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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卡兒

  從來沒人敢當面斥責他,北村悠氣憤至極,「你懂什麼?」他狂吼一聲,一躍而起,「如果她不貪那日本人的財富,我也不必冠上日本人的姓。」

  「哦!我懂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會認為女人喜歡上你、討你歡心,都是有目的。」哈漂漂終於明白並長長地哼了一聲。

  「難道你能否認?」北村悠輕蔑地冷哼一聲,「說句難聽的話,你今天會侍奉上帝這個男人,不也是有目的?」

  「侍奉上帝也有目的?」哈漂漂不滿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繞。

  「你還不是為了將來死後可以上天堂。」他譏諷地嘴一撇。

  「胡說!你亂講!你怎麼可以如此大膽地污蔑上帝?」一股怒氣瞬間在她的體內積聚欲爆發。

  憎恨使得北村悠的目光充滿著烈火的憤怒。「你的心中真的只有上帝嗎?」

  「我……」她的腦筋因為酒精作祟而紊亂。

  他強悍、狂怒、威脅地站在她面前,一雙因怒火燃燒而滿佈紅絲的利眸瞪著哈漂漂,「說!你的心中真的只有上帝一個男人?」

  哈漂漂愕然地凝視著他,她幾乎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一隻發狂的獅子、野狼,他那咆哮、目露凶光的樣子,真像極了欲噬人的野獸。「是、是的……上帝是我心目中……」

  他的眼中閃著怒火,出其不意一把將她攫進懷中,不懷好意地低下頭緊緊封住她的唇,極盡殘酷地蹂躪她的唇;所到之處,宛如一團熊熊火焰盡情狂燒著她。

  茫然中,她發現一股不知名的情愫牢牢地攫住她,令她驚愕、驚慌、驚惶……

  激憤和渴望在他的體內不斷地擴張,激盪得他不停地顫抖,他狂吻著她,蹂躪她的唇,壓擠她的身體……

  他沒料到她是那麼的香甜,甜美的唇瓣像玫瑰花瓣那樣的柔軟,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啜飲,直到他的呼吸混合她的呼吸,一道急升的慾火在他們之間蔓延燃燒。

  「讓我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男人……」北村悠在她的嘴邊呢喃。

  一股想要征服她的慾望由心燃起,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他只想讓她知道,她應該是屬於他而不是另一個男人——上帝。

  他感覺她的雙手纏繞住他的頸子,輕拂他緊繃的肌肉,軟化他蟄伏已久的感情;然而也引發他狂熱的情潮如排山倒海般流躥出來,他再也沒有一絲的力量阻擋。

  他就像一個獨佔的狂霸者,他的唇狠狠地吻遍她,徹底對她發洩那道波濤洶湧的熱情,完全就像一個戀愛中男人的熱情!

  他要用吻告訴她,他有充分的權利擁有她,他會變得貪得無厭、永不滿足,他要她完全地瞭解這一點,親自體驗,牢牢記住!

  她將會是他的,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從他的身邊搶走她,包括她的男人——上帝!

  儘管他的吻自始至終沒有絲毫的溫柔,哈漂漂也沒誤解他粗魯的愛意和飢渴的意圖;因為她明白地知道,他正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所釋放出的狂熱情潮衝擊著她,縱然她天真無知,從未真正體驗過一個男人的熱情,但他狂野的吻不但沒有嚇住她,反而刺激她體內一股隱藏已久的情潮,彷彿她這一生就在期待著這一刻。

  一股強大的力量猛拉著她和他一起陷入那股黑暗的深淵,奇怪的是,她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還有一分的渴望;但是她只希望能有一點空間讓她喘息,她會響應他吻裡的索求,她會心甘情願答應他,她會獻上自己,安慰他狂暴的激情。

  他終於放開她的唇,開始急促且狂熱地吻著她的臉,不停地吻遍她臉上的每一處,直到懷中的人兒激動地顫抖著,他才逐漸發覺她的身子僵直並不住地顫抖。倏地,他的良心鞭笞著他、刺醒了他。

  「天啊,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北村悠自責地嘶啞道,連忙輕輕地推開她,從她的身邊抽離。

  哈漂漂害羞窘迫地看著他,「北村……」

  他怎能自責?她並不是出於被迫,她是心甘情願,她的心仍在狂跳,她一直渴望能在他強壯的臂彎裡避風,在他的胸前永遠地停歇。

  「你走!」他痛苦地擰緊眉哀求著她。

  「北村……」她不願意看見他臉上的痛苦,柔聲地輕喚著他。

  「出去!立即從我的眼前消失!」他抓狂似的咆哮。

  哈漂漂霎時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看著他轉眼間丕變的表情,瞬間她的魂散了、心碎了,雙唇無助地顫抖,美麗的雙眸蒙上一層薄霧,一股無情的椎心劇痛迅速將她拋入天旋地轉、灰暗的地獄裡。

  她難過地雙手掩面瘋狂奪門而出。

  北村悠低著頭不停地自責,他怎能對一位修女無禮,怎能褻瀆上帝的女人?

