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看似美容師、婚禮設計師、禮服店老闆、飯店經理的人……必恭必敬的朝著春日踏青點點頭然後依序上樓去了。
他們都是春日踏青找來的人,自然聽命於他,沒吧海茱兒放在眼裡……好像也不能怪人家。
「你們∼∼」向來說風就是雨的海小小姐快抓狂了。
之前因為風雲那幾個人把這混世魔王藏得太神秘,兩人雖然照會過幾次,卻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姊姊會愛上他更是讓她意外到了極點。
老實說,有關他的傳聞不少,自從她接了太平盛世的位子,他的事跡就一直不絕於耳,少女芳心愛慕的情絲也曾莫名其妙的投射到他身上去,但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很不幸看過他的吃相之後,她立馬下了決定,她不要一個飯桶丈夫,這才止息了心中雀躍的少女單戀。
也停止了對今朝風雲頻頻的挑釁動作。
人算不如天算,本來想把他網羅來當丈夫的男人卻跟自己的姊姊愛成了一團,更氣人的是她還不能反對,只好每每跟他作對抒發心裡的不滿了。
姊姊對她的照顧跟好不是用一個男人可以換的。
她很有義氣,她是大姊頭,所以一定要促成這兩人的好事。
當然啦,她嘴硬心軟,這樣的微妙心思絕不會訴諸於口的。
「妳放心,那些人只是來為妳姊姊量制新娘禮服,等一下我讓他們把目錄帶下來,妳可以挑幾件喜歡的伴娘服。」他不是小氣的姊夫,所謂愛屋及烏,這小妹妹他也會一併疼愛照顧的啦。
「誰要你雞婆?!」她還是嘴硬。
沒有家長在家的家庭,海茱兒壓根沒想到要幫即將出閣的姊姊做嫁衣,要不是今天春日踏青帶這麼多人來,她也沒發現姊姊要結婚的日子已經沒幾天了。
他們家真是虧欠姊姊太多了。
她把輪椅一轉,「春日踏青我警告你,你以後最好好好的對待我姊姊,要不然你知道太平盛世的力量,我一定不會輕饒你!」
威脅講得鏗鏘有力,擲地還會反彈回來,春日踏青相信這個黑道大姊頭說到一定會辦到。
不過,這輩子他都不會給她這種討伐的機會。
「以後呢……妳到惡魔島來不用再偷偷摸摸的了,我會打開閘門,吩咐海軍團放妳進來的。」
小姑娘俏臉可疑的爬上一抹嫣紅。「討厭鬼,我姊真沒眼光,怎麼會看上你這卡飯桶!」
干戈化玉帛,有朝一日,也許向來敵對的今朝風雲和太平盛世能夠連袂共拓事業版圖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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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忙碌結束,婚禮的日子也來到了。
婚禮在春日踏青父母曾經居住過的舊宅舉行,而經過精心佈置的維多利亞式建築更是煥然一新。
他們在這定情,在這裡舉行婚禮,席開無數桌,可見將來賓客穿梭其中的優雅與美麗。
青青草地上到處是象牙色的遮陽傘,有些地方餐檯乾脆擺放在參天的綠蔭下,以柔軟飄逸的雙色紗綢交錯在枝材樹幹上,一來有增加視覺美感效果,二來可以遮掩樹葉和不必要的小蟲下來湊熱鬧。
專程從法國及香港找來的廚師,中西合璧的餐點,一定滿足賓客的口味。
用心之處可見一斑。
婚禮辦得低調,謝絕一切媒體跟狗仔,宴請的客人都必須有請柬才得以進入,要是沒有……謝謝,再聯絡。
想硬闖,或是空中拍攝?
