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著他的人不會正好是你吧!」莎婷冷笑,就知道這人突然這麼大鳴大放一定有原因,原來想趁機跑到海上看熱鬧兼遊玩。
「若大司聖指派這個任務給我,雖屬大材小用,但是為了光城聖院,為了大司聖,我自當誓死達成任務。」席斯笑笑,姆指再次撇過嘴上小鬍子,一派捨我其誰,毫不自謙。
「大司聖你別中了這奸人的計!」
「別說了,我心中有數。」大司聖抬手,嚴正喚道:「席斯。」
「是,大司聖。」席斯馬上恭敬回應。
「南海皇曾經要求光城聖院派個大神官過去輔助那邊的神官,本司聖就派你前往南海赴任,順便協助夏的任務,記得,別讓他再搞出個什麼水火大戰的奇景。」
「大司聖英明,小的定當竭盡心力完成。」
席斯望著半空中,莎婷那一臉嫌扭的五官,發出得意的笑容。
可惡的陰險小人,卑鄙無恥的大神官,盡玩這些花樣來興風作浪,最可惡的是——到海上看熱鬧遊玩她也要,為什麼就不派她呀!嗚!
第四章 彼海異花
成群的海鳥翱翔高飛,海浪輕拍,湧起雪白的浪花,小小的浪花隨風飄送空中,陽光照耀水花成虹彩,處處刷畫在這片海草森林上,點綴著其中粉紫嫣紅,嫩綠赭黃的海綿、艷色深紅的義節藻、淡粉如成簇嬌嫩春花的水螅,深海花園的色彩,盡在海上展姿。
穿過這片色彩之園與造景樓台,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鮮綠,就如陸地上的如茵綠地一樣,只差這是燎原綠苔,卻有別於巖礁上的青苔,而是較為高長的綠色海植物,在陽光海澤中,生機盎然。
挺拔的身影,昂立不動的看著一株生於綠意中的奇特花卉,上頭僅有一朵手掌般大的花朵,花呈紫紅,邊緣流動澤光,花色隨著日光變化而有濃淡之分,透著妖魅艷麗的花朵,相當吸引人,讓人望之目光難移。
「舞天飛琉拜見西海皇陛下。」來到男子身後的飛琉躬身一禮,留意到文相殊北裡也候在一旁。
「權相,你不用多禮。」頭戴水金頂冠,髮色深綠的西海皇皇帝,是個神采豐朗的中年男子,他回過身,對眼前的臣下笑道。
「這幾日,這朵花艷麗非凡,連香氣都特別盛呢,權相有沒有興趣細觀。」西海皇帝問道。
「臣對花卉沒有研究,不知陛下召喚臣來何事?」
像是習慣了她這冷淡的回應,西海皇帝不以為忤,只是溫笑著。
「朕以為權相你會明白這朵花特別盛艷的原由,聽說你日前大展神威了。」
「臣不解陛下之意。」
「不解?沒關係,朕已叫了解說者。」西海皇帝早知她會有的回應。「文相,交給你來說吧。」
「是的,陛下。」殊北裡恭應,一轉頭就收到對方美目瞪來一記警告,他清清喉嚨。「權相,今日我這收到南海皇那邊的行文,聽說日前的南海海域很熱鬧,眾人生平難得一見的異相都出現了,什麼水火共存、火海濤天、浪濤卷的鋪天蓋地像大難來臨,火紅的日頭下會起大霧、風和日麗中竟能見到暴雨狂擂,種種異相,不知權相有什麼見解?」
「大自然就是這麼奇妙,大海也不遑多讓。」舞天飛琉橫他一眼,涼涼回應。
「依權相之言,覺得這是大自然的力量?」
「我只說大海蘊含的力量,不下於任何一個大自然形成的力量。」
「權相說得極是。」面對這樣的模稜兩可的答案,北裡還是堆滿笑。「在大海上惟一擁有抗衡大自然之力的,除了身為浪·濤令之主的權相,應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您太抬舉我了,大海與陸上一樣,臥虎藏龍者多,相信能抗衡大自然之力的人,並非獨我一人。」
「但是權相身為浪·濤令之主,辛苦守護著四大海域,日前那種騷動,怎麼可能會讓你坐視不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
「就是有人來大海搗亂,身在西海雲台的浪·濤令之主,為了大海上安危,只好出手回擊,文相,你要說的是這樣嗎?」舞天飛琉唇角高扯的綻出陰笑。
「這個嘛……」面對那雙綠瞳精銳燦射,擺明下警告,殊北裡退卻與否神態看不出,倒是頗見為難的看著西海皇帝。
「權相的意思是說,日前南海那場騷動是為了保護海上人民而出手?」西海皇帝出聲解了殊北裡的困境。