  北村悠衝下樓打開酒櫃,翻找他此刻最需要的強烈麻醉劑。

  阿忠聽到寒窣的聲音,半張著惺忪雙眼走到客廳,驚見仍然未睡的北村悠。「主人,您在找什麼?」

  「阿忠,你來得正好,告訴我哪一種酒能一喝就醉得不省人事?」他的聲音粗嘎,狀似發瘋。

  阿忠驚慌地拉住處於瘋狂狀態的北村悠的手臂,「主人,你是怎麼了?」

  北村悠憤怒地甩開阿忠的手,「你甭管什麼理由,只要告訴我哪一種酒能讓我醉死!」

  阿忠無助地看著北村悠,不停地猛搖著頭,已經許多年沒見他如此狂怒無法自制。「主人,我可以告訴您,您現在無論喝什麼酒都醉不了。」

  北村悠神情沮喪地低下頭,雙手依然搭在酒櫃邊,「為什麼、為什麼……」

  阿忠來到他的身邊,呵護地輕拍他的肩,「您不是一個遇到挫折就投降的人,今天您是遇到了什麼事?」

  北村悠偏著頭,隱含憂傷的眼斜瞥著阿忠,「我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我褻瀆了上帝!」

  阿忠怔愣一下,很快地回過神,「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記起哈漂漂一晚都在他的房裡,他的臉色一變,「您該不會對漂漂做出……」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往二樓一瞟。

  北村悠沉痛地點點頭,「我真該死!」他一拳擊向酒櫃,瞬間酒櫃裡的酒瓶發出碰撞聲。

  「您……」阿忠頓時不知該說什麼,一個純真如天使的女孩,想不到竟會毀在主人的手裡。

  「我竟然妄想跟上帝搶女人?」北村悠痛苦地哀歎一聲,「什麼女人我都見過、碰過,但是漂漂,一個發誓終生侍奉上帝的女孩,我卻渴望想擁有她。」

  阿忠聞言不由得傻住了,他驚疑地挨近北村悠的身旁,「您到底有沒有……欺負她?」

  北村悠搖著頭,「我不敢,她是我惟一不敢碰的女孩,不敢逾矩的女孩。」

  阿忠彷彿心中卸下一塊大石似的鬆了口氣,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上帝請赦免主人的無心之過。」

  北村悠瞠大眼睛怒看著阿忠,「它在跟我搶女人,你還要它赦免我的罪?」

  「主人,不可說出大不敬的話。」阿忠苦口婆心地勸阻北村悠。

  北村悠滿腹的怨氣無法發洩,憤而隨手抓了一瓶酒,打開瓶蓋直接對著嘴往喉嚨裡灌。

  阿忠試圖阻止無效,「主人,不要為了漂漂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你別管我!就讓我醉死。」甩開阿忠的阻止,北村悠繼續猛灌著酒。

  阿忠見狀,眼前或許只有哈漂漂能阻止他,他神情慌亂直奔她的房間,急急地敲著她的房門。「漂漂、漂漂!快開門。」

  含悲帶恨地奔回自己的房間,哈漂漂的一顆心被北村悠狠心地當場撕裂,如今一顆撕裂的心正在滴血。

  她能怪誰?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打從他還沒見過她時,她就已鎖定他是她今生的長期飯票,只怪陰錯陽差讓她認識了他,有機會接近他,而今才會讓她跌入痛苦的深淵,她能怪誰?只能怪自己當初太天真,財迷心竅。

  看到他痛苦自責的表情,無疑是在她的心上插把利刃,她也想對他坦白,告訴他她並不是上帝的女人,她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樣覬覦他的財富,一張可以永遠兌現的長期飯票。

  但是她說不出口,好不容易才讓他可以對她敞開心胸,使她成為他惟一不憎恨的女人,她怎能再親手毀了才剛恢復對女人信任的他,太殘忍了!她做不出來,也辦不到!

  不能說出口的傷痛不斷地侵蝕著她,她不禁乾澀地苦笑,「真是自作孽!」

  此刻,門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漂漂、漂漂,快開門。」

  一道驚慌的叫喚聲立即將哈漂漂從迷亂的沉思中拉回,她迅速跳起來打開門,驚見一臉驚慌失色的阿忠,「這麼晚了,什麼事?」

  「快跟我下樓!」

  阿忠神色慌張地拉著哈漂漂衝出房門。

  就在慌張忙亂的拉扯下,哈漂漂不經意地瞥見樓下北村悠仰頭灌酒的模樣,她登時嚇傻了眼。

  「阿忠,他……」被拉往下樓的途中,她驚恐地指著樓下的北村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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