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居然是他!居然是阿齊。赫爾曼公爵!
他本人比照片,比電視甚至比網路上的任何樣子都要好看多了!
他的頭髮很長,隨意地披散在肩頭,如黃金般的色澤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燦爛奪目,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他的鼻子很挺,嘴唇飽滿性感,略略上翹的嘴角透著一抹倨傲和冷漠。而最吸引人的是那對深邃湛藍、猶如回勾人魂魄的勾魂眼,使人不自覺地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的個子很高。身材挺拔健壯,合身剪裁的西裝將那比例完美的自製勻稱地顯現出來,如果不是他的眼神過於冰冷,康寧寧還真以為是穿西裝的希臘天神下凡來了呢!
是的,希臘天神!比起那四個成天作弄自己的哥哥來說,阿齊。赫爾曼就如同神話裡那俊美的希臘天神一樣,教人不由自主地對他意亂情迷,所以她才會在四歲那年第一次看到他時,就決定要當他的新娘。
真是太幸運了!想不到自己到查塞斯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阿齊,看樣子幸運之神對自己頗眷顧的嘛!
康寧寧拍拍跌疼的小屁股站起身,眼睛直直地、口水流滿地的湊近依然寒著臉的阿齊。赫爾曼,「喂,你……」
豈料她才剛湊近阿齊,立刻就有一個討厭的小平頭在他身前,同時低聲地說:「爵爺請小心,這女人身上有傢伙,還撂倒我們一個兄弟。」
阿齊俊眉一凝,冷冷淡淡地開口,聲音低沉富有辭行,「不是都封鎖了?她是如何闖進來的?」
「剛剛突然下起雨,好多人跑進來躲雨,這女人就是藏在人群中混進來的。」
阿齊瞥了花癡樣的康寧寧一眼,「哦,把這恐怖份子扣起來送到警務處,皇后馬上就到,我不希望有任何狀況驚擾到皇后!」
「是,爵爺。」
小平頭一哈腰,轉身就招手,立刻就有一群人將康寧寧團團圍住。
康寧寧不是傻瓜,也不是聾子,阿齊和小平頭的對話她一字不漏全聽得一清二楚,當下她哇哇大叫:「喂,我不是恐怖份子,我是亞洲……」
「別動。把手舉起來!」那些小平頭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黑壓壓的一堆槍全指著她。
康寧寧先是一愣,繼而有些火大,咚咚咚地衝上前指著阿齊的鼻子,那種初見白馬王子、夢中情人的興奮感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喂!你這人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隨隨便便就要抓人?我犯了什麼罪?你憑什麼說我是恐怖份子?就算要抓犯人,也得要有法官下令才行,我來逛街難道就犯法、就算恐怖份子嗎?」
阿齊冷冷一哼,「光擅闖封鎖區一條,我就可以把你送交警務處遣送出境。加得烈,把她帶走,皇后的車隊快到了!」
那個叫加得烈的男子聞言,隨即跨步上前,用槍指著康寧寧說:「把手舉起來,跟我們走!」
康寧寧小臉頓時漲得通紅,線條美好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我不走!」
加得烈拉下臉,動手扳過她肩頭強硬地說:「由不得你……」
話還沒說完,加得烈只覺得自己手臂一麻,整個人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摔在阿齊面前。
康寧寧雙手叉腰,氣的杏眼圓睜,臉色有紅轉白,在有白轉青,活像母老虎似的大吼:「我就是不走,你能把我如何?」
阿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點懷疑,難道她是……
念頭方起,卻已見其他護衛持槍上前,阿齊正想開口阻止,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滿十八歲的小丫頭居然凌空跳起,跟著玉腿橫掃,輕輕鬆鬆便將那些護衛手中的槍一一掃落在地上。
翩然落地後,康寧寧還是那句話:「我不走!」
對於自己的下屬竟如此輕易就被一個小丫頭打敗,阿齊除了驚訝外,還有一絲絲的不悅,「你……」
康寧寧驕傲地一揚頭,「我就不走就是不走,除非你能給我一個理由!」
他往前跨近一步,真想說話時,突然瞥見一條熟悉的身影潛近康寧寧身旁,只見那條影子的手掌無聲無息地舉起,當康寧寧察覺背後有人偷襲時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身子軟軟地往下滑,頸項痛得像被刀砍過似的。
她努力別過頭想看看是誰偷襲自己,只看見一對綠色的眼睛,以及好深好深的黑……
糠寧寧覺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斷掉了!
