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古都的月帝容姿猶勝女子我是聽過,但是以前聽過春之聖使的個性,不太像會做這種事的人呀。」
「要做這種事也不會寫在臉上呀,而且聽說她對月帝喜愛到不惜在荒魁之原和妖魔界的鳩暗對上,二個人為爭月帝互不相讓呢!」
鳩暗。海絲達女侯爵的妹妹。「嗯,海絲達在妖魔界可是魔皇大公身旁倚重的人之一。」
「就是呀,春之聖使竟然敢跟來頭這麼大的人起衝突,可見月帝所佔的重要性,飛琉主人。」亞亞忽傾身橫越大桌,迫近主人,笑的神秘兮兮。
「麻、麻煩有話直說。」猛然逼來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愣她一下。
「縱合以上這些,我得到一個重要的結論。」水漾大眼,彎彎瞇起。
「願聞其詳!」
「春之聖使一定惹到小人了。」她神態一轉,冷呿。
「哦。」先前還把春之聖使貶的興高釆烈,一眨眼就翻案。
「能流傳在民間的消息,版本必定多種,但這件版本竟然都只有一種,再說月帝身為四大聖君之一,光城聖院哪敢強迫四大聖君任何事,但是月帝和春之聖使的婚事確已定案,所以這件事的真相只有一個。」一根手指頭比到主人鼻樑前。
「敢問是哪一個?」飛琉也笑笑的伸出一根指頭橫開眼前纖長玉指。
「和傳言完全相反,月帝才是那個摧花大魔手!」
「如何證明?」
「凡看似柔弱,實際又手擁大權者,骨子裡才陰險呢!」她斷言道。「月帝完全符合以上的條件,所以月帝才是迷戀覬覦春之聖使的人。」
聞言,舞天飛琉不禁拍掌笑著。「亞亞你向來聰慧見解獨特呀。」
「否則怎麼能當『浪·濤令』之主身旁的謀策者呢。」她昂然一哼。
「我很讚賞你的分析,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無論光城聖院或四大聖君都跟她舞天飛琉沾不上邊,身居浪·濤令之主的她,關心的只有四大海域的一切。
「關係可大了。」亞亞給她一記白眼。「想想,如果我們能在光城聖院甚至月帝之前就掌握到春之聖使的動向,利用她在光城聖院和月帝之間的矛盾,大家可以好好互動一下,這對四大海域未來可是助力。」
「互動一下!」說的真好聽。「是互相換點利益吧。」
「什麼互相換點利益,誰這麼不厚道趁人之危呀,請稱呼它是互相幫助的交流。」
「是喔。」飛琉看著她純真可人的外表,雙眉一鎖就充滿無助的氣質,完全擁有讓人鬆懈心防的能力。「果真是看來柔弱,實則擁有大權者,骨子裡才陰險呀。」
亞亞是上一任權相之女,冷靜機穎又擅用自身優勢來達成目的,身為老權相之女,只要她出面,朝中老臣無不賣她幾分面子,是飛琉相當得力的助手,更管理整個西海雲台。
「討厭,說這句話不要看著人家,人家這麼害羞單純,什麼都不懂的,不過是做個建議。」她大發嬌嗔的嘟起唇,扮起無辜小姑娘。
「是呀、是呀,你什麼都不懂,這種陰險事主子我懂就行了。」飛琉扯著似笑非笑的唇角,喃喃念道:「你若害羞單純,我大概就是天真無邪了。」
「倒是這個建議該跟文相聊一聊。」
「聊一聊。」飛琉柳眉挑了挑。說的真有人性,可惜這倆人湊在一起,聊出來的手法只會更陰詐。
唉,不曉得是不是她錯覺,為什麼每次看到亞亞和殊北裡湊一起的畫面,就像看到了化成人形會說話的狼和狽一樣,奸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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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相大人,這是亞達蘭家族送來恭賀大人您平安歸來的賀禮。」
管家捧著水晶盤,上頭有二顆拳頭般大的明月寶珠,身後還有護衛捧著數匹上等綢緞與稀罕少見中波浪凝匯而成的雪晶花。
「賀禮?」正要走進書房的安訶遠冷眼瞥過這些珍寶。「打了有生以來最悶的一戰,有什麼好賀的,退回去!」
「等一下。」一名端麗的少女,連忙喊住那些要退下的護衛,轉而偎向身旁的人撒嬌道:「大哥,對方也是一片心意,又何必這麼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他瞇起眼看著妹妹。「西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借這種方式要我慢慢接受亞蘭達家族,不、可,能!」
「你想太多了,他們——」
「他們壓根沒安什麼好心!」安訶遠在妹妹要開口時,再次截斷。「多次交手我太明白他們的陰險,以為接近我妹妹再送幾份禮,我就會上當,別作夢!」
