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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安可

  「他有這麼厲害?不就是在賣弄風騷嘛!」瞧他,擺明著就是個大色鬼,數十分鐘前才摟著她的手,這會兒倒攬上那名與之共舞的火辣女郎身上。

  真是氣……等一下,她在氣什麼呀?

  「要不是兩位老闆後來出了外,我想夜神可能不只是你今日所見的規模。」

  是嗎?那他留在台灣就好,幹嘛跟著邢大哥去美國……

  可惡!那女人竟然伸手摸他的臉,他是死人哪?就這麼任憑其他女人吃他豆腐!

  是,她很生氣。叫她見到一張跟邢大哥一模一樣的臉被其他女人侵犯,她怎麼會不氣!呃……算他識相,還知道要揮開那女人的手。

  簡筱喬這才滿意地放鬆緊握的拳頭,不料,此時邢雨霖競拋了個勾魂媚眼至舞池外,引得眾女尖叫聲不斷。

  夠了,他一定是故意的!簡筱喬惡狠狠的別過臉,不讓他的動作再影響著她的情緒,但胸口的一股郁氣是怎麼也甩不掉,不自覺地,她的眼神又再度瞄了過去。

  「簡筱喬——」一個飽含怒意的人影晃了過來。

  女領班踩著高傲的腳步,將裝有許多高腳酒杯的托盤,不客氣地遞到她面前。「你在混什麼?自己瞧瞧,客人都在抱怨送錯了酒!早知道你是個蠢包就不該讓你來工作了,你自己看看該怎麼善後!」

  「請你先擺在桌上,我等會兒重新送去。」她的目光專注在那個故意讓人毛手毛腳的男人身上不曾離開過。

  對於簡筱喬無視於她的態度,女領班簡直不爽到了極點。

  「別以為昨天老闆幫了你就可以作威作福起來,連個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好,你以為來這裡是當廢物的嗎?」

  「好吵……」啊——人家的手都快碰到他褲襠中間了,他竟然還有時間對自己拋了一記笑過來!

  「瞧瞧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可是你頭上的領班,哪輪得到你這個小小的服務生撒野……」

  見她仍就不為所動,女領班氣得一手用力扳過簡筱喬的臂膀,逼她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好痛!」筒筱喬吃痛的叫了聲。

  小陳想阻止女領班粗魯的行為,無奈人隔個吧檯,根本來不及出手,只能著急的喊道:「阿花,有話好說,別動手啊!」

  三人沒注意到沸騰的人聲突然靜止了。

  忍著肩膀上的不適,簡筱喬擠出笑臉,「不好意思啦!我這就馬上向客人道歉去。」

  「別仗著有老闆撐腰,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底了,也不想想,憑你這點姿色自以為可以釣上老闆,哈,等下輩子投胎再說吧!」像是不捏疼她不甘心,女領班沒鬆手,反而加重手勁。

  好痛!簡筱喬疼得快落淚了。

  才想掙扎,一隻大掌立即替她揮走疼痛的來源,隨後她就被人以保護的姿態護在懷裡。

  「誰准你在這裡趾高氣昂大小聲?」儘管邢雨霖的臉色極為冷冽,但揉著懷中佳人臂膀的動作卻是相當輕柔。

  「老闆……」

  女領班被老闆的模樣嚇到了。

  「從現在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他的地盤上可不准有人仗勢欺人。

  「老闆——」她不相信老闆這麼絕情,她在這兒也做了兩、三年,他怎麼不顧顏面就這麼叫她走路!

  「爾東,我不想再見到她。」

  邢雨霖冷傲狂妄的態度,令圍觀的人竊竊私語,但他絲毫不在意,唯一掛念的只有——

  他探下臉來詢問。「還很痛嗎?」

  簡筱喬搖了搖頭,在這一刻,她意外覺得這副溫暖的臂彎能讓她安心,倚靠在邢雨霖的胸膛裡任他保護著的感覺也挺不賴。

  陡地,簡筱喬瞪大了眼。

  等等,她是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第三章

  「筱喬,你到底哪裡不對勁?」

  邢雨騏不得不出聲,這小東西不斷地用眼神偷瞄他,一會搖頭一會歎氣,一下又突然飛撲上賴在他懷裡,把頭悶在他胸膛,像在汲取什麼氣味般,要他不起疑惑也難。

  「沒有呀!」

  任她壓著,邢雨騏乾脆往草地上一躺,兩手環著她的腰身,讓她像隻貓兒般舒服的窩在他身上。「你有事瞞著我。」昨日出遊時他就察覺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一向她對他都是藏不住心裡話,何時開始她對他有了開不了口的心事。

  「我都說了,真的沒有嘛!」

  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味道,沒錯,就是這種心安的感覺,只有這個臂膀能讓她完全放鬆,想依賴一輩子。就是嘛!她怎麼以為在另一個人身上可以找到這種感覺呢?

