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時而淡漠、時而熱情的表現,更是令她不知該如何和他相處。
偶爾,她會發現他帶著一抹深沉的眼光注視著她,像是在評價或思考些什麼,更甚者像是在盤算什麼。
但她不以為自己有任何值得他算計的東西,因為除了她這一身還算傲人的身軀之外,她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所有。
而如果他要的真是她的身體,這三個月來,他有太多的機會可以奪去她的清白,又何必這樣浪費時間?
究竟她對他而言算什麼呢?
是因為無聊所以找來她這個活生生的超級大玩具?這是她惟一可以給自己的解釋。
當初廣告上征的是代理孕母,初次見面時卻變成結婚的對象,到現在這種妾身未明的情況,弄得她真不知該以何種身份自居。
仰頭望向眼前豪華的別墅,靳雪苓在心中暗歎一聲,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算是他的所有物,究竟是什麼身份,好像不是那麼重要。
生活還是要過,仇還是要報,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是什麼,而她每次在面對他的時候,除了小小的自卑外,隱隱多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就讓它慢慢沉澱。
反正她既然無力改變現狀,只好繼續維持這渾沌未明的情況。
搖搖頭,靳雪苓收拾起混亂的情緒,再次讓自己成為充滿鬥志的戰士。
當她正想掏出鑰匙開門時,門突然被打開,只見東方天野那張俊臉籠罩著罕見的不耐煩,站在門後瞪著她。「你到底要在外面站到什麼時候?」
二十分鐘前,他就自陽台上瞥見她的身影,沒有想到二十分鐘後的現在,她還是杵在原地,彷彿沒有進門的打算。
她的遲疑弄得他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紊亂,完全無法思考,一心只想把她這不知在搞什麼的小女人給揪進來。
這是靳雪苓搬進來後頭一次看到東方天野發脾氣,雖然他給她的感覺像謎一般,但還算溫和穩重,很少有像此刻這般失控,不禁讓她有些不能適應。
不過人在屋簷下的道理她不會不懂,於是語氣溫和的問:「我只不過在想事情罷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嗎?」
「怎麼,我這房子難不成是龍潭虎穴,要進來前還要再三考慮嗎?」心情非常不佳的他毫不客氣的譏諷著。
「你今天怎麼了?」總覺得今天的他有些不對勁,於是她關心的問。
「我沒有怎麼了,我是問你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回來了又不進屋。」意識到自己太過小題大做,東方天野斂起情緒化的反應,沒好氣的再次問她。
「我說了我在想事情,難道我住在這兒,連思考的權利都沒有嗎?」她的連番追問,讓靳雪苓胸口的一股氣漸漸高昇。
她不馴的回應觸怒了東方天野,沒有考慮的,否決的話已然出口。
「你是沒有思考的權利!」他毫不留情的回道。「別忘了,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就連你的身子也一樣,你並沒有資格擁有自我。」
狂霸的宣示自己的權利,他失去慣有的閒適,口不擇言的譏諷。
「對,沒錯!你是擁有我的一切,但並不代表你有權利可以隨便控制我的思想。」
「我沒有權利嗎?」他冷冷的反問,褪去平日還算溫和的表象,唇角掛上一抹陰冷的狠笑。「我就讓你看看我有什麼權利!」
撂下一句狠話,他毫無預警的一把拉過沒有防備的她,狠狠吻上她的唇。
他毫不溫柔的在她的唇上輾轉流連,並不如以往的吻般,給人溫暖舒適的感覺,反而讓靳雪苓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倔強的她沒有回應這一個吻,只是咬緊牙關拒絕他的入侵。
怒氣正熾的東方天野怎能容忍這樣的拒絕,他毫無預警的重重咬破她的唇,讓血腥味在彼此的嘴中蔓延開來。
靳雪苓吃痛只好張開嘴,正好讓他的唇舌乘虛而入,更加盡興的吸取她口中的甘蜜。
她努力的想要抗拒這種懲罰性的誘惑,但情慾卻在他恣意的猛攻下,開始流竄她的週身。
終於,在東方天野鍥而不捨的努力下,她的身軀由僵硬到柔軟,呼吸由平順到急促。
她的手甚至開始不由自主的攀向他寬實的後背,一聲細細的呻吟不小心自她的檀口中流洩。
像是感覺到她的屈服,他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一笑,更加放肆的品嚐她的甜美。
直到他饜足了,才鬆開雙手的禁錮,讓氣喘吁吁的她得以獲得喘息的機會。
失去支撐的靳雪苓無力的癱軟在地,她不發一語地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想法。
宛若天神般的高傲,東方天野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深幽的雙眼快速的閃過一抹懊惱,但隨即又消失殆盡。
他蹲下身軀,以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頷,警告的說:「再也不要這樣對抗我,否則後果將不是你能承受的。」
沒有迴避他的視線,她對方才近似侮辱的對待,僅僅表現出異常的冷靜。
「聽到沒有?」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東方天野鍥而不捨的再問一遍,手指改掐的勁道亦隨之增強。
在這形同逼問的語氣下,靳雪苓凝視了他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回應他的問題,「聽到了。」
「很好!」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冷漠地鬆開她的下頷,留下她一人離去。
望著東方天野頎長的身影漸行漸遠,他剛才的舉動讓靳雪苓徹底的認清自己的身份。
如果說她曾經對他有過一絲的幻想,那麼也在此時此刻徹底的滅去。
在心中築起一道藩籬,不再有夢想、有奢望,她甚至認清了自己不屬於她的事實。
???
