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搞不懂他怎麼會認為在摸遍她全身以後,以為他並不算佔她便宜呢?
唉!男人的標準真是奇怪!
不過,有時候她會因此感到受寵若驚,她再怎麼發揮想像力,都無法將自己歸類為性感的女人,但是,在他那灼熱飢渴的注視下,她突然覺得自己變得魅力十足,似乎一舉一動都足以左右他的視線,她甚至什麼也不需要做,他也會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害她的無力感非常沉重。
為了讓李承曄的日子好過一些,她特地穿回以前浦婆婆的暗色衣衫,努力地把自己變醜一點,幫助他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刻。
可惜卻遭來他的嫌棄!
「天啊!你穿的是什麼鬼衣服啊?」李承曄瞪大黑眸,趕緊將她拉到路旁。「還不快去換回你那些漂亮的黃色衣衫。」
這女人除了黃色的衣服外,其餘什麼顏色都不穿,就連扮浦婆婆的時候,也都是一身褐色的布衫。
浦采玉嚴肅地搖搖螓首。「不行,沒有時間了。」整隊人馬在客棧前已經準備好要出發了,她不能拖延大家的時間。
「你放心,我們會等你的。」無法佔有她已經很可憐了,她不能剝奪他滿足眼睛的權利。
只要能看到她那賞心悅目的俏模樣,他受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還是不要好了。」浦采玉婉拒他的好意。
「為什麼?」李承曄根本不顧路邊苦等的人馬,氣憤地擰起眉來。「我都說不在意了,你儘管去換衣服好了。」浦采玉小心翼翼地環顧一下四周,見到沒有人特別注意他們的交談,謹慎地附在他耳邊低語。「承曄,我是為了不刺激你,才故意這麼穿的。」
這下子,他總該明瞭她的體貼了吧!
「不用麻煩了。」李承曄翻了翻白眼。「求你快去換衣服,好不好?」他不想眼睛被她荼毒一整天。
「不!不會麻煩,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浦采玉那澄亮的明瞳閃動著善良的光輝。
雖然她的出發點是為他著想,但是,李承曄卻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笨蛋!你以為隨便穿個醜陋的衣服就能阻擋我的慾火嗎?」這女人實在太不瞭解男人了。
浦采玉偏著螓首,虛心求教地問:「不行嗎?」
「當然不行!」李承曄怒氣沸騰地挑起她那細巧的下巴,嗓音粗嘎地恐嚇她。「除非真正進入你的體內,否則,我的慾火永遠無法平息。」
一大清早,這女人就勾起他的火氣,就算她被剛才所說的話嚇得半死,也是她罪有應得。
「噢!你真可憐!」浦采玉那雅淨的芙頰浮上一層淡淡的紅暈。「不如……你今晚到我的房裡,我們一起解決你的……需要。」
李承曄一聽,不但沒有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反而氣得眉頭打結,一張俊臉黑得跟木炭一樣。「笨女人!叫你不要誘惑我,你沒聽懂是嗎?」
浦采玉的美目流盼,粉色的嫣霞在臉上渲染開來。「但是,我不忍心……看見你那麼痛苦的模樣。」
「你別那麼呆,好不好?是我不舒服,又不是你,你不忍心個屁啊!」李承曄見她善良到那麼好欺負的地步,滿肚子的氣根本沒地方發,只好憤然走開。
浦采玉莫可奈何地搖搖頭。他的脾氣真壞啊!
中午過後,天色突然暗了下來,滿佈的烏雲層層疊疊地堆壘著,將天空壓得低低的,幾乎令人喘不過氣來。
漫天呼嘯的狂風向大地肆無忌憚地橫掃而來,一遍又一遍。
天,變臉羅!
