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行?我都答應你要留下來了。」她蹙眉。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走的。」從看到契約書以來,他首次擺出強硬姿態。
「我都說了,我答應留下了。」哼!他□c明瞭就是不相信她。
「兩位先別吵,可以給我說一句話嗎?」閻凱看苗頭不對,趕緊跳出來說話。
唉,還沒簽約,這兩個就已經開始針鋒相對,那往後的狀況可想而知了。
「你要說什麼?」兩人異口同聲的發言,都被對方嚇一跳。
「咳──我有個折衷的方案想提供。」閻凱肚子裡的笑蟲又差點發作。
「你說看看。」兩人又是忙不式地發言,末了互瞪對方一眼又別過頭去。
這兩人說是互不相讓,默契又好的沒話說,問的話都一樣!閻凱好笑的心想。
「閻凱,你 想說什麼?」要是你提出什麼鬼主意,讓蕙琦有機會偷跑的話,你就給我小心點!澤川清彥有眼神示意。
哎喲──好恐怖的眼神!閻凱連忙開口:「呃──總裁我想,契約既然定了,護照一直放在您那裡也不太公平,不如就方在我這裡吧!萬一咳──我是說萬一,您和張小姐的約定結束後,她也可以直接來向我拿,就不用再老煩您了。」
「這樣也好!」張蕙琦搶先一步說道,反正只要不用親自跟澤川清彥要就沒差了。
「嗯!」澤川清彥也退一步點頭答應,閻凱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總不會出賣他吧!
「那就這麼說定!等會兒我再向您要護照和證件。」呼──終於搞定他們兩個了。「總裁、張小姐麻煩你們可以開始簽約了。」
張蕙琦不再多說什麼。率先簽下自己的名字。
「總裁,這約……」原本在一旁猛擦冷汗的吉田,忍不住開口。
「你又有什麼問題?」澤川清彥有些火了,為什麼簽個約會有一大堆問題。
「呃──這約對您……」太不利了吧!吉田在他凌厲的瞪視下,硬生生的吞回自己的話。
「沒事的人少開口,做事就好。」澤川清彥將注意力放回桌子拿筆簽名。快簽吧你!閻凱向吉田示意,自己也跟著簽下名字。
「那麼沒我們的事,總裁我們先出去工作了。」閻凱迅速收拾好桌面,將和約遞交給雙方保管,便拉著吉田出去,讓兩人獨處。
忽然間,辦公室內漫開了一種尷尬的沈默。
「你──」
「你──」
「你先說吧!」張蕙琦露出了笑容。
「你笑了!?」澤川清彥心頭一震。
「廢話!我又不是木頭,當然會笑。」這樣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是你第一次對我露出笑容。」
「哦!是嗎?」呃──好像是耶!張蕙琦側頭想。
「我喜歡你的笑容。」他不唯言直道。
「呃──謝謝!」好像要有禮貌點。
「希望我們未來可以處得很好。」他伸出手。
「希望。」她很自然地和他交握。突然有個想法竄入她的腦中──她會不會就這麼待在日本了?
☆☆☆
呼──有錢人如果是有錢人,光一個浴室就比一般的臥室來的大,而且還引進了溫泉,真是有夠奢侈。張蕙琦一個人泡坐在偌大的水池裡,享受著泡溫泉的樂趣。
和澤川清彥簽完約後,她最先做的事,便是編個理由打電話跟家人講要滯留日本,不敢多作解釋就趕緊掛上電話,以免露出馬腳,那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來到日光的別墅三天,生活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因為她到現在還沒什麼機會跟澤川清彥碰面,每次不是她睡太晚起來,就是他太晚回來錯過。
據閻凱的解釋是,他的上司之前花太多時間在追著她跑,以至於耽擱了許多工作,現在得一件件趕回來。
這樣也好,她不用老 想著要怎麼防備他的接近。
唉,不過話說回來,防備又有什麼用呢?雖沒見到人,可他的人影卻不時會躍入她的腦海,就連在夢裡他也會來插上一碉d,而且他們在夢中的舉動還會越來越煽情,天啊──難道這是物極必反的原理?因為太討厭他,所以越是注意他的一切?
不對!小姐,恐怕你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被他「煞」到了!腦中有另一個聲音反駁著。
啊──她用熱毛巾捂著臉大叫,完了!小姐,你真的在思春發情了,可是你什麼人不好選,偏偏選上這種花心大蘿蔔來喜歡啊!
