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諷的一笑,是的,她的確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恩公要上哪兒去?等我們把劍鑄好,就專程為恩公送去,不管如何,我們都一定會送到的。」易文樂有些激動的說。
墨陽眼神越過他們,落在遠方,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杜姑娘,可否讓在下與易公子單獨談談?」
杜佳蓉表情有些不願,可是她無法拒絕,微微地點了點頭,退到屋外。
「恩公,有什麼事是不能讓佳蓉知道的嗎?」
墨陽只是淡淡一笑,沒有解釋,從懷裡掏出錦囊交與他。
「這個錦囊你收下,劍若鑄好,就好好保管,若那劍與我有緣,總會到我手上的。」
「這……文樂可以看看嗎?」易文樂好奇的問。
墨陽挑眉,師父到沒交代不可以,所以……「當然。」
易文樂恭僅的接過,打開錦囊,拿出紙條,待定睛細看,立即震驚的抬起頭來望向墨陽。
「這……這是……」
墨陽微微一笑,伸出食指比在唇上。「天機不可洩漏,錦囊裡的話,只能傳與易家代代的當家主事者,不管開枝散葉多廣,每一代,僅有一人能知,你,辦得到嗎?」增加遊戲規則的難度,應該會比較有趣吧!他倒要看看,師父的預言要如何實現。
「是,我一定辦到。」易文樂雙手顫抖的將錦囊收好,他一直就知道墨公子不是普通人,才能未卜先知,挽救了兩家兩百多口的生命。果然,他是一個能通古今未來的仙人!可是……「杜家呢?」易文樂猶豫地問。
「杜家……」墨陽淡淡一笑,「與在下有緣之人,非杜家人,所以杜家無須背負這個責任。」
「我瞭解了。」易文樂點頭。
「時間晚了,易公子趕緊送杜姑娘回去吧!」
「恩公何時離開?」易文樂詢問。
墨陽表面依舊淡然,心裡卻嘲弄的一笑:「何時離開,就看天意了。」
易文樂輕歎了口氣。「文樂代表兩家人,再次感謝墨公子救命之恩,墨公子所交代之事,文樂定當竭力辦到,請墨公子放心。」
墨陽點頭,送他出門,在門口迎上了杜佳蓉那依戀的眼神,他避開了。
「在下不送了。」墨陽輕聲道,微點頭,關上房門,隔絕了那太過熾熱的眼神。
「佳蓉,我送你回去。」
兩人默默的走了一段,直至易文樂看見杜佳蓉有些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擔心地問:「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你們剛剛談了什麼?」杜佳蓉不答反問。
「這……也沒什麼……」易文樂支支吾吾。
「連我都要隱瞞嗎?」杜佳蓉逼問,她知道以文樂的個性,一定會順從她的。
「這……可是……墨公子交代,只能讓易家當家主事知道……」
「你不信我?」
「不,不是的,只是……」
「算了,既然你不信我,我也不勉強你,我們……就算了吧!」
「不,佳容,我信你,我當然信你,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絕對不能傳出去。」
「說吧!」杜佳蓉沒有應允。
易文樂沒有將錦囊之事告知,只是簡單的解釋:「墨公子說,鑄好劍,就好好的保管,傳給後代,如果劍和他有緣,他就能收到。」
「傳給後代?」杜佳蓉驚愕。「難道你的意思是,墨公子是……神仙?」
「我不清楚,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可能就是真的吧!」
杜佳蓉衣袖裡的雙拳緊握,所以他才能預卜未來,才……迴避她的愛慕?
不,她不放棄,她的心已經都在他身上了,怎能放棄!
「佳蓉,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免得世伯他們擔心。」易文樂溫柔地說。
杜佳蓉點點頭,沒有看他,也忽略他對她的深情,默默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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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白癡!
是,她是資優生,她小一隻讀了一個月學校就發現她程度很好,直接跳到三年級就讀;就算小三的時候遭到綁架,她也自行脫困,順便一起帶回了幾個同時被綁架的同班同學;她十二歲國中畢業,十七歲大學畢業,因為想當警察,於是又去考了警大,在畢業的同時也通過了警察三等特考,在自己的工作崗位建功無數!
她從小到大風光優秀,可是如今二十五歲,她竟然不得不承認,原來爸爸、媽媽、大哥、二哥,他們說的沒錯,她真的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白、癡!
