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假了,坐在門口等你還不是聽得一清二楚。」狐狸是不是有順風耳,她是不知道啦,不過,胡利這傢伙確定是有的。
「知道就好,那就別怪我了。至少阿儂不知道我在房裡偷聽,她也就不會尷尬了。
「是,你最體貼、最無恥了,明明是自己好奇想偷聽,還要硬說自己是『為她好』。」口中吃著他買的早餐,嘴裡還是說不出好聽的話。
「言歸正傳吧!娘子,你那樣做好嗎?要是靖西王府的人知道你是這樣『照顧』阿儂的,他們不派人來殺了你才怪。」胡利擔憂著。唐儂好歹也是王爺的千金,劉楓竟然會出那種「色誘」的餿主意。唉!靖西王府真是所托非人呀。
「你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何況,他們想殺我也殺不到啊──除非派你出手。不過你也別得意,我如果該死,你至少也要砍掉一條腿。」反正,時空阻隔,她是有恃無恐。
「與我何干?從頭到尾我可是一聲不吭哦!」胡利趕緊劃清界線。
「對,你就是一聲不吭才失職的。你明知道我這個壞蛋的陰謀詭計,竟然不阻止,你這不是默許是什麼?什麼叫幫兇、共犯,你自己去照照鏡子吧,就是你這一型的。」
「也罷,幫兇就幫兇吧。我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至少能同年同月同日死,黃泉路上有你相伴,今生也算不枉了。」胡利說得認真,活像一番「愛的告白」。
「你少詛咒我,我還想長命百歲咧!」
胡利只是笑笑,也不辯駁。
劉楓忘了,忘了他是一隻狐狸精,他可不只是長命百歲而已啊!因此,他剛才的話算是詛咒他自己的。
「娘子,如果我也如法炮製把你拐上床後,你就會嫁給我嗎?」胡利詢問的語氣頗有躍躍欲試的味道。
「再說。」同居三年都相安無事了,對他的這種試探她也不放在心上。
「若你不嫁我,那我們的孩子豈不是一輩子都得當黑戶了?」
「孩子?你少無聊了。精子也是有保存期限的,你知不知道?你多大歲數啦,自己算過了沒?」劉楓不客氣地嫌他「老」。
「老蚌都能生珠了,為何我就不行?」
」人家是『老蚌生珠』,你呢?只能『老棒生豬』了。哈……」
「有什麼不同?」同音異字,胡利一時沒悟出其中的差別。不解她笑什麼。
「無差地遠嘍。這個嘛,因為器官外形的差異,形容詞就會不一樣,得到的結果當然就不能相提並論。人家是珍珠,你的是小豬;此棒非彼蚌,當然也就此豬非彼珠了,懂嗎?」
劉楓比手劃腳地解說,只差沒有拿出紙筆來做圖解。
「懂。只是我要生的話,也只會是狐狸,再怎麼說也生不出一隻豬啊!」胡利不滿地反駁。居然說他老「棒」還生「豬」。這個女人真的能讓他「托付」終身嗎?
「喂,以後你的孩子真的會是狐狸模樣嗎?你這個樣子難道不能複製給孩子?」劉楓上下比一比他「人模人樣」的身材和長相,問得很認真。
「不叫我胡利,可以叫我老公,不要老是這樣喂喂地叫。還有,我的孩子當然會像我嘍。」他有說等於沒說地回答。
「是像你狐狸的部分,還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都有。」
「去!」劉楓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悶聲低頭吃東西。
「小孩也會像你啊。」胡利加了一句註解。
「少可怕了。你和別人生的小孩怎會像我?」她故意曲解他的話,聲音依舊是悶悶的。
「劉楓,我們結婚吧!」胡利像是把一顆真心捧在手上獻給她似的蹲在她面前。
「胡利,我們除了沒有上床做愛做的事之外,我們這種情形和夫妻有什麼不同?」劉楓難得地收起她的尖酸刻薄,真誠中又帶著無奈地說:「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你管我吃、管我穿,留意我的工作狀況、關心我的心情轉折,我想,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你更愛我了。但是,我們就只能這樣不是嗎?你不是現代人,而我也不介意一輩子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跟你在一起。不過,你提到了孩子,你有想過嗎?沒有戶口的孩子,他如何在這個社會立足?」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
「這個不重要嗎?」對他的輕鬆語氣,她有種不被重視的忿怒。
「很重要,但不嚴重。」
「是,你神通廣大,去變一張身份證來吧!」劉楓對他的「老神在在」很不以為然,馬上又是一副刁鑽潑辣的樣子。
胡利儂舊只是笑笑。
