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愛看你這小猴子跳來跳去的模樣,怎樣?」
他向來懂得惹夕顏生氣,這次也不例外,只不過一句簡單的話,就惹得夕顏哇哇大叫。
一個淑女被說成小猴子,夕顏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只見她狠瞪了東方向晚一眼,然後嘖罵,「欺負一個女人,你算是什麼大男人啊?」
「小鬼,你懂得什麼是女人、什麼是男人啊?別裝小大人了。」終於覺得玩夠了,東方向晚大發慈悲的放過夕顏已成烏窩的頭,修長的食指再次使壞的輕捏著她俏挺的鼻稱。
「誰說我不懂!」討厭他每次都把自己看成一個小女孩似的,夕顏的臉色頓時難看得可以。
「呵!」真的生氣了呢!
東方向晚好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臉龐,搖了搖頭,然後鞠躬做出貴族的紳士樣,說道:「美麗的淑女,有機會能請你吃個晚餐嗎?」
「這……」夕顏只手撐著下頷,故意考慮著。「我考慮、考慮。」
「嗟!傻氣的娃還真當自己是個小姐呢!」東方向晚又好氣又好笑的一揚嘴角,然後一手攬過夕顏,不給她考慮的機會,便將她帶出辦公室。
進行他們一週一次的晚餐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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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揚的樂聲配合著輕淺的刀叉碰撞聲,夕顏單手支著頭,像是完全沒有食慾似的拿叉子撥卉看盤中的食物。
「怎麼啦?精神那麼不好?」瞧著她一臉無精打采,東方向晚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刀叉,姿態優雅的拿起平攤在膝上的白巾拭了拭嘴角後,關心的問。
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夕顏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沒有,只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手還是不斷的荼毒著那些早已分不清是肉是菜的食物。
突然間,一隻大掌罩下,制住她無意識的舉動,夕顏這才回神。「咦?」
「怎麼突然發起呆?這裡的東西不好吃嗎?」就像是個兄長似的,他親切的關心著。
「沒什麼。」依然是懶洋洋的音調,夕顏否認東方向晚的猜測。「東西很好吃啊!」
怎麼說這裡也是一家號稱六星級的餐廳,做出來的餐自然是色香味俱全,若是她再賺棄這裡的食物,那麼只怕她會害大廚傷心到跳樓。
「那是身體不舒服?」很自然的,東方向晚將半個身子橫過桌面,然後伸手撫上夕顏的額。
「呃……向晚哥,你別這樣,別人在看—了。」終究是個十七歲的小女生,在敏感的發現幾道朝他們射來的目光後,她便開始侷促難安起來。
「怕什麼,哥哥疼妹妹難道還怕人家拿來說嗎?」狂妄不羈的反駁著夕顏的不安,在確定她並沒有發燒後,他安心的收回手。「又沒有發燒,怎麼精神這麼差?傻氣的娃,你到底是怎麼了?」
東方向晚關心的詢問著,可夕顏原本猶有血氣的臉龐在聽見他哥哥妹妹的論調時,微微的泛白。
「沒什麼,只不過太累了,所以沒什麼精神。」隨意找個借口開脫,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是啊!台灣的高中真不是人讀的,就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非要留在這兒參加聯考,到時要是真的擠不進那扇窄門,我看你要怎麼辦?」
東方向晚一臉不懂她在想什麼的表情,著實讓她的心又更疼上幾分,但她仍強顏歡笑,似真似假的說。
「我想留在這兒,因為這兒有你啊,」
「呵!你這個傻娃就是嘴甜,難怪我疼你。」當地只是在撒嬌,東方向晚也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只是輕鬆的道。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了,可惜人家不相信,夕顏嘟著嘴,「人家是真的捨不得你嘛!」
「傻娃,有什麼好捨不得的?美國和台灣又不是多遠的距離,一下子就能飛到了,你這樣單獨和陳媽留在台灣,我和你的家人才真是不放心。」
「遠是不遠,可是就……見不著你。」這句話的最後幾個字,夕顏幾乎是含在嘴裡咕噥說出來,所以東方向晚並沒有聽清楚。
「你說什麼?」他含笑問。
「我說……」夕顏正在思考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把自己的心意說清楚,可是正要開口,突然一記女聲加入他們之間的對話。
「怎麼這麼巧?東方先生也來這兒吃飯?」原本獨屬於他們兩人的空間莫名其妙的加入第三者。
而這個第三者不但有著天使般的臉孔,更有著魔鬼般的身材,最令夕顏生氣的是她一走過來便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甚至還主動的移動椅子,往東方向晚的身邊靠過去。
