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他冷淡的說了句,便逕自回到原來的座位。
尋風一臉遲疑的望了望餐盤上的食物,然後轉身往衣櫥走去,她可不習慣光著身子用膳,尤其是在謎樣風的面前。
「就算你穿上了,我也會一把將它扯爛。」啜了口抓中的麥酒,謎樣風一臉漠然的宣佈。
該死!尋風低咒一句,轉身乖乖的坐到他對面的位子,盡量與他保持距離。
「過來!」
剛拿起刀叉,謎樣風的命令又令她愣忡,尋風忿忿的挑眉,「我不是你的奴隸,你無權對我下令。」她為什麼要聽他的?笑話!
聞言,謎樣風面無表情的望向那張固執倨傲的小臉,「該有人教訓教訓你那張不經大腦思考的嘴巴。」
話音一落,他大手立伸,尋風隨即被鉗制在他臂彎,接著跌坐在他大腿上,兩人形成一種非常親暱的姿勢。
「你……」尋風試著掙扎,但那雙鐵臂卻不留給她一點空隙,反而愈縮愈緊,幾乎教她透不過氣來。
然後她的下巴被另一隻大手粗魯的抬高,謎樣風的雙唇攫住她的,十分粗暴的咬吻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謎樣……」她拭著掙開,卻徒勞無功。
一股奇異的感覺自心中升起,她放棄了掙扎,任憑那堅硬雙唇肆意的吮弄,任恁那雙大手在她身上探索游移。
其實……很不賴嘛!她微微吃驚的發覺。
謎樣風的吻雖然狂野粗暴,那雙肆無忌憚的大手也稱不上溫柔,但是他身上的青草氣息卻十分誘人,而且……
老天!她真的不討厭他的碰觸,甚至……還有點喜歡。
不知何時,尋風已回應他的親吻,纖纖玉手不自覺的拉扯他腦後綁束的濃密長髮,更不自禁的有點喘氣。
然而卻在她陶醉的此刻,那雙鐵臂推開了她,用力之大竟將她推落地上。
「噢!」尋風痛得皺起那張小臉,驚惶莫名的仰頭看他。
她作錯了什麼?謎樣風的表情竟像是要殺了她!
「婊子!」謎樣風冷冷的瞪她,口氣鄙夷又不屑。
婊子?!尋風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謎樣風竟然這麼羞辱她!淚水浮上了她的眼眶,卻不知為何。
「婊子!你們女人統統都是婊子!」謎樣風的金眸燃燒著狂野莫名的憤怒,他的神情令人驚駭,而他口中逸出的字語更令人膽戰,像是積蓄許久的怨恨在剎那間全數爆炸開來。
「瘋子!你這個瘋子!」不知的哪來的勇氣,尋風跳了起來,雙拳捶打他的胸膛。
「滾開!」
一隻修長大手揚起,尋風被打得一陣暈眩,跌跌撞撞的趴倒在木柱旁。
然後,在她依舊迷茫的視線中,她看著謎樣風高大的身子憤怒至極的大步邁開。
婊子?!淚水滑落雙頰,尋風趴在地毯上無聲的痛哭。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覺得心痛?那兩個字就像萬箭穿心的在她心底爆炸開來。
「稟貴督軍!昊天王有令,請貴督軍即刻進宮。」
木合風遲疑的仰起頭,望向端坐校場大椅上的主子,主子的神情冷冽如常,不同的是,那雙金眸深沉卻迷惘,好似墜入了某種回憶,對他所傳的諭令,絲毫不為所動。
「稟告督軍!」木合風又重複的喚了一遍。
「什麼?」謎樣風回過神,皺起一雙濃眉,視線由底下演練的軍隊移向面前的木合風。
「昊天王有令,要貴督軍盡速進宮。」木合風恭恭敬敬的回道。
聞言,謎樣風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金眸冷冷的掃過底下勤奮操練的精兵,然後直起身軀邁下高台。
「謎樣!」
剛踏上風族宮殿的台階,凌火的叫聲便自身後傳來。
「我正想去找你哪!沒想到這麼巧,就在這兒碰見你了。」凌火躍下馬,隨手將馬匹交予一旁的侍衛,大踏步的朝他走來。
「找我有事?」謎樣風冷淡的旋過身子,腳步未曾稍減的走進殿內。
「我接到一個消息,所以特地趕來告訴你。」隨著謎樣風走過一道又一道的迴廊,凌火一向開朗的面孔露出幾分遲疑。
「是有關阿瑪泰的事。」凌火皺眉,「根據火族的密報,她分明已經死了好些天了。」
「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謎樣風一臉的面無表情。
「你早知道了?」凌火詫異的挑起眉,「那你昨天為什麼還答應他們延期迎娶?」
「為了理由!」謎樣風冷冷的瞥他一眼,「出兵討伐需要光明正大的理由。」
