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踏過來,臉帶微笑,「你的少爺呢?」她問。
「還在睡。」
「謝謝你,老區。」
「哪裡的話。」
如瑛的腳步如一隻貓,輕巧無聲,滑進屋內。
振川靠在沙發上,一無所覺。
如瑛過去,蹲在他膝邊。
振川動了一動。
如瑛輕輕把頭擱在振川腿上。
振川醒轉來,看到如瑛,驚喜交集。
「回來了?」
如瑛點點頭。
「一切安好?」
如瑛說是。
振川接著問:「他們回去了?」
如瑛又點頭,「已經啟程。」
振川悵惘地說:「竟不能與他們道別,不過我們會記住,心宿一的居民,是我們的朋友。」
如瑛當然沒有異意。
振川問:「怎麼,你不打算把詳情告訴我?」
如瑛微笑,「我想保留一點私人的秘密。」
振川有點失望,但是他一貫地尊重如瑛,於是他說:「或許將來,三十年之後,你願意把事情告訴我?」
如瑛笑,「或許。現在,該用晚飯了。」
振川伸一個懶腰,「我怎麼會睡著的?」
如瑛看他一眼,「無牽無掛,自然睡得著。」
振川探頭過去看她的眼珠,「柏如瑛,從此以後,你的武功盡廢,任我魚肉,怕不怕,怕不怕?」他呵呵呵地獰笑起來,一邊作張牙舞爪狀。
這當然不是真的。
不久他們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把所有的親戚朋友都請了來,包括孫竟成與伊利莎白吳,當然還有精靈的球球,也少不了振川的大哥二哥。
柏如玨與他的母親也來了,他還是主婚人。
球球滿場混找她鍾意的那兩位先生,看不到,非常失望。
女賓客都說新娘子真漂亮。
「她頭髮在什麼地方燙的?做得真好。」
「我打聽過了,她說在很遠的地方做的。」
「遠?能有多遠,最多是在巴黎,慢慢磨她說出來。」
孫竟成把新郎拉到一角,「振川你膽色過人。」
振川瞪他一眼,「我不知你說些什麼。」
「喂喂喂,振川,你知道我講的都是真的。」
「都是你的幻覺。」振川板著臉斥責他,「你抽大麻抽多了。」
孫竟成睜大眼睛。
振川把一杯香檳塞到他手中,「以後我不想在你嘴裡聽到我愛妻的名字。」
王約瑟走過來,「振川,這裡。」
振川問:「聽說你同大哥言歸於好。」
他聳聳肩,「商場哪有永遠的敵人,爭財不爭氣!」
「他一直欣賞你。」
「振川,你是智者,大智若愚。」
振川微笑。
「告訴我,」老王悄悄問,「如瑛的衣服怎麼會飛在半空?」
「有這樣的事?你眼花吧!」
老王呆半晌。
「來,我介紹一位漂亮的千金小姐給你,她叫伊利莎白,與女皇同名。」
但伊利莎白已與柏如玨攀談起來。
振川覺得他比誰都幸福,一直笑,嘴巴閉不攏。
那晚,經過種種繁文褥節,新婚夫婦累極而睡。
第二天早上,振川醒來,一轉身,發覺如瑛已經起床。
振川放了老區一個月假,他到北歐度假去了,莫非如瑛早起為他準備早餐?
振川躡手躡腳下樓去。
果然不出所料,如瑛在廚房打點食物。
振川心內甜絲絲,剛想出聲叫她,如瑛卻輕鬆地先自言自語起來。
她說:「雞蛋呢?」
振川剛想提示她,冰箱的門卻已自動打開來。
振川的心大力一跳,什麼,不是說她已經恢復正常了嗎?
雞蛋自冰箱夾層一隻隻飛出,敲在碗邊,發出蛋殼破碎正常的聲音,蛋白蛋黃落在碗中,自動攪混,蛋殼乖乖掉在垃圾桶內。
如瑛滿意地哼起歌來。
振川把身子往後一縮,躲在門邊。
原來一切如常,這倒好,不必雇女傭幫手,如瑛一樣可以把家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振川輕輕回到睡房,鑽進被窩。
發生了什麼事,甲同乙沒能把如瑛的大能剔除?抑或如瑛施詭計瞞天過海成功?
如瑛說這是秘密。
或許,到三十年後,她會說出來,也或許,她永遠不會說。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振川微笑,只要她是一個好妻子。
如瑛上樓來了,一邊說:「振川,你是只睡豬。」
「不,我不是睡豬。」振川應。
「啊是,你是包用十年,貨真價實的睡豬。」
振川笑,「我不是、我不是。」
如瑛擁抱他,「噓,人家會覺得我們肉麻。」
「唏,誰叫人家來偷聽我倆說什麼。」
如瑛看著他,想了想問:「振川,讀者會不會相信一個這樣的故事?」
振川答:「為什麼不,只要我愛你。」
如瑛聽了,聳聳肩,與振川緊緊相擁。
振川怪叫,作其被熱情全盤融化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