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卡片,打電話給烈家的司機。
「我是夏小姐,我想從公寓到醫院去,你們可方便來接我?」
「十分鐘即到。」
荷生道了謝。
她對剛才那劇痛猶有餘怖,呆坐桌旁。
她低下頭,看到白信封上寫著她的名字,忽然之間,荷生察覺,這不是一封退信,也不是一封廣告信,這是一封私人信件。
字跡完全陌生。
她輕輕拆開,信上短短三行字,她的名字之後,留了許多白,像是表示一個人的沉默,不知話該從何說起,然後,那人這樣寫:你信中的白字,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荷生愕然,信,什麼信?接著一個簽名映入她的眼簾:烈火。
荷生發呆,不知是虛是實,是夢是真,隨即想起,原來她從來沒有見過烈火的簽名,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時間去發掘這些細節。
這會不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
荷生不住撫摸著白信紙上的簽名。
這時聽見敲門聲:「夏小姐,夏小姐,有車子來接你。」
荷生抹一抹額角的汗珠,起身去開門,那封信緊緊握在手中。
門外是一臉笑容的言諾,「夏小姐,你準備好沒有?」
荷生連忙拉住他,「言諾,言諾,你來看,這是誰的簽名。」
言諾一看,「烈火!」
「這是烈火的筆跡?」
「的確是。」
荷生鬆下一口氣來。
言諾明白了,他什麼也不說,只是扶著荷生的手臂出門。
他感覺到有一股喜悅自荷生的手臂傳過來,直達他的體內,連帶感應了他,後來吉諾覺得不對,荷生正緊皺眉頭,歪曲著五官,正盡力忍痛,這股喜悅來自何處?
言諾忽然明白了,這快樂來自胎兒,是她,她在雀躍,她在鼓舞。
言諾輕輕對她說:「你有什麼故事要告訴我?」
即使有,也不在上一代的篇幅之內了。
此刻,司機將車子飛馳到醫院去,她的母親手中,緊緊握著她父親的一封來信。
一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