望著天色,李承曄陰鬱地皺起劍眉,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變天了?看來不用多久就會有一場雷雨了。
「小伍,帶人去前面找避雨的地方。」小伍是他的貼身隨從。
「是。」
不久,小伍匆匆地策馬回來,快速回報。「小王爺,前方有一處破廟,屬下已經留下幾人在整理破廟了。」
「做得好。」李承曄稱讚他的辦事俐落。
騎在一旁的浦采玉突然開口。「來不及了,前面有埋伏。」只見她警覺地盯著前方兩側的樹木。
李承曄戒慎地瞇起黑眸。「好,就依照我們之前的計劃,我和你負責擊退敵人,其他人則保護文兒。」
「嗯!」
此時,幾道慘白扭曲的電蛇撕碎陰沉的天幕,傾盆大雨就這樣毫不留情地進落下來,頃刻之間,遠方近處全隱入濛濛的水幕之中,天地變得一片茫然。
李承曄與浦采玉不約而同地放慢速度,以便能夠更接近後頭的馬車。
就在他們一行人經過樹旁的時候--
「放箭!」
登時一陣漫天箭雨自兩側的樹上激射出來,朝他們的身上咻咻射去,凌厲的箭矢雖然被大雨拖累,但是,仍然不減威力。
「噹!噹!」浦采玉以劍背連擋數箭,然後飛快地回身下馬,幫助其他武功較弱的隨從擊下飛箭。
箭雨停息後,十數條人影從樹上縱掠下來,為首的是一名粗黑高壯、滿臉橫肉的中年大漢。
浦采玉一點都不意外的認出來者的面容。「『血刀』秦三,你們「快刀樓」什麼時候學會這種下三濫的偷襲手法了?」她慢條斯理地諷刺他。
「快刀樓」是江湖中著名的組織,性質與「玲瓏閣」類似,不過,他們接的大多以殺人的買賣居多,所以,名聲相當差。
「哼!老子就不信你們『玲瓏閣』又光明正大到哪裡去了?為了銀兩,你們還不是什麼都幹得出來。」「血刀」秦三鄙夷地冷哼了一聲。
他早就想去一會『玲瓏閣』這些臭娘們了。
大雨滂沱,浦采玉眨掉眼中的雨水,老神在在地問,「秦三,你怎麼知道我是『玲瓏閣』的人?是不是對放跟你們說的?」
不妙!非常不妙!幕後指使者一定是王府內的人,否則她的身份不可能洩漏出去。
李家的人之外,其餘的人根本不曉得她來自「玲瓏閣」,而她也曾經要求李震叫知情的人對此事保密,「快刀樓」是不可能知道她來自何處--除非有人告訴「快刀樓」。
秦三懊惱地發覺自己失言。「少廢話!納命來!」
他怒咆一聲,率先撲身而出,而他的手下也紛紛圍住了浦采玉和李承曄,試圖以多擊寡。
浦采玉不給他們圍攻的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丟了幾枚她二姐「藥玲瓏」的梅花鏢,先麻痺一半的對手再說。
至於剩下的十一位高手則左六右五,分別攻向她與李承曄,刀勢之快,刀法之犀利,是純為殺人而練的,所以,他們的刀法沒有守招,只求殺人不求自保,做的是以命易命的買賣。
李承曄不客氣地拔出長刀,欺身迎上前去,以一人獨戰五名「快刀樓」的黑衣殺手,招招精奧狠辣,俊臉上沒有露出任何懼色。
於是,一場惡鬥在大雨中展開了。
浦采玉以靈巧的身法穿梭在刀陣中,同時偷覷了李承曄一眼,見他游刃有餘,才放心地開始還擊。
只見她右掌猝翻,奪走其中一柄鋒利的長刀,左掌順勢劈向那名失去刀子的人,頓時慘叫聲大起,一具龐大的軀體伴隨著一陣血雨飛了出去,然後慘兮兮地撞在一棵樹上,昏厥過去。
浦采玉不想傷害人命,如法炮製地撞昏了不少殺手的腦袋,把秦三氣得火冒三丈,偏偏他又近不了她的身,只能在旁邊又叫又罵。
「還不統統給我出來!」「血刀」秦三雙目盡赤、暴跳如雷地把躲在樹林中的弓箭手全部叫了出來。
這群弓箭手的武功不弱,拿起刀來有模有樣,且人數眾多,因此,李承曄和浦采玉立即陷入危機之中。
畢竟,蟻多咬死象,加上對方全是不要命的殺手,浦采玉光是點穴就點到手麻了。
不過,李承曄倒是毫不留情地刀起刀落,揮舞的全是大開大合的狠命攻勢,頗有大開殺戒的味道。
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唉!」浦采玉無奈地輕歎一聲,以腳踢起地上一柄長刀,改以長刀應戰,這堆殺手就像打不死的蒼蠅一樣,真是討厭!
然而,黑衣殺手們豁命的拚殺並非全無代價,就在浦采玉擊退其中一人時,另外三人逮住機會抓住浦采玉的刀,不怕死地以身軀撞入刀鋒中,三個人串在刀刃上,六隻手牢牢抓緊刀柄,阻止她的移動。浦采玉沒料到他們竟然這麼勇敢,連命都不要了,在一個疏忽之下,其餘殺手的寶刀就在這片刻間砍到--
李承曄偷眼一看,不禁心急如焚、怒目狂吼,他不顧一切地劈開圍殺他的黑衣殺手,然後飛身躍到浦采玉面前,為她擋下那致命的一刀。
不會吧?
浦采玉徹徹底底呆住了!這男人沒事為她擋了這一刀做什麼?難道他以為她躲不過嗎?
唉!這男人真是衝動得可以!
腦袋瓜子雖然是這麼想,不過,浦采玉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只見她右腿一揚,硬是將掛在刀上的三人踢飛出去,然後奪回長刀,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些黑衣人,不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