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東,她是誰?」像是注意到邢雨霖的舉動,Lucy開始打量眼前這個嬌小又有點眼熟的女子。「不是你在台灣的新歡吧?」為什麼她會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別亂說好不好?」費爾東趕緊澄清。
「別不承認了,雖然她要胸沒胸,要屁股也沒屁股,臉也長得還可以,但我不會笑你的啦!」女性的直覺,她知道這個不出聲的女子對她極具威脅,很順口的就說出了難聽的話;末了,又像在示威,她整個人攬住邢雨霖的腰,讓自己親密地貼在他的懷裡。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那副不久前才依偎著她的胸膛,此刻正被另一名女人佔有著,簡筱喬覺得刺眼極了,手指不自覺掐入掌心。
說不清心中那抹酸澀意味著什麼,簡筱喬別開臉,再看下去她想她快被那股悶氣給悶到窒息了。
「放開手,lucy,還有跟筱喬道歉。」邢雨霖微怒。
因為她是費叔的乾女兒,他才處處容忍她的嬌氣,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可他卻不容許她對筱喬有任何無禮的言語。
Lucy不依,嘟著嘴道:「人家在美國不是每天都這樣抱著你,你都沒說什麼,為什麼一到台灣就不行?而且我又沒說錯什麼,為什麼要道歉?」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雖然不看,簡筱喬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耳朵不聽。
好一個騙子,說什麼喜歡她,原來人一到美國就有了其他目標,真是可惡至極!
「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們慢慢聊。」冷漠地說完幾個字,簡筱喬低頭快速跑開。
「筱喬!」邢雨霖想追上,不料手卻被一個人拉住。「放手,Lucy,我再說最後一次,你不要逼我把你打包丟回美國!」
「A11en!」懾於他迫人的怒意,Lucy乖乖的放手了。
手一鬆,身影立即閃入人群中追尋那一抹倩影。
「爾東,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看了這麼多年,你還沒印象?」也許是照片沒真人可愛吧!
Lucy震驚了下。
「是她!」
那自己穩輸定了嘛!唉——真的要把Allen讓給她,那個叫簡筱喬的女人嗎?
「筱喬。」
她知道他追在後頭,可是她充耳不聞,逕自往舞池裡眾多的人群內鑽去。
伸出去的手又再度抓空,邢雨霖氣那女人真打算不理他。
「簡筱喬!」
陡地,正在舞動的人們因這怒斥聲停止了動作,大家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讓一臉怒容的邢雨霖通過。
「你給我過來!」他對著舞池裡唯一繼續走動的人兒說著。
簡筱喬的腳步遲緩了下,隨即又像沒事般越過舞池到了另一端。
「你在鬧什麼彆扭?」他知道Lucy說的話不好聽,而且處處充滿挑釁,可他已表明對誰偏心了,她還在生什麼氣?
火大了的邢雨霖,趨步向前,這次沒有別人阻擋,他輕鬆地抓住了她的一隻手腕。
「放開我,老闆,我還要工作。」
「閉嘴!既然知道我是你老闆,我叫你過來就給我過來。」他為她疏離的口氣感到火大。
眾目睽睽下,她被他半拉半拖的帶入休息室裡。
邢雨霖無力的看著頭猛低就是不願看他的女人。
明明昨天兩人還好好的,今天她到底怎麼了?是Lucy的話惹得她不悅嗎?
無奈的歎口氣,他可不願兩人剛建立好的關係因為Lucy而毀了。「你別聽信Lucy的話,她的話裡沒幾句是真的。」
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兩人很熟稔,簡筱喬心中泛起苦澀,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奮力甩開鉗制住她手臂的大掌。
「我管你女伴說什麼,有時間管我,怎麼不去陪著她?你就不怕那位Lucy小姐生氣?」
邢雨霖則是兩眼直勾勾瞅著她好一會,像在消化她話中之意,末了,他得意地輕笑出聲。
「我好像聞到一股酸味,你說是不是,筱喬?」
「才怪,我才不會為你這種人吃醋呢!」簡直是自打嘴巴,話一出,簡筱喬立刻後悔了。
笑聲自他嘴角逸出,隨即,邢雨霖目光一沉,冷不防地用兩隻手緊緊將她圈住,如同以往的霸道,不讓她逃脫。
「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表示他已經成功的駐進她心裡了,即使只有一小角也沒關係。「Lucy是我在美國唸書時認識的,對她的感覺就像多了個任性的妹妹一般,其他什麼也不是,你不要想太多。」
吻落在她的發上,他的頭自然找到了舒服的擱置處——她的肩窩,並趁她來不及提防,偷偷在她的香頸啃咬了下。
前所未有的戰慄感從骨髓深處一路竄升到她的四肢,掩不去臉上燥熱的同時,簡筱喬驚覺自己和他如此親密的行為,儼然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人。一種背叛的感覺悄悄爬上心頭。
不該這樣的!