不行!她一直要克制自己的思緒,否則讓澤川那個傲慢的傢伙知道,只怕他會翹起尾巴得意不己,然後更纏著她不放,到時候她要是回不了頭就毀了,搞不好他一沒了興趣,她立刻就被驅逐出境,落個棄婦之名。
不過他到底在想什麼,到現在她還是猜不透,她有這麼大的魅力嗎?像她這樣長相不出色的人,街上一抓,隨便就是一大把,他竟然會連吭也不吭地就跟她簽了約,真是怪胎一個。
算了,想太多也沒用,反正他現在忙得很,也沒時間管她,不如來想想等一會兒要去哪個地方逛逛,這棟日式大別墅也差不多讓她全摸熟了。
張蕙琦悠閒地起身結束晨間……呃──午餐兼早餐前的沐浴,套上白色的浴袍離開滿是蒸汽的浴室。
經過迴廊時,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欣賞起庭院裡的各色花朵,看它們朵朵都開得璀璨嬌艷,好似爭相在訴說著自己才是最美的。
「如果現在能穿著和服站在其中,一定美呆了!」呵──從以前看日劇時,她就時常想像自己穿和服的模樣。
「我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澤川清彥的聲音,令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回來了?」他不是在忙嗎?
「忙完了。」他吐出一句。其實他想說「我想見你」。
這是不是中國人所說的秀色可餐?他凝視著她因沐浴而呈現紅嫩的臉頰,她上綰的頭髮掉了幾絲在頸項上,意外地露出性感的一面。
天殺的!三天!三天已經是他最後的極限了,同在一個屋簷下,他卻不能跟她說上半句話,只能在深夜回家時望著她的睡顏。
該死的!如果不是有太多的事情辦,他真想帶著她到處玩,讓他們有獨處的時候,終於…… 終於在他拚命加班下,可以偷閒個一天回來看她。
他炙熱得眼神好像要看穿她似的,她不禁起了一陣哆嗦,這才想起自己的穿著,並不適合這樣的場合。
「我……我先回房間換衣服!」她緊張地抓著圍在胸前的毛巾,舉步就要繞過他。
「等等!」他大掌一勾,扣住了她的手臂。
「幹嘛?」張蕙琦很沖地問。他的手好熱。
「你跟我來。」
「你要帶我去哪?我不能穿這樣到處走啦!」她使勁地想抽回手,卻不敵他的力氣,只能讓他托著她穿過迴廊,進入一間像起居室的房間。
「啊!姓澤川的,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突然停下腳步,害她收勢不住地撞上他結實的背。
「叫我清彥。」他轉身很自然地伸手揉揉她撞紅的額頭。
「不要!」清彥?不行!太肉麻!她連在心裡默念都會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喊我的名字,真的讓你很難過嗎?」澤川清彥的聲音透著一波波的無力感。
「呃──其實……也不會啦!清彥……」不忍見他失望,她脫口說道。
「再叫一次。」她的聲音聽在他耳裡宛若天籟,他不自覺地緊抓她的肩。
「好痛。」他不用這麼激動吧!不過就是名字而已。
「對不起,你……」他連忙放開自己的手,想要她再叫一次,卻被打斷。
「沒關係啦!你還沒說帶我到這裡做什麼?」她向來吃軟不吃硬。
「我要實現你的願望。」他暗自歎氣,算了,反正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什麼願望?」她有說過嗎?她一時茫然了。
這女人有選擇性失憶症嗎?才說過的話就忘得一乾二淨,倒是牢牢記得他在飛機上曾得罪過她,一直不肯給他好臉色看,無怪乎有人說女人心啊──海底針!
「我有說過我想要什麼嗎?」她還是想不起來。
「蕙琦,你先在這裡等一下,別亂跑,我馬上回來。」唉──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啊咧──怎麼不說清楚就走了?」張蕙琦這下也傻了眼。
「他到底要幹嘛?」她蹙眉不解,想回房去換衣服可又想到澤川清彥這麼慎重其事的交代,不等一下好像又說不過去。
「嗯──好啦!就當是幫他個忙,等一下好了,要是超過半小時他還沒回來,那她再閃人好了。」張蕙琦喃喃告訴自己,以她手上空無一物的情況下,等個半小時差不多就是極限了。
☆☆☆
就在張蕙琦將整個房間全摸遍等得很不耐煩時,和式門突然刷一聲打開,澤川清彥帶著三四名穿著和服的中年婦人進來,她們手上還捧著一大疊用紙包起來的東西。
喝!好大的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