「大哥,亞達蘭家族只是想化解我們二代之間的爭鬥,不想再為彼此為敵下去,和平共處難道不好嗎。」
每次一遇事就明爭暗鬥的互扯後腿,長久下去也非共事之道吧。
「和平共處當然好,只是絕不會發生在安家和亞達蘭家族之間。」
「難道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嗎?」為什麼上一代的權勢爭鬥非要禍延至下一代。
「沒錯!」安訶遠斷然道。「我警告你,少給我接近溫斯特,從亞達蘭家族出來,沒一個好樣的!」
「大哥,你不要這麼主觀否決好不好,溫斯特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西妮不滿嘟嚷。
「這不是主觀,是形勢分析,亞達蘭家族一直與舊勢力有勾結,現在朝廷積極要剷除老派勢力,他們深怕被株連,當然改弦易轍,拚命要拉攏朝中要臣。」他身為武相,更是皇帝身邊的重心人物,自然是被攏絡的對象。
「你非得想得這麼權謀嗎,一點機會都不給!」
「機會!」安訶遠唇角淺揚,冷嘲道:「如果薇娜會復生,或許我會考慮這個機會。」
「大哥……」每次提起薇娜,西妮也不好再多說。
依菲薇娜是安訶遠的未婚妻,二年前死於一場意外中,嫌疑犯一直被鎖定是亞蘭達家族的長子,也因此事讓雙方家族結怨更深。
「好了,別再說了,這次看你的面子,這份禮我收下,只是別想我會和他們打交道,以後也不准再提起亞達蘭家族。」
看著轉身走進書房的背影,西妮也悵然,不知要到何時才能解得了大哥心中的結,更不知要何時兩家才有化解仇恨的一天。
她無奈長歎,正要揮退一旁捧著寶物的護衛時,忽聽到書房傳來驚天大喊,聲音之震盪,嚇得西妮以為房子要被轟塌了!
「大哥、大哥怎麼了?」
「武相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西妮和護衛們全湧上擂門急喊,裡面卻無回應聲,其他人下人也聽到聲音全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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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門——快把門撞開——」西妮當機立斷。
護衛們毫不猶豫行動,因為向來鎮定的武相從來沒有過這種失態大喊的情形,裡面定然出事了!
就在一群護衛快速形成隊伍,卯足一股力要撞門時,門卻開了,幸好平時訓練有素的護衛及時剎住!
「大哥!」
「武相大人!」
領頭的護衛率先衝進房內,其他人守護在主子週遭,無數眼神四處察看室內,卻無發現任何異樣。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西妮看著猶僵立不動的安訶遠,憂急問。
只見安訶遠一臉鐵青,拳頭握緊,抓著一張信件,茫然的神情,正確的說是眉宇還帶著驚愕。
「武相大人!」
「大哥,你快說話,別嚇人了!」
面對安訶遠連番的失態,眾人全嚇住了!
「惡魔要來了……這會讓人抓狂的惡魔竟然……要到海上來……」他呆愣的喃喃自語:「光跟他說話……人就會有發瘋的可能,他還要到這來作客……」
說到這,安訶遠的表情更加如墜萬丈深淵,且彷彿看到了成堆的流沙不停滾下埋了他!
「大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幹嘛一副比死還可怕的模樣。
西妮受不了的拿下兄長手中緊握的紙張,只見上頭畫了一個火紅的五角連星,底下標了一行小字,寫著:將到,望請招待。
「火紅的星星記號,是澔星哥哥!」西妮才驚喜的念出這久違的名字,一旁已又傳來驚天動地的訝喊聲。
下一刻,眾人全死命抱住想由高樓跳下打算以自毀方式迫出全身靈力來張十層防禦結界的安訶遠!
「大哥——你瘋了,又不是國家到了危急存亡的一刻,你用這種自殺方式張結界做什麼——」
「武相大人——請您冷靜下來——既沒戰事,也沒妖魔來襲,莫以這等小事來輕賤生命——」
大傢伙拚命的邊勸喊邊要拉下他!
「國家沒到危急存亡的一刻,你大哥我的生命卻到了危急存亡的一刻——」安訶遠向來從容自若的定力此刻蕩然無存,完全一副失控的模樣。「那傢伙要來了——繁澔星那雙面貴族的惡魔——根本比真正的惡魔還可怕——」
「大哥——澔星哥哥不但是亞奈多國的皇族還是光城聖使——你說什麼惡魔這麼失禮的話,別像小孩一樣胡鬧,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