「向晚哥,她是誰?」那個女人的出現讓東方向晚原先專注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全都移到她身上,夕顏連忙出聲問道,想要捉回他的注意力。
哼!不過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夕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的想著。
「傻娃,這是明盛集團的羅敏萱羅小姐。」雙眸沒有自那美艷的女人身上移開半分,他眼神裡有令夕顏極度不悅的迷戀。
該死的,向晚哥怎麼能夠像是看到蜂蜜的蜜蜂一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偉大的胸部瞧,活脫脫像個大色狼。
這樣的發現讓夕顏的胸口極度的不舒服,而那個羅敏萱甚至還示威性的瞪了她一眼,彷彿是在嘲笑她的幼稚無知。
夕顏氣得全身幾乎要發起抖來,向晚哥是她的,他怎麼可以將眼光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呵!」彷彿是看透了夕顏憤怒的情緒,羅敏萱輕蔑的輕笑一聲,當她發現東方向晚的注意力並沒有全部放在自己身上時,她不動聲色的將素細的手掌爬上他偉岸的胸膛。
「怎麼,東方先生吃起嫩草來了嗎?」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嬌軟,聽似取笑,但她眸光中流轉的儘是認真。
「哈!」彷彿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似的,東方向晚大笑一聲,伸手來回的指向自己和夕顏,「你以為我和她?」
「是小情人嘍!」羅敏萱理所當然的說,雙手已經有漸漸下滑的趨勢,她甚至不在乎夕顏那瞠大的眼正在瞪著她的手。
「拜託!我可沒有那麼變態,夕顏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妹妹,你可別胡亂將自己邪惡的思想套在她身上。」
東方向晚的話讓夕顏原就勉強維持的臉色頓時垮下幾分,她難堪心痛,可這些他全都沒有發現,只是自顧自的和羅敏置調笑。
「真的是這樣嗎?是我錯看她剛剛看你的眼光?」羅敏萱故作疑惑的問,看來東方向晚是真的不知道此刻正顯得侷促的小女生正傾心於他。
嘿,好玩!她一向看不起這種像是溫室裡花朵的嬌嬌女,忍不住地,她惡劣的想要傷害她。
更何況東方向晚是一條大魚,雖然才初出茅廬,沒有商場上男人的精明幹練,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自然有著令全天下女人都傾心的條件——財富、權勢和無可挑剔的俊逸。
「你別亂開玩笑,夕顏會不高興。」羅敏萱的話東方向晚顯然沒有放在心上,將它當成玩笑聽聽就算了,但見夕顏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於是好心的勸誡。
「哦!」羅敏萱誇張的伸手遮住自己的嘴,臉上的表情從愉悅變成自責。「我倒忘了,她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女生,禁不起我們這些大人之間的玩笑。」
一句話輕易的將夕顏排除在外,聽到這裡,夕顏再也無法忍耐下去。
只手緊握著水杯,內心裡充斥著一股想要拿這杯水狠狠朝羅敏萱淋下去的衝動。
但終究在東方向晚關心的注視下,她什麼也沒做,只能做個不戰而逃的落敗士兵,「向晚哥,你和她聊吧,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小傻娃,你不舒服,怎麼不早說,我送你回去吧!」怎麼說也是自己疼人心坎的小妹妹,東方向晚一聽到夕顏不舒服,臉上立時佈滿關心。
「不用了。」這個拒絕來得有些急切和突兀,莫名的令東方向晚皺起劍眉。
「夕顏……」他還待要說什麼,但羅敏萱的手已經往下爬至他的褲襠,微微的用力一捏,然後嬌媚的說:「她已經不小了,難不成你還怕她迷路,我們待會兒不是還有事要做。」
「是啊,我會平安到家的。」匆匆撂下這句話,夕顏旋即轉身,用著像在逃命的速度,疾走在回家的路上。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東方向晚顯然有些不能接受她這種近乎沒有禮貌的行為,深思的眸光跟著往她離去的方向掃去。
算了,等一會再打個電話去歐陽家.看看她到家了沒,順便問問她今晚是怎麼了。
「怎麼臉色變得這麼難看?難不成你和她不是兄妹之間的關係?」
不甘被人冷落,想她羅敏萱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如今她既然主動來招惹東方向晚,就斷不接受被人忽略的結局。
「你別亂說話!」羅敏萱的話成功的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只見他唇角掛上一抹俊逸的笑容,開始專心的投入這場成人之間的遊戲。「她這青澀的小妮子怎麼比得上你這個成熟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