就被唐懷莉打斷。
「我是白癡嗎?去威脅你跟我的丈夫上床,打散我自己的婚姻?」
她這句話讓唐振書更加地相信了她,則對唐心垠是失望透頂。
「天底下男孩子那麼多你不去挑,偏偏來跟你姊姊搶丈夫,你令我好失望、好失望!」唐振書生氣地對唐心垠說。
「我沒有……沒有啊!」唐心垠淚流滿面地搖頭。
唐心垠絕望哭泣的模樣令葛嘉澍心疼,他明白與她父親是多說無用了,因為唐振書早就完全相信唐懷莉的話,根本已經認定唐心垠的罪了。
「走吧,你說再多也是白說的,你父親根本不會相信你的話。」扶著唐心垠傷心無力的身子,要將她帶離唐家。
「媽媽……媽媽可以為我作證!」急切地看向母親,希望她開口為自己作證。
躲開女兒希求的目光,陳月華有點心虛地道:
「我……我什麼都不曉得,要作什麼證?」
不敢置信地瞪視著媽媽,她的話令唐心垠心寒。這居然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母親?她的心真的寒了。
將臉上的淚水抹去,拉著葛嘉澍的手,不發一語地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不准跟他走。」唐振書怒吼。
停下腳步,唐心垠側轉過身地回頭看著父親。
「您肯相信我嗎?」
「離開那小子,留下來。」看女兒轉回身來,唐振書怒火頓減地緩下聲。「爸爸知道你只是一時被他給迷惑住,我不會怪你的,懷莉也會原諒你的。」
「您還是不相信我。」悲傷地丟下這一句,唐心垠頭也不回地跟葛嘉澍離開。
女兒頭也不回地離開,讓唐振書大怒地吼道:「你要是走出了唐家的大門,就別再回來!」
如此的威脅讓唐心垠僵了下身體,但還是腳步未停地走出去。
唐心垠消失在門後的情景,先是讓唐振書一愣,而後衝至門口,打開大門繼續吼:「他拋棄了你姊姊,早晚也會不要你的!你年紀還那麼小,他看不上眼的,他只是在玩弄你而已!」拚命地說,是希望女兒能突然覺悟地留下來。
沒有停駐、沒有回首,唐心垠跟著葛嘉澍走了。
☆ ☆ ☆
唐振書因為太過生氣導致血壓有點升高,陳月華趕緊給他服藥吃,要他別再生氣,好好休息一下。
看著在床上閉目休息,呼吸逐漸平穩的丈夫,陳月華心中充滿了歉疚——對他,更對心垠。
無聲地歎了口氣,陳月華收拾起杯子,悄然地離開臥房。
下樓,看唐懷莉一臉輕鬆得意地坐在客廳翻閱雜誌,聽見她的腳步聲才抬頭看著她問:
「我爸爸怎樣?」
「血壓稍微升高了些,藥吃了,睡一覺就會沒事。」陳月華面無表情地答。
丟開手中的雜誌,唐懷莉站起來走到陳月華的面前。
「你用不著裝那種臉色給我看,要是捨不得唐心垠,你可以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爸爸啊!」唐懷莉知道她不敢,才會如此囂張。
「懷莉你……」
「哼!我笑你也不敢,否則你早將事情全告訴爸爸啦!可憐你那寶貝女兒有個如此自私的母親!」嘲弄地道,唐懷莉看她的眼神充滿輕蔑。
唐懷莉對她的嘲諷,陳月華連一句反駁的話也講不出來,因為她說的全是事實。
陳月華痛苦後悔的表情,令唐懷莉心情非常地愉快,臉上的表情也更加得意。不輕易放過她,唐懷莉語氣輕柔卻殘忍地道:
「一輩子活在痛苦的深淵中,這是你的報應,報應你害死我母親,且奪走原本屬於她的幸福!而唐心垠……」故意停頓了下。「她也犯了跟你同樣的罪,而她比你更過分的是,她搶的是自己『姊姊』的丈夫!咱們來替她想想,她會得到什麼樣的報應呢?」低頭佯裝認真地想。
「你想對她做什麼?」用力捉住唐懷莉的手,陳月華震驚擔憂地問。
厭惡地甩開她捉住自己的手,唐懷莉露出一抹令人看了起寒顫的微笑。
「我能對她做什麼?」唐懷莉無辜地反問。
唐懷莉的笑容令陳月華整個人由頭至腳涼了起來。
「不准你傷害心垠!」陳月華害怕地朝她大吼。「聽到沒?不准你傷害心垠!」
「噓!小聲點。」一舉起手比個噤聲的姿勢,嘲弄似的故意壓低音量。「你不是想吵醒爸爸吧?」
「你……」被她這一說,陳月華出口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
「哈哈哈!可笑啊!講得再好聽動人,你還是自私地以自己為重嘛!哈哈哈……」
嘲弄的話語、刺耳的笑聲,充斥整間客廳,句句聲聲從陳月華耳中進入,攻訐她那顆對不起女兒的心。
☆ ☆ ☆
「阿淵,葛福在台灣的總部交給你,羅爾會留在台灣一些時日,幫助你到一切都上軌道。」其實早在他決定要在台灣建立葛福的台灣總部時,就和爺爺商量好要派石博淵出任台灣葛福總裁的位置,而羅爾則是他臨時決定的。
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石博淵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