「是的,陛下。」舞天飛琉面不改色的迎視著西海皇帝的詢問。
「這麼說,當日的對手有危害到南海子民的程度?否則不加細思輕易出手……」一旁的殊北裡別有所指的提醒。「權相,可要想想你的能力擁有媲美大自然發出的力道,動輒得咎呀。」
「說得好。」舞天飛琉睨鎖他,接著迷人一笑。「小心呀,文相,大自然的力量動輒得咎到你身上就不好了,慎言,少廢話會比較好。」
「好了、好了、你們這權、文兩相,除非遇大事,否則平時還真是對不上盤。」西海皇帝光聽都頭痛的要雙方停下話。「權相,軟的不行便來硬的,向來你的行事就是這個調,霸性十足,唉,對一個女孩子而言真不知是好是壞。」
對這樣的感歎,舞天飛琉早聽得麻木,懶的多理只是躬身再問:「陛下特別急召臣來只為這事嗎?」真無聊。
「除了這件事,還要問你,可明白自己與何人交手?」
「自大狂的瘋子!」想起對方,舞天飛琉沒什麼好氣。
「對方是來自聖院的光城聖使,四季司聖中的夏!」
「哦,原來不是瘋子。」舞天飛琉聳聳肩。
「海上子民向來也尊重光城聖院,尤其光城聖使來此,是為了調查海邊村落的連續屠村案,於情於理,若我們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也該出手相助。」
「陛下之意是命令我協助光城聖使?」飛琉瞇起眼。
「你不願意?」西海皇帝深深長吐口氣,一副他也明白道:「名義上你雖是西海皇的權相,但是,實際上身為浪·濤令之主的你,是四大海域的君王都要禮遇的對象,能擁有你當臣子已是西海皇的福氣,朕是不該再要求什麼,唉。」
「陛下,您言重了,臣雖無法協助光城聖使,也不在海上為難對方便是。」
舞天飛琉最受不了西海皇帝素來愛用這種以退為進、以哀相逼的方式。
「權相真是性情中人,朕感欣慰。」西海皇帝背手背過身,再次看著那朵艷麗紫紅花,語意深長地道,「光城聖院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存在與天差不多,與之對立,只怕影響世人對海上人的觀感。」
「有什麼事,陛下何不直言。」別再這麼拐彎抹角。
「你可知為何光城聖使會到海上查案?」
「因為屠村案連續發生在靠海的村落。」
「這只是原因之一,文相。」西海皇帝沒有回過身,只是朝殊北裡點點頭。
「不知權相日前是否有感應到,當浪·濤令的力量停下時,一股極為詭異的氣正通過大海。」殊北裡問。
「我確實感受到了。」
「權相對這詭異的力量有何眉目嗎?」
「尚未查出。」舞天飛琉坦言搖頭。當時她雖想趕去察看,但風出狀況,讓她無法分身前去。
「權相,這份報告請您過目,這裡記載著海邊屠村案,每一樁發生的時間。」北裡將手上的文書卷宗交給她。
舞天飛琉接過報告時,先看到左下方寫著光城聖院行文和光城聖使繁澔星上呈的字樣,不禁皺眉,心中暗啐對方的手腳之快,莫不成先來告她一狀。
「這些內容,若沒由權相你親自過目確定,我們也不敢妄下斷言。」見到她邊看面色沉下時,殊北裡問道:「權相認為上頭記載的時間可有錯誤?」
「正確無誤。」她冷笑承認不諱,將公文還給他。
「這麼說上頭記載的每一樁屠村案所發生的時間,真的都在浪·濤令施放力量時?」
「沒錯。」舞天飛琉迎視殊北裡,更加明白的說道:「準確到能這麼清楚浪·濤令的施放時間,若不是本人便是經常陪伴在身邊的人。」
「浪·濤令的施放時間可有一定的週期?」
「沒有週期!浪·濤令不比大海的潮汐起落、月亮的陰晴圓缺,它只跟持有者關係密切,在於擁有它的人決定何時該施放力量。」
「這麼說這些時間完全決定在權相身上!」
「確實,能決定浪·濤令一切的,唯有身為浪·濤令之主的我。」舞天飛琉迎視殊北裡,綠芒挑釁而躍動。「接下來呢?你還想問什麼?乾脆問我是不是屠村案的兇手不更快!」
「說的對極了。」殊北裡也認同點頭,很明瞭、很聽話的問:「敢問浪·濤令之主,你是屠村案的兇手嗎?」
「找死的話你可以當我是!」
「以你的能力,為什麼不去當屠村案的兇手呢?」殊北裡竟頗感惋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