忍著脖子上所傳來的抽痛,康寧寧閉著眼,第一千二百五十七次向那個從背後偷襲她的小人,連帶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十五帶未出世的子孫全問過好後,才緩緩吁口氣打算坐起來。
哪曉得她不動還好,一動之下,耳邊居然穿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優點不吉祥,活像有人被鐵鏈鎖住似的,討厭極了! 難道……
康寧寧嘗試抬抬左手,當當兩聲。在舉舉右手,又是當當兩聲,這結果讓她白了臉。
不會吧?想她堂堂神鷹之女,竟被人一手鐐腳銬銬在地上?
她不信邪地有踢踢兩腿,這下可不是當當兩聲,而是一連串清脆的金屬互擊聲!
康寧寧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果然,她果然被人向小狗一樣銬住手腳,只差沒在脖子加上狗鏈,否則就更像了。
一股無法言語的怒火從小腹往上竄,很快便將她雪白姣好的小臉染得通紅。
該死的阿齊。赫爾曼!這就是他待人應有的禮節嗎?就算她真的是恐怖份子想暗殺他,他也不能想對小狗似的對她施以手鐐腳銬把?更何況她是來當他保鏢,專程從台灣千里迢迢飛來保護他的耶!
想起當保鏢這件事,康寧寧就一肚子氣!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費盡唇舌,才讓父母親和四個好管閒事的哥哥,外加三個叔叔、三個嬸嬸答應讓她來的。想不到剛下飛機的第一天,就被當成恐怖份子打昏,還被手鐐腳銬銬起來。
不行,絕對不行!再怎麼說,她也是大名鼎鼎的寧寧小鷹,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被人打敗?
思及此,康寧寧眼睛一瞪,小嘴一嘟,困難地抬起雙手從頭上拔下一根髮夾,然後低下頭,將髮夾咬在嘴裡,三兩下便將手銬打開,再用相同的辦法打開腳上的鐵鏈後,得意洋洋的踢踢那堆破銅爛鐵站起身。
哼!一點小東西就想把我寧寧小鷹困住?門都沒有!
拍拍被弄髒的衣服、頭髮,順便彎彎腰、劈劈腿、活動活動筋骨後,康寧寧正打算如法炮製自己打開門走出去時,卻愕然發現這個房間沒有門。不但沒有門,放眼望去,四周更儘是一片連綿光滑的銀白色牆壁,哪裡有門?!更不必談窗戶了!
康寧寧驚訝極了!怎麼會這樣?
她伸腳踢了牆壁一下,「好痛!痛死我了!」
劇烈的疼痛讓康寧寧抱著腳猛跳,小臉發青,最後她乾脆坐在地上抱著腳對著牆壁發呆。
他伸手摸摸。滑滑的,涼涼的,不太像鋼筋水泥牆壁。
從口袋掏出打火機拷了拷,耐火燃點低,也不是鋼鐵一類的,莫非是……
康寧寧從腰際掏出一把父親送她的特製刀,沿著牆壁仔細摸索割劃著,指間所傳來的感覺告訴她,這正是爸爸和叔叔們所曾提過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康寧寧趴在地上,一手拿著刀,一手小心翼翼地摸著牆壁底那一道隱秘得你戶卡不見的細縫,將刀子往細縫裡伸出去……
他是那麼專心,那麼全神貫注,因而絲毫沒有察覺有四隻眼睛正點滴不漏地將她的行動盡收眼底,包括她那高高翹起、渾圓有型的小屁股。
看著她一寸寸撬開牆壁,一條條拉出裡頭的細線,阿齊不覺皺起眉頭,「她在做什麼?」
「想辦法出來!」賽南簡單地回答。
「喔?」他緊皺的眉頭鬆開了,取而待之的是一抹激賞,果然是她!看樣子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他伸手按了攝影機的按鈕,將鏡頭移轉到康寧寧臉上,欣賞著她美麗精緻的側面。
她是他所見過最美、最潑辣的小東西了。
她的眼睛明亮有神,閃動著智慧淘氣的光芒;鼻子小巧挺直,臉上有幾點雀斑,但那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與白皙,相反的,更襯托出一股教人打心底騷動的青春氣息。她嘴小小的,唇型飽滿,唇色誘人,讓人忍不住想品嚐她的味道;而那一頭如瀑布般傾瀉在腰際的黑髮,怕是最吸引人的地方了。阿齊想著,當她褪盡衣衫躺在床上時,不知道回是什麼模樣?
「你想要她?」一旁的賽南冷然說道,眼見屏幕裡的康寧寧已經剪斷幾條線路重新黏結組合著。
「有那麼明顯嗎?」阿齊勉強將視線從康寧寧身上拉回到賽南身上。
「當一個男人以近乎飢渴的眼光欲將一個女人剝得精光時,那不是慾望又是什麼?」
「那時因為她太美太辣,令人忍不住想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