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會在米蘭待一段時間,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靈感。而我在米蘭的時間,就是我考驗妳的時候。怎樣?妳可以不接受沒關係,反正妳也拒絕過一次了。」他魅惑一笑。
關韻茗直視他,朗聲回道:「我接受!」
不管應風笙的考驗有多難,她都一定要通過。
她要當他的徒弟,把他的所有技巧都學過來。那麼,超越他的一天,便指日可待!
聞言,他俊臉上的笑痕加深。
「是妳說的,我可沒強迫妳。先君子後小人,之後無論我怎樣待妳,要妳做什麼,妳也不能有半句怨言。」
「我不會。」為了成功,為了超越他,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就好。」
拐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終於,她還是來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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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搬到這裡來住?」關韻茗美眸圓睜。
那天跟他談攏師徒一事後,他要她好好休息幾天,恢復精神及力氣後,再來飯店找他。現在她一抵達飯店,便由他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不,是命令才對!
「有什麼問題?」應風笙反問,「我住的地方,橫看豎看,都比妳那間公寓好上幾倍。」雖然她住的是中上型的公寓,但跟他住的總統套房一比,卻是相形見絀。
「我會叫飯店多加一張床給妳睡。」總統套房大得很,就算多擺放幾張床也不是問題。
「我想不到要搬過來的理由。」她家和飯店雖有一段距離,但搭車很快就可抵達。
「我要妳搬過來,這就是理由。」
「這是什麼鴨霸理由?」她翻白眼,露出受不了他的樣子。
「看來……」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仁慈的讓妳休息幾天,只是把妳愛跟我唱反調的劣根性完全勾回來。
關韻茗,妳該不會忘了,前幾天妳在這裡答應過我,無論我叫妳做什麼,妳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這……」她登時語塞。「可是,我是女的,你是男的,這樣共處一室--」
應風笙訕笑的話語,打斷她的發言:「妳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妳該不會以為我叫妳跟我住一塊,是因為我對妳有什麼企圖吧?」
「……」她不說話,但浮現在臉上的表情,已經回答了他的話。
應風笙朗聲地笑,看著她的眼神,毫不掩飾嘲弄之色,「拜託,關大小姐,妳別以為男人都是淨用下半身思考的色狼,好嗎?就算我是那種三流男人,也不見得會把祿山之爪伸向妳吧?
無可否認,妳是有幾分姿色,不過我這個人,不但在工作方面要求嚴格,就連女伴也一樣。
放心,我對妳沒半點興趣,就算妳跟我住在一塊,睡在同一張床上,妳一樣也會毫髮無損。」
他頓一下,看著她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還是,關韻茗小姐妳,暗自希望我對妳會有什麼不軌企圖呢?」
她一聽,白皙臉頰立即火熱了起來。
「你在說什麼鬼話?」她用食指直指著他,「什麼暗自希望?希望你個頭!我只承認你有當我師父的能力,其他的,我一概不承認!」
「啊--」應風笙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眼睛斜睨著她,「依妳這麼說,妳一點也不覺得我是個帥哥囉?」
「帥哥?」她刻意露出鄙夷的眼神,「抱歉,雖然我想拜你為師,不過,我不喜歡說謊。」
突地,他站起來,往不遠處的她靠近;而她沒料到他會走近,瞬間呆站在那。
應風笙伸出溫暖的大手,輕柔地撫上她美麗的臉龐,魅力四射的俊臉,頃刻間,和她只有半吋的距離,他漾出一抹笑意,柔聲地跟她說:
*「聽妳這麼說,就算我和妳這麼靠近、這麼親暱地摸妳,妳都應該不會有臉紅、心跳的動心感覺囉?」
事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關韻茗之前的預料,她只能呆愣地站著,徹底地失去反應、回話的能力。
「那,即使我吻妳,妳也不會心動,對吧?」他更為縮短彼此間近得可以的距離,關韻茗彷彿感覺到他呼出來的熱氣,吹到她白皙的臉蛋上。
吻?辟韻茗圓睜杏眸。
他說……要吻她?!
