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肉體上的單純不適,她自認為「頭好壯壯」的自己還忍受得了,可是,教人無法適應的是那種陌生、火熱的侵入感。
在他激動狂野的律動中,她覺得身體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只能盲目地跟隨著體內的感覺走。
任劍清失控地在她緊窒濕熱的幽徑中橫衝直撞,沒有因為她的哀叫而稍微停頓下來,反而愈加沒有辦法操控自己的男性慾望,他像一頭亢奮的野獸般急於在她那甜美軟熱的甬道中取得滿足。
「啊……」小歡難耐地嬌吟一聲,努力地想跟上他的節奏,尤其是當那股奇異的緊繃又開始在體內灼升盤旋時。
而這回竟然比剛才還多了一種讓人無法承受的激狂和快感。
※ ※ ※
雲雨過後,小歡香汗淋漓地蜷縮在任劍清的懷中,只見她的雙頰殘留著歡愛後的紅暈,眼角有未干的淚痕,那雙雪白的藕臂也無力地放在他的腰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慵懶模樣。
這是任劍清恢復神志之後所看到的第一個景象。
「小歡,你沒事吧?」任劍清溫柔地抬起她的臉蛋,一對黝黑的星眸緊張地梭巡她的臉。
「沒事啊!」小歡像只愛困的小貓一樣摩挲他的手掌。
除了某個地方有些刺痛外,她的身軀泛著一股懶洋洋、暖呼呼的熱氣,害她都快睡著了。
「可是我傷害你了。」當任劍清看到她雙腿間的傷口時,他懊惱地低咒一聲。可惡!他最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沒關係啦!又不是很痛。」小歡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勉強振作起精神來。「少主,你呢?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嗯……少主的身體軟硬適中,躺起來好舒服喔!小歡滿足地喟歎一聲。
「沒有了。」任劍清搖頭苦笑,俊美的黑眸中透出一抹寵溺。「小歡,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改口什麼?」小歡心不在焉地將小臉埋在他那赤裸的胸膛上。怎麼辦?好想「瞇」一下下喔!
「你應該改口叫我的名字了,小歡。」任劍清輕柔地撫摸她那絲緞般的黑髮,心中溢滿了喜悅。
既然兩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他就不允許這丫頭再把頭埋進沙堆裡,繼續逃避他的感情。
室內,突然陷入一股沉默中。
「小歡,你不可以反悔。」任劍清的口吻立即嚴肅了起來。「你剛才已經答應過我了。」
這丫頭一向重承諾,沒理由現在賴皮起來。
小歡的嬌軀依然動也不動,似乎沒有回應他的打算。
「易小歡,我警告你不可以賴皮,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任劍清那清雅的嗓音首次冒出一絲火氣。
「唔∼∼怎麼突然打雷了?」小歡迷迷糊糊地抬起螓首來,見到天空沒有下雨,又安心地窩回原位睡著了。
任劍清頓時感到哭笑不得。
「算了!我們明天再談吧!」他的嘴角輕揚,情不自禁地摟緊她,疼愛地親吻她的頭頂心。
第二天,任劍清一覺醒來,卻發現小歡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賴皮的丫頭!」任劍清咕噥一聲,不敢相信她竟然跑了。她以前明明是很講信用的人,怎麼變成女人後就差這麼多?
「恭喜你,少主,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百里常生的臉上全是忍俊不住的笑意,瞧少主那哀怨的模樣活像是個棄夫似的。真有趣!
「百里叔叔,小歡去了哪裡?」任劍清收回手腕,把衣袖放了下來。小歡的責任感重,應該不會跑太遠才對!
「她一早醒來就哭喪著臉,說要去向她爹請罪。」要不是還想把戲看下去,百里常生早就不顧長輩的身份,樂不可支地放聲大笑了。
他只要一想到今天早上小歡是垮著小臉,一臉難過地來找他,他就有一股狂笑的衝動。
小歡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好像要她嫁給少主是一件多麼可怕、多麼悲慘的事一樣。
「請罪?小歡為什麼要請罪啊?」任劍清不解地挑起清俊的眉。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啊?
百里常生莞爾地抿起了雙唇。「少主何不跟去看看?也許能幫小歡求情也說不一定。」
以他對易大勇的瞭解,搞不好小歡現在正被他罰跪在祖先牌位前懺悔呢!
