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做什麼?」朗日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出現。
羅亦淼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臉上出現一片紅熱,他剛剛說的話沒有被她聽到吧?
「沒什麼!」他快速的搖搖頭。「對了,關於你的身份……我不是故意隱瞞的,我只是……」
他努力的想表白自己,可是他愈急,想說的話就愈說不出口。
「算了!我不在意了。」朗日聳聳肩。
「是呀!是沒什麼好在意的。」羅亦淼笑得有些苦澀。
她為什麼要在意?反正再過不久她就要離開了。
一陣沉默降臨在他們之間。
朗日看了看他,「如果我說我現在要走了,你有什麼反應?」
走?這麼快?
一陣巨大的疼痛由他的腹中生出,這感覺讓他有些憤怒,為什麼她能將離別這兩個字說得如此輕易?
「祝福吧!」他咬著牙,忍痛說出。
「祝福?就這樣?」
他的回答讓朗日真的想狠狠的咬他幾口,要不是她剛剛看過了那間密室,明白了他藏得如此之深的情感,這會兒大概真會和他道再見,然後從此兩個人不再相見。
這樣的想法讓她好生氣的一把抓起他的手,朝他的手臂就狠狠的咬了下去!
朗日咬的力道不輕,讓羅亦淼皺起了眉頭,只不過他沒有任何的表示,直到她鬆口時,他才出聲:「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可惡極了!」罵了這句之後,朗日的淚也跟著往下落。
羅亦淼還是不太明白到底他做錯了什麼事,竟讓她這麼傷心。他知道朗日不是個輕易落淚的女子,所以她這個樣子更令他手足無措。
「別哭!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他輕輕的替她拭去淚珠。
「本來就是你不好!你最壞了啦!」她揮掉他伸過來的手。
羅亦淼心疼的看著朗日哭得像個淚人兒,「我最壞、我不好,不過,我到底是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他實在不太明白,怎麼好端端的變成了這樣,被咬的人是他,他都沒有叫一聲了,怎麼反而是她哭得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為什麼你寧願對著皮皮承認你愛我,可是對著我就是不肯說一句?」
「啥?」
這下,換成羅亦淼張著一張嘴說不出任何話,看她剛剛的樣子,他還以為她什麼也沒有聽到,心中才暗暗慶幸著,哪知道原來全讓人聽了去。
害他這會兒只能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向朗日的眼睛。
看他除了只會發呆之外,連一點其他的表示也沒有,朗日從口袋中拿出一封信,然後送到羅亦淼的面前。
「這是我寫的信,能不能請你看一下,還有,你願意這個禮拜六和我去看電影嗎?」朗日小小聲的說。
這一切就像是十年前的翻版。
同樣的人物、同樣的對白,彷彿時光倒流般,回到了十年前,
羅亦淼先是完全的怔愣,然後不知道經過了多久,他才像是大夢初醒般的雙手握住了朗日的手,輕輕的放到了唇邊。
「別說禮拜六,只要你想要,任何時候我都有空。」他的語氣既感動又熱切,雙頰激動得都紅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朗日反身緊緊的擁住他,「我也愛你,還有,謝謝你這麼愛著我。」
風撕扯著他們的衣領,卻徒勞的讓相擁的有情人看起來更親密,而狗兒似乎也感覺到主人的歡喜之情,在他們的四周又跑又跳。
十年前錯過的愛情,終於在十年後又再次接續,而這一次,他們懂得更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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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亦淼看著身邊的朗日,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
他真的看不膩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就這樣看著她過一輩子,然後將她的身形和面孔全部深深的刻畫在心中。
「你在看什麼?」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朗日噘起了紅艷的唇,不依的瞪了他一眼,她那嬌美的神色讓羅亦淼的心中不覺一蕩。
突然,一個想法閃過了他的腦海中,「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有人現在抱起你就親下去的話,你會有什麼反應?」羅亦淼一臉好奇的問。
朗日奇怪的看了羅亦淼一眼,不太明白的皺了一下眉頭。
「正常的情況下,我大概會給那個人一巴掌。」
在她的想法中,哪個不要臉的敢對她這樣,只是回敬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
羅亦淼悶笑了一聲,「我就知道。」
還好他沒聽羅亦磊的話,不然他和亦焱這對雙胞胎又會多了一個共通點——
平生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竟是同一個。
「你知道個什麼?你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朗日已經快被好奇心淹沒了。她攀著羅亦淼的手臂急切的問著。
羅亦淼好笑的把上次和羅亦磊的對話全盤托出。
「你那個小弟還真是不良小孩,接不接吻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朗日搖搖頭說。
「這倒也是。」羅亦淼同意的點點頭,不過,他不免還是有點失望。
就算他再怎麼心如止水,對心愛的女人仍會有一親芳澤的慾望。
「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對象是你就不一樣了。」朗日自動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我們總不能害作者被讀者叨念到挖坑去把自己埋起來,這太不人道了。」
看著朗日巧笑情兮的嬌美樣,他知道,這輩子他的心是淪陷了,而且陷得義無反顧,陷得心甘情願。
「既然要做好人,那我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天。」他笑得有點壞壞的。這個笑,簡宜是羅亦焱的翻版。
原來再乖的男人,壞壞的笑的時候,和壞男人的笑也沒什麼差別。
不過,這不是羅亦淼和易朗日關心的話題,因為他們現在正很努力的做「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