頓時,關韻茗整個腦海只浮現出紅色的「吻」字,然後,紅色的浪潮光速似地襲上她的心頭,害她心臟猛烈地躍動著,接著,如雪的粉頰,也無法避免地染上一片火熱的緋紅。
當心房跳動得正烈時,隱約中她期待著不應期待的--他的吻。
把她的反應全然收歸眼底,應風笙得意地笑了,「看妳現在臉紅成這樣,可不像不會對我心動啊!」
「誰……」好不容易才找回說話的能力,她努力褪卻臉上的熱潮,露出一張辯護的面容,「誰有空對你心動了?不要臉、自大也要有個限度,我才不會受你影響!」
話畢,她便驟然拉開跟他過近的距離,她可不想心臟再高速狂跳個沒完。
「妳不會受我影響?」他挑一挑眉,一笑,「如果真是這樣,妳便不會……」他沒說下去,只是指了指彼此間突地出現的距離。
「這……」她有幾秒詞窮,「我只是覺得,這裡那麼大,實在沒必要兩個人擁擠地靠在一塊而已!」
「哦,是這樣嗎?」應風笙露出明顯不相信的表情。
「當然!」
自知情急想出來的理由不是理由,三歲小孩也未必騙得到,更何況對象是應風笙。可她著實想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只能越描越黑地繼續強調。
「既然妳這麼說,我也就這麼相信吧!」
他也玩夠了,就放過她吧!雖然他是頗喜歡看她漲紅了臉,為瞭解困只好睜眼說瞎話的可愛模樣,可是,凡事還是適可而止較好。
應風笙重新坐回軟硬適中的高級沙發,「好了,閒話廢話說了一堆,簡單一句,妳要當我徒弟,就得跟我一塊住,我要當我心血來潮想考驗妳的時候,妳就在附近。妳若是覺得這條件和南京條約過於相似,可以轉身大步離開,我不會阻止妳。」
「現在是考驗期,你想隨時找到我,那,當考驗期過了,我們回到台灣,那個時候,我還是得跟你一起住嗎?」關韻茗問的同時,心坎裡不自禁萌出一絲期待到他家一看的奇怪想望。
「妳過得了考驗期才說吧!妳這問題,不覺得問得太早了嗎?」他輕聲嘲弄。
她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道:「好!我跟你一起住。誰怕誰?」
同居共住一事,如果她再表現得別彆扭扭的,他不知又會說出什麼,或做出什麼怪異行徑來。
在她眼中,應風笙只是一個有才能的師父,這當中不含性別成分,理所當然的,也不包含什麼男女之間的情感瓜葛。既然這樣,跟他住在一塊,也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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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我打掃?」才剛搬進來,應風笙便叫她打掃,關韻茗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什麼問題?」應風笙反問。
「總統套房有專人打掃,壓根用不著我來。」
「但我要妳打掃。」
「應風笙,你--」杏眸怒瞪,關韻茗想跟他理論。
飛無論我怎樣待妳,要妳做什麼,妳也不能有半句怨言。應風笙閒閒地說,「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關大小姐,妳好像挺健忘呢!」
自知形勢比人強,關韻茗咬咬唇,不說話。
「打掃用具在那邊。」他指了指某個角落,然後便閒適地半躺在沙發上,看著超大螢幕的電視。
雖然滿腔憤怒不甘,但關韻茗又無法違抗應風笙的命令,誰教她已答應了那不平等條約。
走近那些陌生的打掃工具,她便一陣頭痛。
由小到大,她都沒做過家事。沒想到,寶貴的第一次,居然是奉獻給可惡的應風笙。
豁出去了!
關韻茗振奮精神,腰一彎,拿起吸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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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做。」
「耶?」她忙碌了老半天,搞得自己疲憊不堪、灰頭土臉的,換來的,竟然是簡單的兩個字--重做?
「妳耳背?」應風笙挑一挑眉。
「為什麼重做?」關韻茗只差沒咆哮出聲。
「為什麼?」他伸出修長的食指,在沙發前的精緻茶几摸了摸,把沾了些許灰塵的指頭顯示給她看。
關韻茗為之氣結,「這麼大的總統套房,有一點灰塵,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關韻茗小姐,看來妳還不太瞭解我。」應風笙雙手交盤於胸前,「我要求很高,我要妳打掃,要的,就是一塵不染。」
「你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這傢伙根本就是在雞蛋裡挑骨頭。
「強人所難?」他拖長尾音。
就算他沒明說,關韻茗也明白他想說什麼,「我做。」聲音充滿無奈。
她早就知道,這個姓應的混帳,喜歡將自己的變態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