「一個月的期限,你不怕迪佳泰他們逃走?」凌火又皺眉,他知道謎樣風手下有最靈通的情報綱,但是謎樣風的心思奇奧難懂,就連他這個最好的朋友都難以捉摸得透。
「逃?!」謎樣風頓下腳步,露出一抹陰沉的笑意,「他能逃到哪兒去?」他一臉理所當然的自負神情。
「沒有人能逃得過風族的天羅地綱。」謎樣風發出冷笑,「更何況,他正四處派人搜索阿瑪泰的屍首。」
「搜索?!」凌火不解的抬眉,畢竟他的消息不如謎樣風來得精準。
「作法的巫師出了岔子,據說阿瑪泰的屍首被其他魂魄篡奪,至今還不見蹤影。」謎樣風冷冷的答。
「有這種事?」凌火吃驚的瞪大眼,「真的可以召魂嗎?」
「天底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謎樣風淡淡挑眉,「人死後的七天內,三魂七魄依舊在人世間遊蕩,像老巫泰那樣具有深厚法力的巫師,召魂並不是件什麼難事。」
「但是……」凌火詫然的質疑,「召魂真的能使人復活嗎?還是只是暫時的迴光返照而已?」
「很難說!」謎樣風冷道,「不過,即使是迴光返照,迪佳泰也該稱心如意了。」
「的確!」凌火瞭解的點頭,「只要他把阿瑪泰活生生的送到你跟前,以後的死活就與他無關了。」
聞言,謎樣風譏諷的牽起笑容,大跨步的穿過重重帷幕,來到昊天王的寢房。
看著一旁的侍衛進去通報,凌火好奇的湊近謎樣風,「昊天王找你有事?不會也是為了這檔子事吧?」
謎樣風神情轉瞬間變得冰冷,不作回答的挺直身軀。
他知道是有事!不過,卻是為了另一件事。
果不其然,昊天王的開場白正中謎樣心中的猜忖。
「謎樣!」昊天王直喚他的名諱,星目十分猶豫的迎視謎樣冷冰的目光,緩緩自殿內走進大廳,坐進狐皮大椅,「聽說你在昨日的狩獵大會上帶回了一名異族女子?」
「泰族!」迷樣風面無表情的回答。
「她是什麼來歷,你可清楚?」昊天王皺眉質問。
這事並不尋常,一向不近女色的謎樣風,竟破例帶回一名異族女人,甚至還將她帶入私寢。
這消息不僅轟動了整個風族,甚至連文武百官都為之議論紛紛,這情形怎能不教他困惑、好奇的急欲追問實情?
「貴族!」謎樣風還是一臉的不動聲色,「她衣袖上的圖騰刺繡,證明了她是貴族的身份。」
「貴族?」吳天王沉吟了一會兒,「隻身一人在冰天雪地的半雪山,莫非是女奸細?」
聞言,謎樣風的表情一沉,教一旁的凌火莫名的捏了把冷汗。
「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她現在都是謎樣風的階下囚了。」謎樣風硬聲道,口氣中有著不容干涉的威嚴氣勢。
他的言下之意已經十分清楚了,那女人是他謎樣風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動她分毫,包括九族至尊的昊天王在內。
凌火的一顆心高高懸起,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向自持甚嚴的謎樣風,竟會為了一個女人得罪昊天王?
只見昊天王眼中閃過一簇怒焰,卻隨即消逝,「我沒有其他意思。」他直起身子,嘴邊甚至浮上一抹微笑,並沒氣得拂袖而去,「她長得很美,終於打動你這個冷若嚴雪的貴督軍了?」
謎樣風默不作聲,無視一旁急得朝他猛使眼色的凌火。
很美?易尋風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但是……
謎樣風暗暗惱怒,他莫名其妙的想了她一整晚。又莫名其妙的在昊天王面前維護她,而他卻找不到任何足以解釋這行為的半點理由。
「看來,這個異族女子真令你動了凡心了。」昊天王逕自下了結論,然後輕笑的搖了搖頭,「希望你不會被女色迷亂了方寸才好。」他笑著揮了揮手,「下去吧!有機會,也讓我見識見識那名異族女子。」
退下後,凌火便一臉忿忿難平的揪住謎樣風的衣襟,「你瘋了!為了一個異族女人得罪昊天王?!」
「我沒瘋!」拉開凌火的大手,謎樣風依舊一臉的陰沉。
「你沒瘋?」凌火低吼,「那是我瘋了?你剛剛的那席話,都是出自我的幻覺?」想起昊天王眼中的怒火,他仍不自覺的感到膽戰。
這是玩命啊!即使謎樣風有再多的豐功偉業,十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更何況昊天王正處心積慮的想除掉謎樣風,隨便編派一個借口,便能輕易的要他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