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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淺夢鳥

  「你想做什麼?」尋風挑起好看的雙眉,戒慎恐懼的瞪視他巨掌上的雪白毛巾。

  「擦澡!」謎樣風乾脆的應道,二話不說的就將毛巾欺向她的身軀。

  「住手!」尋風立即驚恐的大叫,雙手抱胸不說,還試圖爬出浴缸。

  「回來!」謎樣風忍住笑,大手一伸,輕輕鬆鬆的就把她拖回水裡。

  「不要!放開我!你這大色狼!滾開!你混蛋!」尋風毫不客氣的拳打腳踢,口中連迸罵語,豁出去似的和謎樣風拚命。

  「閉嘴!」謎樣風只覺耳膜發疼,大手不耐的將她壓進水裡。

  「咕……喻……」尋風連喝好幾口水,小臉漲得通紅。

  然後,一張似堅硬又似柔軟的雙唇在水中攫住了她,啟開她花瓣香唇,傳遞予她新鮮空氣。

  謎樣!尋風在水中睜開雙眸,不敢置信這男人竟然如此瘋狂。

  她會死!老天!她可是連悶水都不會的旱鴨子哩!

  可是……尋風閉上了雙眼,這感覺……真的不賴!原來接吻還可以學會悶水哩!

  直至最後一絲空氣都消耗殆盡,謎樣風摟著她竄上水面,她還沒來得及喘氣,又被他吻得天旋地轉。

  「謎樣……」他的大手令她輕顫,火熱的雙唇更令她理智盡失。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像是命令,又像是卿卿呢喃,謎樣風低啞的嗓音明顯的緊繃,像是在極力克制或極欲放縱週身的那股力量。

  「謎樣……」尋風像飛蛾撲火,不知為何心甘情願的將自己全然奉獻……

  世界在兩人眼前爆裂,荒謬的時空宿命,在此刻已成碎片……

  「我不是泰族人,事實上,我懷疑自己根本就是附身在這個軀殼之上。」看著謎樣風深沉、若有所思的金眸,尋風的口氣更急了,「真的!我不知道萬年朝究竟是什麼年代,更不清楚它位於何處,我來自西元一九九六年,因為飛機失事才來到這兒。」

  「飛機?!」謎樣風冷淡的挑起眉,瞅著身旁的枕邊人。

  「對!」尋風急著解釋,「也許萬年朝還沒有這玩意兒,飛機是一種交通工具,如同你們的馬車,不過,它像鳥一樣可以在空中飛翔。」

  「飛翔?」謎樣風更挑高了那好看的濃眉。

  「真的!」尋風解釋得口乾舌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不屬於這兒……」

  「你屬於這兒。」謎樣風面無表情的打斷她,「因為你屬於我。」

  「我……」尋風臉紅的頓口。

  氣死人了!她為什麼要向他解釋這些?難道她以為和他翻雲覆雨之後,這專斷獨裁的男人就會稍稍改變對她的觀感。

  「為什麼?」那雙金眸突地無比認真的望進她的靈魂。

  「什麼?」尋風深吸口氣,努力制止自己在那雙足以溶化冰霜的眼神下顫抖。

  「你告訴我這些,」謎樣風低沉的質問,「究竟是什麼目的?」

  「目的?!」尋風愣了愣,隨即思索半晌,找出了答案,「我不希望再被人誤會是泰族派來的女奸細。」她深吸了口氣,「還有……也許你可以幫助我重返西元一九九六年。」

  聞言,謎樣風面無表情的起身,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穿上衣褲。

  「謎樣?」她跟著下床,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瞅著那張冷峻的側臉,「你可以幫我的,是不是?」

  聞言,謎樣風套長袍的動作一頓,旋身望向身旁的女人,金眸瞬時閃過千萬種難以捉摸的情緒,「你這麼急著要走?」他冷冷的逼視她,金眸隱隱的灼燒起憤怒。

  「我……」一隻大手突地捏緊她的下頷,方才繾綣的溫柔已消失無蹤,尋風眼角迸出淚水,狠狠的盯視他,「難道你沒有父母兄弟?沒有人會掛記你的死活?」

  尋風的話仿如雷鳴,謎樣風全身頓時一僵。

  「你該明白我此刻的感受。」尋風瞪住他,「我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裡,因為我的親人現在一定憂心如焚。」

  「不!我不明白!」謎樣風表情依舊冷酷,卻鬆開了手。

  「你……」尋風上前一步,試圖再說服他。

  「留下來,雀兒!」那雙金眸突然轉向她,其中蘊藏著太多太深的愁緒愛怨。

  「為什麼?」尋風莫名的全身一顫,「為什麼你要叫我雀兒?」

  從方才到現在,謎樣風從沒喚過她真正的名字,只是叫她——雀兒,用那深沉得令人心悸的口吻。

  「別走!」謎樣風的眼神奇奧難懂,「你是我的女人,雀兒!你屬於這裡!」

  雀兒!你屬於這裡!那樣暗啞低沉的嗓音,那樣悲慟哀傷的口吻,那雙凌厲又藏滿哀痛的金眸……

  「為什麼?不要那樣叫我!尋風莫名驚恐的倒退數步,「我不叫雀兒!」

  她是易尋風!不是什麼雀兒!該死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叫她?!

