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認為那是我們唯一能把你救出來的方法,」薛登說:「最難的是要知道你什麼時候才出來活動,還有身邊是不是有人?」
「你怎麼知道的呢?」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中國小男孩平躺在屋頂上,」他回答:「他注意你兩個早上了,我們只能祈禱你活動的地方不會變動,而且只有一個人在那裡。」
「你真是太聰明了!」艾珈妮叫著:「聽到那個中國人叫我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你怎麼記得『香花』的意思指『芳香的花朵』呢?」
「對我來說你就像一朵非常美麗的花,」薛登說著,聲音更低沉了:「這個名字很適合你,親愛的,我一直認為你很像一朵香花,我的香花——現在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香花!」
他眼中有火焰,低沉的音調使艾珈妮震撼,好一會兒她才說:
「告訴我……其他的事情,我猜凱瑩一定把我衣服尺寸告訴了你。」
「她把你那件從船上救出來的衣服給了我,」薛登回答:「她幫我選最適合你的顏色和純中國絲的衣料。」
「如果你知道穿上修女那種白洋布睡衣有多恐飾後,就會覺得絲質衣服有多舒服了!」
艾珈妮說:「在修道院的第一個晚上,穿上去就像背後有個刑具似的,痛得不得了。
她不加思索地說著,聲音中隱含悲苦,她看到薛登的臉上帶著疑問,不禁臉紅。
「你的背為什麼受傷?」他問。
「弗德瑞克伯父……用鞭子打我,」艾珈妮遲疑地說:「他要我寫……那封信……給你。」
「真可惡!他的行為太令人難以忍受!」薛登十分憤怒,聲音也提高了:「我知道那封信不可能出自你的本意,卻沒想到他這麼卑鄙!他怎能把你打成這樣子呢?」
「我……反抗他,」艾珈妮說:「但到頭來還是一個……懦夫!」
「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人,」薛登反駁:「沒有女人像你那麼勇敢,不論是你被海盜俘虜,或是爬過地道,在大水管中蛇行,都足以表現出你的勇敢。」
接著,他又溫柔地說:「你遭遇的不快、悲苦,一切都成過去,我要你快樂,親愛的,你會看起來像我希望的那樣——沒有煩惱,也沒有恐懼……」
說著,他吻她柔軟的面頰。
「……而且快快樂樂……美好的、熱烈地活著!」艾珈妮接著說。
「你是說——」他問。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回答:「在修道院時,想到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我真想死……。」
「我愛你,我從不以為自己會這樣愛一個人的!」他說,手臂繞緊她。
「我們還要在一起做很多事情。」他笑著,又說:「你願不願意度密月時撥些時間去印度?首相要我就當地情形做書面報告。」
他看到艾珈妮眼中突然閃出喜悅的光,繼續說:「即使我在那裡要和許多當地省長、名流政要……等會談,但我們總能抽出一些自己的時間玩玩,我還要去喜馬拉雅山山腳,看看和你名字一樣的杜鵑花,你喜不喜歡?」
艾珈妮高興得叫了起來,一雙手繞著他脖子。
「和你在一起做的事都那麼奇妙、美好!」她說:「在英國,我一直覺得又冰冷、又不快樂,和你在一起就像在天堂一樣……有陽光……和安全感!」
「你和我在一起永遠安全,」薛登說:「親愛的,要等船到新加坡以後,才能確定你成為我的妻子,真讓人難以忍耐!」
他的唇靠近她,艾珈妮知道他的愛、他的吻對她都是最珍貴的,在她生命中再也沒有什麼能和他相比。
「你……真的確定……我是你結婚的對象嗎?」她問:「你那麼顯赫,又那麼聰明……我真怕會……失去你。」
「永不會,我的愛人,」他說:「這不是你我地位是否相配的問題!你是我的,整個都屬於我!我倆彼此相屬,文珈妮,當我第一次吻你的時候,我們就體會出來了。」
「那是我身上發生過的……最美妙的事。」艾珈妮低語。
「對我來說也一樣,」薛登說:「我向你保證,親愛的,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們還有更多要學習,要彼此發掘的,這樣的愛情,才會更豐盛、更拓展,直到它充實我們整
個世界——屬於你和我的世界!」
艾珈妮一時為之屏息,他說的話意義深長,讓她心弦震撼,正如中國人說的,「尋找世界後面偽世界。」她凝視他,輕柔成說:「我愛你!我願以我的一生……做你要我做的一切。」
「我愛你!」薛登回答:「我願以我的一生帶給你快樂,親愛的——我最珍愛的香花,你永遠開放在我心中。」他把她拉近,吻她。最初,他的吻那麼虔誠、專注於靈性的感應,接著他感到她的震撼,她把他的頭拉近,火花迸發,一直升到唇間。
那真是心醉神迷,難以言宣的歡愉!那真是完美奇妙,一切俗慮拋到九宵雲外!
那似乎和深奧的海洋、蔚藍的晴空、映照山峰的燦爛陽光交織一片。
那是他們的世界,他們成了其中一部分,奇妙而美好的愛情的一部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