門都沒有。
因為起碼有三百個兩百公分以上的保鑣、保全會用他們粗壯的手把不該進入的蟲子拎出大門。
至於天空,春日踏青出動了天字防衛隊,整個佔地好幾畝的宅子範圍,只要看到不該出現的機型都會遭到無情掃射。
這些動作都曾知會香港政府,得到許可,所以別跟自己的小命過不去。
當然,有女長成,海天集團的女兒要出嫁,海霸天夫妻更是專機飛回,母女相擁而泣,這不是傷心的離別淚,是高興開心歡樂夾雜的情緒。
婚禮的吉時就要到來,迎親的禮車也早就出去了。
海茱兒答應要派出太平盛世最頂尖的高手護送她姊姊過來。
大家都在等新娘子。
人聲鼎沸,今朝風雲幾乎全員出動,不管是暗樁還是明柱,把整座莊園包圍得水洩不通,風雲的三大天王,納日·雷斯特、凌悍墨、神氣,本來呢是想很優雅的擷取眾人的目光,優雅的品嚐大廚的好料,然後再攜同身為伴娘的老婆大鬧洞房去,但是,一切純屬妄想,因為除了自己老婆很難照料,還有這幾年增產報國下出產的小鬼,根本是把青青草坪當作免費的遊樂園,簡直玩瘋了。
老公很忙,沒關係,梁白光、游蘊青、錦玉女當人家的老婆當得非常有心得,難得見面的三人索性放牛吃草,三個女人變成一座菜市場,很用力的哈拉、拉咧去了。
那種喜氣洋洋的氣氛,充塞每個角落。
就連太陽公公都很幫忙,金光璀璨的把熱力分佈得均勻圓滿,每個人的心情都像在飛,好極了。
用力拉了拉脖子上的領帶,重複不知道幾百次的照鏡子,今天的新郎倌有點心浮氣躁。
全身上下都是西班牙手工品牌西裝,光可鑒人的皮鞋,梳理服貼的淺色黑髮有幾綹不聽話的掉到額頭,遮住了他的美人尖和硃砂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他心裡攪動著。
通常,這種第六感都靈驗得很。
今天,他很不歡迎這靈感。
「時間都快過了,車子還沒來。」從挑高的五樓往下望,可以看見長長綠樹下的車道。
他向來沉穩的心跳有著不為人知的慌亂。
「我跟我那口子結婚的時候心情也跟你差不多。」把兩隻金髮黑眼、黑髮黑眼的打架小鬼架開,凌悍墨乾脆把他的兒子跟納日·雷斯特的小孩踢出門外,還一室安寧。
春日踏青抿了唇,眼神如海莫測。
「……電話……接電話……你的電話……」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週遭。
凌悍墨連忙接起電話,原本輕鬆以對的臉色,因為對方急如雨珠的口氣慢慢沉凝了下來。
「知道了,我們立刻過去。」簡單結束通話,他佇立不動。
「有事?」春日踏青馬上察覺。
「申小姐不見了,派去迎親的隊伍一到海家就發現太平的人亂成一團,根據海二小姐的猜測,對方要綁的人其實應該是她。」發生這種事……凌悍墨捏了把冷汗。
春日踏青目光陰鷙深奧,神情木然。
又是那個小魔女捅的樓子!
凌悍墨膽顫,這時候的魔王沒有人猜得出他在想什麼∼∼
電光石火間,春日踏青旋身,以令人想像不到的速度由五樓跳下。
凌悍墨驚叫。
媽呀、媽媽呀,他的大魔王,這裡是五樓,不是一樓也不是二樓,更不是三樓,跳下去會死人的溜。
那個神氣最好在樓下把人接住了,要不然……
掏出隨時掛在腰際的對講機,他狂吼,「出事了,全體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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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馳來到海宅,大門敞開,人車亂得可以,他筆直把車開到前庭,一下車就看到茫然失措的海茱兒正強打著精神指揮人。
看見他出現,迎上前的是一位英挺偉岸的男人,他是春日踏青派來迎親隊的隊長,那人肅立敬禮後將所有事情快速的說了一遍。
春日踏青嚴肅的聆聽報告,然後沉思。
「我知道,辛苦你了。」
遣退下屬,這才往海茱兒跟前踱去。
看到救星出現,海茱兒像大海中抓到枯木,滿是擔心的眼睛驀然發亮,駕著輪椅飛快往他而來。
「春日踏青……呃,姊夫。」
看在她喚了姊夫的份上,春日踏青可以不跟她計較之前的任何事情,但是攸關申海玉的安危,他還是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能決定接下去要怎麼做。
他是風雲的領袖,必須忍下瘋狂去找人的痛苦,他要自己鎮定忍耐……可是,這比什麼都難。
「把事情如何發生的,只要妳想得到的任何細節都不能漏。」這時候的他完全不是海茱兒印象中的飯桶魔王,他冷靜果決,不讓一絲不該出現的情緒出現在任何人面前,彷彿這件事情的發生,是別人家的事。
「對不起,如果我不去拿頭紗就好了。」她很自責。
就因為申海玉對頭紗上的花飾有點意見,她才自告奮勇要去更換,哪知道這一出門家裡就出事了。
「過去的事情不用多說。」他打斷海茱兒。
「我第一時間報警了。」海茱兒一貫的處理事情態度就是不把警察放在眼裡,這次,牽扯到她最重要的家人,就算她對那些辦事不力的警察有多感冒,仍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無所謂,多一路人馬幫忙搜尋也好。」
她還要語無倫次下去嗎?
「我想,把姊抓走的人……其實他們的對象是我。」經過通盤研究,她做出這項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