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上帝見證過的愛情都不能相信了,你要我怎麼相信一個男人的真心和承諾?
我對我媽媽發過誓了,這輩子絕不談戀愛、不結婚,也絕不相信男人的承諾的,我答應過她的……」
她在低吼過這些不曾告訴任何人的話後,泣不成聲。
杜修竹不發一語的緊摟著她。
他早就在猜,她的眼底會有那麼悲傷的眼神,一定是有很痛苦的原因在折磨著她。
如今,聽到她這麼說,他簡直為她心疼極了。
他輕拍著她的背,就像在撫慰一個嬰孩般,讓一向不在任何人面前哭泣的她,在他的懷裡大哭出聲。
她哭出這些年來的痛苦壓抑與委屈,就因為父親的花心與母親偏執剛強,小小年紀的她,就必須要強迫自己提早長大,變得成熟與堅強,為的是不讓母親趁她不注意時,一再的以自殺這種剛烈的手段,來向自己的丈夫抗議。
可是……
「為什麼?媽媽……妳明明要我承諾不要相信男人,要對他們視而不見,那為什麼妳卻沒有遵守承諾,趁我放心的時候,偷偷的又自殺了……」
她哭喊出對母親多年來的不平與不滿。
她不懂,真的不懂,媽媽怎麼可以在答應她絕不再做傻事後,又趁她去洗澡時,再度割腕自殺?
韓采薇倒在杜修竹的懷裡哭得異常悲傷,淚水不斷的在她臉上奔流,但她一點都不在意,像是回到當年,看見母親滿身是血的倒臥在地上……
「杜修竹,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為什麼她騙我?為什麼她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結束她的生命?
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不可靠?我爸爸害死了我媽媽,他的風流害死了她……」
她的哭喊聽在杜修竹的耳裡,只感覺胸口陣陣的揪痛,只能輕聲的安慰她,輕吻著她的發、她的耳朵與臉頰……
「采薇,這不是妳的錯,這和妳一點關係都沒有,唯一要對這件事情負責的只有妳的父母,妳是無辜的,妳不該替他們負責的。」
「杜修竹,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嗎?因為你就是那種風流又花心,讓女人放不下心的男人。
可是,你卻又那麼該死的讓我覺得自己的心,在這麼多年來,終於有了跳動的感覺。
為什麼你會這麼討厭的影響我?我一點都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喜歡……」
她邊嘶喊著邊捶打他,直到沒有力氣。
摟抱著她的杜修竹,原本沒期望聽到她對他說出這些近似告白的話,他內心一震,原本對她的心疼,轉化為一種狂喜的甜蜜。
原來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並不是只有他一廂情願。
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贏得她的信任,讓她明白,他絕對是個可靠的男人。
卸除她的心結與防衛,是他要努力的目標。
「采薇,妳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讓妳感受到我對妳的真心的。」
「……」
完全沒有回應,讓杜修竹以為韓采薇不想理會他,也不相信他的話,於是他再接再厲、毫不氣餒的對她保證道:
「采薇,或許妳現在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相信我的真心和時間足以證明一切。」
「……」
「采薇,采薇,」叫了她好幾聲,一直沒有等到回應,杜修竹只好扳過她的身子,卻發現她睡著了。
他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輕吻後,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讓她好好休息。
「我的采薇,等妳醒來後,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好好聊一聊,這次,我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妳拒絕我,我會緊抓著妳的手,再也不放開了。」
第五章
這一次采薇睡得比較久,當她醒來後,發現自己從未睡過如此舒適又安穩的一覺。
看著周圍的環境,是一間純男性的房間,讓她清楚自己還待在杜修竹的家裡。
一想到剛才在他面前崩潰哭泣的模樣,一種又羞又愧的情緒突然浮了上來。
半坐起身,她將臉埋入自己的雙手之間,感覺臉頰熱熱的,她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很少會有這樣的情緒反應,讓她很懊惱。
她知道,就算她再怎麼否認,自己與杜修竹之間的關係已和之前不一樣了,再也不會一樣了。
就因為這樣的認知,她不知道待會兒該用怎樣的心情和態度來面對他。