任劍清皺著眉起身。「小歡做錯了什麼嗎?」
「快走吧!少主。」百里常生走在前頭帶路。「若是晚了,你會心疼的。」
※ ※ ※
「好了啦!大勇,快叫小歡起來吧!」阿杏雙手叉腰,又好氣又好笑地站出來為小歡求情。「小歡都已經跪一個時辰了,你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該消了吧!」
唉!她再也看不下去丈夫的無理取鬧了。
「哼!」易大勇怒哼一聲,索性撇過頭去。
「杏姨,你不要管小歡了。」小歡跪在地上,投給她一個燦爛的甜笑。「只要能讓爹消消氣,小歡跪再久都沒關係!」
如果只是跪一下就能得到爹爹原諒的話,小歡倒覺得太便宜自己了,爹爹應該想出更狠的招數懲罰她才對,這樣她就不會感到良心不安了。
「你聽聽,小歡就是這麼孝順貼心,大勇,你怎麼忍心教她罰跪啊?」阿杏的心簡直快碎了。
這頑固的死老頭竟敢這樣對待她那乖巧的繼女!哼!今晚他休想爬上她的床!
死易大勇!你去打地鋪吧!
易大勇的口氣沖得很。「這丫頭做錯事,就是應該受罰,誰都不准替她求情!」這個「誰」當然是指他的妻子阿杏。
「是啊!杏姨,求求你讓小歡跪下去吧!小歡犯的過錯實在太大了,就算爹爹肯原諒小歡,小歡也無法原諒自己。」小歡懺悔地垂下優雅的頸項,開始認真地「面地思過」。
「你哪有犯什麼錯啊?小歡,你別聽你爹胡說八道。」說到這裡,阿杏就一肚子疑問。
小歡只不過是說她可能會成親而已,大勇連對象是誰都沒問一聲,就不分青紅皂白押著她跪在牌位前,好像她犯了什麼滔天大錯一樣。
「可是,小歡確實辜負了爹爹的期待。」小歡皺著小臉,一臉的難過。
「姑娘家長大了,成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這哪裡有辜負你爹的期待啊?」阿杏白了易大勇一眼。
這對詭異的父女!要不是太瞭解易大勇那忠厚老實的個性,她還以為他有戀女情結呢!
「成親?!我不准你成親!」易大勇氣呼呼地暴吼出來。「易小歡,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整個鎮上的人都聽到了。」阿杏沒啥好氣地代替小歡回答。「大勇,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准小歡成親?」
這時──
「是啊!易大叔,你為什麼不准小歡成親?」一個帶著相同疑惑的清雅嗓音插進了他們的對話中。
只見任劍清和百里常生站在敞開的門邊,而剛才提出問題的人正是任劍清。
「少主,你怎麼來了?」小歡的眼珠子差點滾了出來。哎呀!好丟臉喔!被少主和師父看見她被罰跪了。
屋內的人全被任劍清的出現嚇了一跳,因為,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飛炎嶺」了。
「阿杏,還不倒茶。」易大勇拉開驚喜的大笑臉,熱絡地招呼客人。「少主,快請進來坐啊!」
「不用客氣了,易大叔。」任劍清直勾勾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小歡,黑眸閃過一抹心疼的光芒。「易大叔,能不能先讓小歡起來?」
唉!可憐的小歡!難怪百里叔叔說若是晚了,他會心疼,原來這丫頭正在這裡罰跪啊!
第八章
「這……」易大勇為難地皺起濃眉。「可是這丫頭──」
「易老弟,你就看在少主的面子上,先叫小歡起來吧!」百里常生在一旁笑咪咪地幫腔。
「好吧!」易大勇一聽,立即毫不猶豫地轉向小歡。「小歡,還不快起來向少主道謝。」
「噢!」小歡慢吞吞地站起來,又慢吞吞地踱到任劍清的面前,有氣無力地開口。「謝謝你,少主。」
他來這裡做什麼?她剛剛才試探了爹一下,就被罰跪了那麼久,現在他冒冒失失地跑來,豈不是火上加油嗎?
唉!看來她八成得做個食言而肥的壞女人了!
「小歡,你還好吧?腿會不會酸?」任劍清以手指撩了撩她前額的髮絲,舉止親匿而自然。
「不、不會。」在他親密的舉動下,一抹尷尬的紅潮無可避免地湧上小歡的嬌靨,她慌張地偷覷了她父親一眼,深怕他瞧見了會勃然大怒。
咦?這丫頭怎麼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難道她也發現自己成親會對不起少主了嗎?易大勇滿臉狐疑地搔了搔鬍子。
「小歡,你是不是又惹易大叔生氣了,不然怎麼會被罰跪呢?」任劍清憐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
他記得自從小歡滿十二歲以後就沒有再罰過跪了,可見小歡這回真的把易大叔惹毛了。
「還不都是你的錯。」小歡嘀咕地撇了撇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