  「你是雀兒……」謎樣風喃喃的上前擁住她赤裸光滑的身軀,尋風頓時僵硬得無法動彈。

  「雀兒!你是我生命中的雲雀!不要走!雀兒!你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

  她愣愣的聽著謎樣風無比哀傷的口吻……

  第五章

  西元一九九六年

  三天了,望著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僵硬身軀,易家夫婦由先前淒厲的哀嚎轉為如今的淚眼乾涸、無語相對。

  等待!漫漫無盡的等待!易家人眼中猶存希冀的光熱漸漸黯然、死寂,終至一絲無存。

  「她醒不過來了,念秋!」

  易守謙暗啞破碎的哀慟噪音,無力無望的飄浮在空中,頓時引來馮念秋的滿眼熱淚,「她會醒的!」她悲傷的搖頭哽咽,「小風……會醒的!她只是想……想多睡一會兒,她會醒過來的!」

  「她怎麼可能再醒過來?」易守謙神情一陣緊揪,「她已經死了!」

  「不!小風沒有死!」馮念秋淚眼早已模糊了視線,愣愣的道,「她只是累了,只是……想再多睡一會兒而已……」

  「念秋!小風死了,她已經死了!」易守謙用力攬住身邊的妻子,臉上瞬時滑下了兩行熱淚,「她不會再在我們面前活蹦亂跳,更不會再膩在我們身邊老爸長老媽短……她死了……她真的……真的死了!」

  「不會!不會!」馮念秋一臉惶恐的拚命搖頭,「她會醒過來!會醒過來!」

  「我不能讓她就這樣過一輩子!」易守謙放開妻子,神情空茫哀慟的瞪視愛女雙眸緊閉的容顏,「她一定也不希望自己就這樣了結她的一生!」他自言自語的喃喃不斷,大手跟著危顫顫的伸向供給氧氣的開關。

  「你……你在做什麼?」馮念秋抬頭,驚恐的拉住丈夫,「你不可以這麼做!小風還活著,她還活著呀!」

  「活著?!」易守謙啞然的迸出熱淚,「小風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她現在一定在心中怨怪我們讓她要生不得要死不能,你明白嗎?」

  「守謙——」馮念秋抱住丈夫失聲痛哭。

  「我不想讓她怨怪我們一輩子!」易守謙沉痛的低語,一邊伸手再度按向開關。

  「住手!」剛踏進病房的易尋寬愣了愣,隨即丟下公事包快步衝上前阻止父親。

  「尋寬……」雙手被用力鉗握,易守謙轉頭愕然的望向兒子,一時之間不禁老淚縱橫。

  「小風還活著!你不能殺了她!」易尋寬緊握父親雙手,額冒青筋的激動低吼。

  「她已經腦死了!」易守謙哽咽的垂下頭,「我不要她這樣過一輩子!」

  「爸,她沒有死!」易守寬激動的搖晃著父親,「她只是暫時到另外一個世界遊蕩而已!」

  「另外一個世界?!什麼意思?」易守謙夫婦同時抬起淚眼,望著一向最理智冷靜的獨子。

  「她還活著,相信我!」易守寬深吸了口氣,由身上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黃舊的畫絹,遞給父親。

  「這是……」易安謙攤開畫絹,一見畫中少女,夫婦倆頓時震驚得無法言語。

  「我在小風的房裡找出來的!」易尋寬嘴角泛起一絲澀澀的苦笑,「如果我猜得沒錯,她現在已經回到她自己的前世——一個叫做萬年朝的地方,歷史上毫無根據的一個古代王朝。」

  「萬年朝?!」易家夫婦愣了愣,望著兒子打開公事包,抽出一本厚厚的「航海日記。」

  「這本日記記載了有關萬年朝的傳說。」易尋寬將日記交給父母,「小風只看到了前半段,後半段我在三年前就已經撕下藏了起來。」

  「……伊人在抱才是胸懷……」易守謙夫婦瀏覽了前半段,隨即疑惑的仰頭望向兒子。

  易尋寬臉上泛起苦笑,「畫中的男人就是萬年朝中的貴督軍——謎樣風,根據日記後半段的記載,那個教他寧願放棄整座江山的女人就是小風。」

  「小風?」易守謙愣然重複。

  「沒錯!」易守寬點了點頭,「上面記載著易尋風三個字,原本我也以為只是個巧合,但是老祖宗的描述和小風極為雷同,所以我心中十分不安,便把後半段給全數撕了下來,免得讓小風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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