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人。」
我心一動,轉頭看牢世民。
世民臉上有歡喜莫名的表情。
我起了疑心,盯著他,退到牆角。
「碩人,你不必害怕。」世民柔聲說。
「你是誰?」我面色都變了。
「你說我是誰?」他眸子發出精光。
「南星!」我衝口而出,「南星。」
「是的,只有你同我知道。」
「你把譚世民怎麼了?」我大聲問。
「譚世民腦部受創死亡,你是目擊人。」
我腦裡轟轟響,借屍還魂!
「是的。」『世民』說。
「你仍可以讀出我的思想?」我大驚。
「不,我已喪失一切異能,此刻我是一個地球人,只能活一次。」
「那你如何知道我在想什麼?」
「猜都猜得到。」
「世民,他真的死了!」我傷感的問。
「沒錯,他的腦細胞完全喪失功能,我的運氣好,如果他五臟損失,我就來不到地球代替他。」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再也沒有懷疑。
「現在由我的波段代入——你明白嗎?」
我不用明白,太好了,我得回南星,也得回世民。他們兩個都活著。
我緊緊擁抱南星。
兩個人都哭起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忽然推開他,「你剛才為何以譚世民的身份向我求婚?」
「薛仁貴也得試試王寶釧呀。」他調皮的說。
「有什麼好試,你又回不去!」
「以後你可不能因這個原委而欺負我。」
「呵南星,我怎麼會。」
我們又一次擁抱。
「是是。」
這時候有人咳嗽一聲,我們連忙鬆手,是譚老先生。
「我好像聽到有人結婚。」老先生說。
我們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瑪麗最不服:「他媽的,什麼南星北斗,分明是裝神弄鬼騙人,明明是譚世民,又不認。還說是老朋友呢,陪你出生入死,一點滋味都沒有,結果還不是嫁入豪門。」
我直陪笑。
小三小四很困惑,「怎麼柳暗花明德如此交關?其實譚世民傻大個,沒有腦筋,並不是表姐喜歡那類型,不過篩十在望,錯過機會就再抓不住了。」
至於母親,她只有我有歸宿便放心。
周至恆與我絕交,因我對他不老實。
他尚未動身,寫封長信罵我,我本想給南星看,但南星不認得我們的信息符號,正在學,所以我有苦無路訴。
他赴機場那一日,我與南星去送他,他的心又軟下來。
他歎口氣,「我早說世民比我好。」
「祝旅途愉快,前途光明。」我們說。
他揮手登上旅途。
他們婆婆同我說:「世民受傷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許多舊習氣不見了,又添了不少怪脾氣,媳婦你要多體諒他。」
南星一切都要從頭學起,地球人的生活對他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我問他:「南星,告訴我,你千辛萬苦幹嗎要到地球來?」
「女人,女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
「不,女人通常喜歡問:『你為什麼愛我?』」
「還不是一樣。」
「回答我。」
他笑。
我也笑。
答案是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