還在困窘的情境之中,突然聽到杜修竹的聲音,嚇得她差點跌下床。
「采薇,妳沒事吧?」看她差點滑下床,他迅速的放下手裡的東西,連忙趕到她身邊。
才想著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他而已,他卻又說出這種氣死人的話,讓她忘了一切,抬眼瞪他,對他沒好氣的道:
「你自己才沒睡醒啦!我的體力有那麼差嗎?都睡了一覺了,酒早就醒了。」
她的氣憤看在他眼底,他寵溺的一笑,隨即將端在手裡的東西拿到她的面前。
「我想,妳醒過來一定肚子餓了,我煮了海鮮粥,吃一點暖暖胃吧!」
看到眼前擺了一碗看起來材料十分豐富又熱騰騰的粥,她突然無語,只是愣愣瞪著它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
「這是你煮的?」
「是啊!平時我沒上班時,就會自己弄些東西來吃。」他邊說,邊坐在床沿看她,並鼓勵她享用。
她沒有遲疑的拿起湯匙吃了起來,才吃了第一口,就忍不住讚賞:
「嗯……真好吃。」
「呵呵,妳喜歡就好。」他笑得一臉開懷,似乎對她的評價感到十分的開心與滿足。
這讓韓采薇感到熱淚盈眶。
「謝謝你,杜修竹。」
「如果妳肯只叫我修竹,我會更高興接受妳的謝意。」
「嗯。修竹,謝謝你。」
沒想到她會如此溫馴,杜修竹驚訝的差點掉了下巴。
「采薇,妳……天!為什麼哭?妳怎麼了?該不會是被燙到了?還是……」
采薇主動伸出一隻手摀住他的嘴巴,阻斷了他著急的詢問。
她搖搖頭。
「不是。從小到大,不曾有任何家人為我煮過東西,你突然這麼做,讓找覺得很溫暖。
修竹,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在我的身上用心,不值得。」
她對他的軟化與溫柔,讓杜修竹的心感受到一股希望,他十分欣喜,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對她溫柔的道:
「誰說不值得?我覺得我們之間大有進展,何況,妳不覺得現在的妳改變有多大嗎?我喜歡現在這樣的妳。」
「現在的我有什麼好的?」采薇拭去自己頰上的淚。「我媽最討厭我這樣,她說,女人在男人面前哭泣,是一種示弱的表現。」
「胡說!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哭泣,只會讓她的男人感到心疼,只想要呵護她,讓她以後再也不哭泣,臉上永遠只有幸福的笑容,這才是男人的責任和本分。」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就算我是個那麼不可愛的女人?」
韓采薇的心防早已卸下,她的眼神與表情帶著連她都未察覺的脆弱和期望。
這樣的她,散發著女性的嬌弱與魅力,讓他忍不住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並對她道:
「對,我是這麼的喜歡妳,就算妳是個那麼不可愛的女人。」
他堅定的回答,讓她抬起頭,才想要和他抗議什麼時,他的唇竟已蓋了下來──
「你……唔……」
不敢相信他竟會吻上自己,她一時愣住了,待她想要推開他時,卻發現他的吻帶著霸道的索求,讓她根本無法掙脫。
這個吻,杜修竹吻得溫柔纏綿,似乎想要藉由這個吻,向她表達自己的真心。
「唔……嗯……」
原本的抗拒,在他深情擁吻之下,漸漸的軟化下來。
杜修竹在吻過她後,並沒有放開她,反倒以手掌捧起她的臉,手指在她細柔的肌膚上輕撫著。
「采薇,告訴我,妳願意接受我嗎?只要妳願意,我發誓一定會給妳幸福和未來的。」
「你……笑話!你以為我接受你,就是幸福嗎?你怎麼敢以為你會是我的未來?你又怎能如此輕易的說自己能帶給我幸福?你憑什麼?」
韓采薇心底雖已傾向他,可她卻依然嘴硬的逞強著。
她告訴自己,絕不能被一碗粥給收買了。
「就憑我對妳的一顆真心,也憑我有這個自信可以做到,只要妳願意相信我,我就可以向妳保證,我絕不會像妳父親那樣,做一個花心又惹妳傷心的男人。」
「你保證!?呵!我憑什麼要相信你的保證?告訴你,男人的保證都是放在嘴裡,可女人的保證卻是放在心底,並用她一輩子的青春去做賭注的。」
她不屑的反駁他的話,眼神與表情已明白的表示,她不相信他。
杜修竹只是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好,既然妳不肯相信我,那……不如妳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給妳看。」
「你想怎麼證明?」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讓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虧她剛才還那麼氣憤的表達自己不相信男人,現在竟然在他一個建議下就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