煩躁的推開山一般高的公文,拋開手中的金筆,將十指交握於胸前,東方天野氣悶的看著玻璃窗外那個忙碌的身影。
自從那天他發完脾氣後,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轉變了,她的臉上不再掛上淺淺的微笑,也不再與同事談天、話家常。
她總是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然後冷眼看著別人,再不肯參與其中,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強烈的疏離感。
當然她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這三個多月以來,只要是他交代的事情,不管多困難,她都能夠辦得完美。
照理說他應該為自己眼光的精準感到高興,但每當看到她轉變後的冷漠疏離表情,他就忍不住氣從中來。
不管他怎麼撩撥她、命令她,試圖自她身上找回往日的活力與精神,就是沒有絲毫的效果,她總是冷漠有禮的應對,像極了一尊沒有感情的玻璃娃娃,少了那股讓他激賞的倔強和戰鬥精神。
一開始他以為她不過是鬧鬧脾氣,所以也就由著她去,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可以深刻的感覺到彼此的疏離感愈來愈大,讓他束手無策。
他當然知道他有絕對的權利可以支配她的一切,但是她這種順從得近乎變態的情況,卻讓他感到心煩意亂。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他的思緒,他不耐的喊了一聲,「進來。」
靳雪苓的身影僵硬但恭敬的開了門走進,手上還拿著一疊待批的文件。「總裁,這是各部門經理送來批閱的文件。」
「嗯,擺著吧!」淡淡的應了一聲,東方天野的雙眼迸出厲光,直想穿透她的腦袋,弄清楚她在想些什麼。
但是她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似的,不疾不徐的上前將手中的文件放至他的辦公桌上。
才一放好,正待退下時,卻發現他的手已然伸出,擋住她的去路。
她調轉自己的視線,冷靜的看向他,恭敬的問:「總裁,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我那天叫你做的市場調查報告,你做了嗎?」像是不覺得自己的做法奇怪,他平淡的問。
無言的,靳雪苓再次趨前一步,從一大堆公文中挑出屬於她的那一份,呈給他。
接過她遞來的文件,意識到她又想無聲的退下,於是他在翻開文件前又開口道:「不用這麼急著走,等我看完了再離開。」
「是的,總裁。」雖然眼底浮現一抹疑惑的光芒,但是靳雪苓的語氣依然畢恭畢敬,不疾不徐,沒有任何的違抗之意,她筆直的站在他的身旁,等待他的指示。
瞟了她一眼,東方天野心中的怒氣再次凝聚,壓根看不進去手中的調查報告。
厭煩至極地「啪!」的一聲闔上手中的文件,不悅的責難脫口而出。「你做這份什麼報告,既不切中核心,也無半點新意,你到底有沒有用心在做?」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苛責,靳雪苓僅是面無表情的伸手想要接過他手中的文件。「既然如此,我拿回去重做好了。」
「反正要重做,那麼這種垃圾不要也罷。」看著依然掛在她臉上的面具,他心中的不悅頓時升至最高點,他避開她伸出來的手,惡劣的將其往後拋在地上。
雪白的紙張四散,讓靳雪苓的心微微的揪了起來,但依然打不去她臉上那副淡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