  「人家只是在想,我到底有多喜歡、多愛邢大哥呢?」仰起臉兒,將下巴抵在他的右胸上,簡筱喬眨著眼,嘴唇揚出一抹誅人的弧度。

  輕點她的鼻頭,將她的笑臉盡收眼底。「那有多愛呢?」

  「很愛很愛。」點著頭,她一本正經道:「愛到海枯石爛、天荒地老、世界末日……哪怕要追到天堂地獄,我也要追著愛你。」

  他被她話裡認真的語氣逗笑了,抓起她的手擱在心窩處。

  「不用你追,它會一直跟著你的。」

  「邢大哥,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偷偷喜歡上我的?」

  「一定比你早。」他喜歡她賴在他懷裡述說著學校發生的趣聞,喜歡她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喜歡他的屋內充滿了她的歡笑,喜歡……她讓他的心不再承受孤獨,喜歡她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這丫頭一定不知道,他已經愛到無法接受她有任何離開他的可能。

  簡筱喬幾乎要醉倒在他柔情無比的注視中,直到——

  「你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怎麼受傷了?」

  邢雨騏但笑不語,伸出另一隻手,勾過一個紙袋,將裡面的東西取出。「吃吃看我為你準備的三明治。」

  「你……你是說這都是你做的?」

  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食物,嗯,暫且稱它們作「三明治」好了,雖然麵包被切得歪七扭八,裡面的夾料也是參差不齊,一團一團看不出是什麼;但是一想到這是他親手做給她吃的,一股暖意蕩漾心頭,她覺得自己真是幸福。

  邢雨騏靦腆的笑著。「一早你說要出來踏青,匆匆忙忙之中我只能準備這些。這是我第一次做三明治,我也知道自己的手藝很爛,如果你不敢嘗試,沒關係的。」連他自己看了都會皺眉的失敗品,還是收起來好了。

  沒給他有機會收回,簡筱喬連忙搶過一個三明治,大口吃了起來。「嗯,很好吃呢!」

  伸手替她撩回被風吹亂的髮絲,邢雨騏接過她遞上前咬了口的三明治,也跟著咬了一口,看來被菜刀割傷的手指是值得的。

  瞧!邢大哥對她多好,哪像另一個壞痞子,就喜歡耍著她玩,故意惹她生氣,一點都不讓她……

  咦?她怎麼又想到那個人了,不行不行,趕快把他踢出腦袋去!簡筱喬猛地甩了甩頭。

  「筱喬。」

  「怎麼了?」

  「你把三明治裡頭的東西全甩到我身上了。」指著她手上僅存的兩片吐司,他忍著笑。

  「啊!對不起——」丟臉死了……簡筱喬趕緊起身翻背包想找面紙。

  「還好我知道你只愛我一個人,不然我還以為你在想其他男人想到分神了呢!」他朝她的背影開玩笑道。

  「轟隆」一聲,心底像是被投下一枚炸彈,她想,被人逮到的感覺就是這般慌亂吧!

  想其他男人?

  呵呵——她不過是把那個討厭鬼的缺點抓出來比較一下,就這樣而已。

  但,見鬼了,她……居然會感到心虛?

  ***************

  「筱喬,你跟邢老闆是什麼關係?」趁著清理檯面的空檔,小陳不著痕跡地靠近簡筱喬身邊,小聲的詢問。

  「鄰居。」

  「就鄰居而已?」他的語調充滿不信。

  「沒錯。」

  「沒有更近一層的關係?」

  簡筱喬扭著抹布的手頓了下,白了他一眼。「別想太多行不行?」

  「好奇嘛!」她才來第一天,老闆就為了她出手打傷客人;第二天,老闆就因她開除了一名員工。是人都會有好奇心的嘛!

  繞過小陳,她繼續擦拭著玻璃杯。「我是他大哥的女朋友行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小陳一副瞭解的點點頭,難怪老闆會這麼「照顧」她。

  「筱喬,你知不知道邢老闆白天都在做什麼啊?」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呀?自己去問你老闆不就得了。」又不是他的誰,她哪知道這麼多。

  「這你就有所不知,邢老闆喜歡搞神秘,沒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身份、平常又做些什麼?只要一有人問起,他的臉馬上板了起來,你說,誰還敢問?」

  像他,除了晚上在夜神兼差外,大多的時間都是待在機車行做修理工人,要他猜,老闆這麼優秀,在外頭一定另有一番作為。

  「既然你是邢老闆的鄰居,多少透露一點消息嘛!怎麼樣?」

  「我……」

  其實想一想,自己好像也不瞭解邢雨霖的生活耶!「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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