***
窗外腳下是一片不夜的歡樂景象,車水馬龍。七彩霓虹,而他面對的卻是一室的孤寂與焦躁。
嚴至昊獨坐在高踞頂樓的辦公室中,時間已是午夜十二點過後。
自從那件「緊急煞車」事件之後,他覺得和阿儂相處已是一種折磨。原先尚未碰觸過她時,種種的行動想望,他都還能壓抑,但在他親嘗過她的甜蜜柔軟後,他上癮了,一切就變得那麼難以克制了。
原本他以為可以等她幾年的,可現在「等待」已變成他心理和生理上的夢魘。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對她,就只怕自己的身體機能在一見到她時,就會如同滔滔洪水潰堤般地擋都擋不住。
午夜了,她已經睡了,他也該回家了。
他是矛盾的,怕見她,更怕她不見了。否則,他大可將她送到劉楓那兒或是學校宿舍裡擺著,他也就不必這樣受折磨。
或許,能受這種折磨也是一種幸福吧!雖然碰不得,至少她在他的範圍裡,在他的羽翼下安全地窩著;他聞得到整個家都飄浮著她的香味,這也是一種幸福。
既不情願又歸心似箭的矛盾心情,讓他的車速在時快時慢中回到了家。
盡職的管家留了幾盞的夜燈,讓偌大的宅院有著溫暖的感覺。
脫下一身的衣物,他攤在溫暖的按摩池中。這些天來他是累壞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壓抑讓他疲憊而易怒,但是,一回到家卻又只有安心與平靜。
他閉眼,享受著那水流溫柔的撫慰。
此時──翻來覆去不成眠的唐儂,望著床頭冷光閃閃的時鐘發呆。
才午夜一點而已,離天亮還早呢……她放棄掙扎了,乾脆睜大眼睛瞪著天花板。黑暗中只見吊扇一圈又一圈無聲地轉動著。
還是睡不著。唐儂起身將頭髮盤起夾住,開門往SPA室走去。長毛地毯的柔軟踩不出任何的聲音,寂靜長廊的昏黃燈光中有種神秘的氛圍在擴散。
推開SPA的房門,流動的水聲隨即人耳,皎潔的月光映在池中晶晶亮亮──池中有人!
是大哥。唐儂心一驚,想回身關門離去。
握上門把的剎那,她突地想起了上回──她立即改變了心意,將手縮回。
「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沒反對,就是默許。
她確定他聽到了她的問話,並且,他正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她看──她緩緩地脫下睡衣,手上猶豫著,看一眼他那亮閃的眸光,她又脫下了粉色的內衣褲,帶點挑戰似地賭氣。
走到池邊,她毫不考慮地在嚴至昊的身邊坐下。
「阿儂……」嚴至昊神色複雜地看著前方。
唐儂推門進來時,他也是心下一驚。當她詢問是否可以共處時,他不敢答應,卻也知道自己更不想拒絕。當他的心尚在拔河時,她的「自作主張」解了他的難題,但也拋了一個更大的難題給他──他的生理反應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怎麼了?」唐儂抬頭看他,一隻手臂自動地挽上他的手臂。這是他倆同行時的習慣動作。
「沒事。」他放棄掙扎地將她摟到身旁貼著,環著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胸側腰側游移著。
原本他是想與她保持一些距離的,然而,她只這麼輕輕一碰,他所有的教條戒律都潰散了。
感受著他輕柔的撫摸,她想起了劉楓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教戰守則。
她順著坐姿將頭倚在他的胸前,大半個光滑的裸背貼上他的胸腹。
嚴至昊手臂一緊,將她抱到大腿上坐著,並且把背對著他的胴體扳成與他相對的正面接觸;手臂緊緊地將她貼在胸前,潔淨的下巴在她的肩上磨蹭著。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這是一句假意的詢問,因為,他的下半身早已誠實地做出「該怎麼辦」的反應。這句話只是在他棄守最後防線前的垂死掙扎。
貼在胸前的唐儂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與他說話時胸膛的振動。然而,吸引她最大注意力的卻是她臀下的騷動。
雖然,電視上什麼都有,同學們也都熱心地教導,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她現在碰到的是什麼狀況。
她感覺省下有個溫熱的硬物抵著她,那東西還會頻頻顫動,像有生命似的。
好奇之餘,她竟然伸手尋找確定,在找到了目標物後,她還用力地捏捏那東西的觸感和硬度。她不知道此物是啥,她抬頭想問個究竟,卻見嚴至昊一臉怪異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