努力讓自己的意志從他的熱情中抽回,簡筱喬硬是用手托起他的頭。
「是你想太多才對,我說過沒有吃醋就是沒有,就算我有,對象也是邢大哥而不是你,請你弄清楚這一點。」
「你說謊!」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也許你是喜歡我,但是我從小到大只喜歡邢大哥一人,以前是,以後也是,所以你別再自作多情了。」只有這樣講,她才能說服自己沒有動心。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將你從大哥那裡搶過來?」邢雨霖沒有動怒,語調輕快的問著,好似剛剛她所說的話對他完全不造成影響。
「你……你這個人怎麼還是聽不懂?」
故意將唇往她掌心輕輕刷過,嚇得她趕緊抽回手,邢雨霖對著她問:「那你這個人又怎麼這麼肯定是我自作多情?」
「我當然知道。」握緊被他親過的手心,她說得心虛。
「哦?」揚起不懷好意的笑,他挑起了濃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很好,那若是讓我發現你是在乎我的,相信我,我會不顧一切把你搶過來,即使對手是『他』也一樣。」
「你不可以……」
「你緊張什麼?」
用手捂著心口,打死她都不會承認自己為他的執著動了心。「我哪有緊張,你別亂說,我……我要出去工作了。」
此時的敲門聲正好給了她機會,簡筱喬想掙脫,無奈那兩條手臂就像強力膠般不肯妥協,將她黏得死緊。
「今晚你哪都別想去。」溫柔的語氣流露些許霸道。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要她不准逃開,但他曖昧的語調總是讓她臉紅心跳。
「不讓我出去,你要幹什麼?」
見她防衛的模樣好像自己是一匹大野狼,再也忍不住,邢雨霖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
「要我別想太多,我看你自己才想多了。」他指了指擱在桌上的消毒用品。「我猜這應該是買來給我用的吧?」
爾東不可能做這種事,會這麼關心他的,除了眼前這個小東西外還有誰?
「我本來以為你是要替我換藥的,難道是我猜錯了,還是你真的想要我做些什麼?」
「老天,你閉嘴行不行?」越說她越羞,無奈整個人被他圈住,無法堵住自己的耳朵。「你困著我,我怎麼幫你換藥?」
快放開她、快點放開她!簡筱喬在自己心裡祈禱。
「我怕我一放手,你就會跑掉了。」他狀似開玩笑的說著。
簡筱喬聽出了他話裡隱藏的不安,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受他影響的心,又軟了下來。
敲門聲又一次響起,不過顯然兩人都沒心思注意。
「放開我,我只是去拿藥和紗布過來,不會跑掉的。」至少在幫他處理好傷口前。
有了她的保證,邢雨霖二話不說放開了她,自己則乖乖往單人休息椅上一坐。
簡筱喬則是拿了東西後,到他椅邊彎下腰替他拆除被他包裹得亂七八糟的傷口。
「你這樣包根本不透氣,傷口怎麼會好得了?還有,你一定沒重新上藥對不對?」隨著紗布的剝離,簡筱喬幾乎快被那化了膿的傷口給氣死。
「拜託,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那麼不會照顧自己,哪有人這樣消毒包紮的……」
嘮嘮叨叨的話語不停的流洩而出,神情不悅的簡筱喬只想到這傷口恐怕又得重新消毒一遍了,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何時已被人移了位,現正坐在他的大腿上,依舊忙著眼前的工作。
任由她念著,邢雨霖靜靜看著那副專注的小臉,幫她將低頭垂落的髮絲重新擱回耳後,享受著蕩漾在兩人身邊的恬靜氣息。
殺風景的敲門聲第三度響起,不同的是,這聲音似乎是從裡頭敲的?
「沒人應門,我還以為裡頭正在上演什麼兒童不宜的節目呢!」費爾東兩手交叉在胸前,半身靠在早巳開啟一半的門邊,瞇眼,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簡筱喬大吃一驚,驚覺自己正坐在邢雨霖腿上,嚇得連忙跳起來;不過有人比她更早一步,在她跳起身的同時也起了身,並出手撈回了打算乘機逃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