這種連連戲劇都不想再演的老套戲碼,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瞪著床上抓著棉被遮掩赤裸身體的兩個人,一個是她的未婚夫,一個是她的好朋友,兩人同樣面帶驚惶的回瞪著她。
該死,她覺得噁心!
她抿唇不發一語,轉身離開這間套房,卻又突然在門口停下腳步,轉身又進門。
「這是我的套房,你們兩個馬上給我滾出去!」她上前抓起他們散落地上的衣物,直接將它們丟出門。
「宛……宛真,有話好說,聽我解釋……」朱彥安驚慌的想解釋。
「聽你解釋?」宛真不敢相信的重複。「請問你要解釋什麼?你認為這種狀況你們還能解釋什麼?!說你們只是脫光衣服,蓋棉被純聊天?還是說,你要告訴我,我剛剛看見的,只是你疊在她身上做扶地挺身?」
「宛真,我真的很抱歉,可是你不能怪我們,都是你的錯……」陸宜玲揪著被單,美麗的五官有些扭曲。
李宛真難以置信的瞪著這個「曾經」是她最要好的朋友,都被她捉姦在床了,她竟然還有臉把過錯推到她身上!夠了!
「你說這都是我的錯?」
「沒錯,李宛真,你不能怪我們!」朱彥安見狀況已經無法挽回,開始口不擇言了。「誰叫你一點女人味都沒有,既不溫柔體貼,也不善解人意,根本就是個男人婆,粗魯的連男人都自歎弗如,還當自己是貞潔烈女,碰也不給碰,我是男人,當然有男人的需要!」
「閉嘴!你們馬上滾出去!」李宛真不想聽,直接揪住兩人的手臂,將他們往門口推。
「李宛真,要不是我看你可憐沒人要,日行一善願意娶你,你應該心存感激!」朱彥安口出惡言。
「喔?你願意娶我,我就要感激涕零是不是?朱彥安,自己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狼狽樣!現在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嫁給你!」李宛真冷笑。
「你以為自己又有多好?要不是看在你李家有錢,我才懶得和你這個男人婆攪和!你不要不知好歹了!」朱彥安惱羞成怒。
「就當作我不知好歹好了。」李宛真冷漠的說,望向陸宜玲。「這種男人,你要送給你,希望下一次捉姦在床的人不是你!現在,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李宛真一人奉送一腳,將赤身裸體、僅抓著一件被單的兩人給踢出門。
順手拔下手上的訂婚戒指,打算往朱彥安的臉上丟去,想想不對,這對訂婚鑽戒也是她花錢買的,於是她上前,拽起男人的手,將他手上的戒指拔下來,恨不得順便折斷他的手指頭,然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他媽的!可惡!Shit!
噁心!噁心噁心噁心!
像丟什麼髒東西似的,她直接將兩枚訂婚鑽戒丟進書桌的抽屜,再瞪向那張床,完全沒有做任何考慮,兩個跨步來到床邊,將棉被、枕頭、床罩全部拆下來,拿出大垃圾袋,直接塞進去,丟掉。
可是這樣還是壓不下那股直冒的噁心感,只要想到他們兩個在自己睡覺的地方不知道做過幾次,她就厭惡的連看到床都覺得噁心!
這間套房原本是她的堡壘,可是現在卻被他們兩個給玷污了,她沒辦法再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分鐘!
她立即拿出行李箱,開始打包行李,幸好她東西向來不多,兩個紙箱外加兩個行李箱就全部打包OK。
一一將行李搬到車上,她坐在車上沉澱情緒。
對於那兩人的背叛,她生氣大過於傷心,或許是因為和朱彥安的婚事,是在他賣力追求,週遭朋友起哄,她無可無不可的心態下促成的,對於他,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因為她對這種事向來不在意。
她現在所想到的是,她和朱彥安雖然不同單位,但是工作場合是有重疊的,未來碰面是不可避免的,她有些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見他一次揍一次,到時候就好看了!
呼了口氣,她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大哥,是我。」電話一接通,她立即說。
「宛真?有事?」李正坤訝異地問。
聽著大哥那邊的背景聲,李宛真沒有回答,反而問:
「大哥,你在哪裡?」
「參加『傑出』公主的婚禮,目前新郎正準備開始找新娘。」李正坤語氣充滿笑意,似乎挺幸災樂禍的。「你有事嗎?」
「想麻煩大哥一件事,我的套房打算出租,你有空幫我處理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