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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王渲枋

  「我跟他吃苦了大半輩子,他敢——我就閹了他。」

  「哇!還好我沒有遺傳您的『恰北北』,要不然哪個男人『行不知路』敢娶我?!」趙敏大力地拍著胸脯,慶幸笑說。

  看著這個承襲她先生剛強個性,永不服輸,習慣把心事暗藏笑語中,體貼得教人心疼的女兒,趙母不禁眼眶泛紅。

  「媽——您看您——」趙敏猛然放下水杯,將母親摟得緊實……

  唉!若說「不孝女」,她必定名列其中的榜首。沒能承歡膝下已屬罪大惡極,竟還惹得母親為她擔憂得老淚縱橫,一顆心懸掛不下。

  ※  ※  ※  ※

  當趙敏從加拿大回來,第一天的上班情緒就被張艾欣搞得七上八下,糊里糊塗的不知所措。

  她甫推開大門,禮物還來不及獻上的當兒——

  「敏敏,想死你了。」張艾欣一臉解脫,如釋重負地僕擁而上,豐滿的胸部壓得趙敏無法喘息的既吻又親,活像一對闊別多日、相思成災「愛人同志」。

  「喂!你變態啊!」趙敏回過神來,一把推開張艾欣,雙手抖動搓揉著全身激起的雞皮疙瘩,臉上淨是受寵若驚的噁心樣。

  「變態?我為你每天受疲勞轟炸,你竟然說我變態。我看變態的是樓上那個人。」張艾欣沒好氣的拉過身旁的椅子,佯裝生氣的的一屁股坐下,一口氣直數落的她的不是。

  「又發神經!」趙敏斜睨她一眼,順手揚起手中的禮物,安撫這位勞苦功高的大恩人。「喏!你的。」

  「哼!誰希罕。」張艾欣扯下包裝精美的盒子,不屑地丟在桌上,隨即又換了一張曖昧的臉。「嘿!嘿!恭喜你雀屏中選。告訴你喔!高英哲從你走後每天來也!」張艾欣指著二樓,興高采烈地說。

  「好啊!多一位主顧。」

  「喔!你別遲鈍了當他真來喝咖啡?」張艾欣扁扁嘴,「他呀——一進門,二顆眼珠轉呀轉的,傻瓜都看得出來在找人。」她鐵口直斷。

  「找人?」趙敏遲疑片刻,終於知道張艾欣話中語意。「對!找你這個大嘴巴。」她疲於應付地逕自走向櫃檯,投人堆積多日的報表和瑣碎店務中。

  對趙敏而言,那種少女懷春的浪漫幻想,期待轟轟烈烈熱戀一場的美麗憧憬,早隨JACK而逝了。因此,張艾欣「旁觀者清」的預言,自然起不了一絲化學反應。

  豈料,張艾欣的話應驗了。

  從趙敏回來的第二天起,高英哲未再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天一束橫躺在門口,包裝時而華麗、時而清新脫俗巧心設計的花束。上面固定附上一張高英哲署名,與包裝同色調的精美卡片。

  這樣的鮮花攻勢不斷持續著,日日別出心裁,未曾重複。它為張艾欣和店裡的小妹無疑注入一劑上班情緒的催化劑。

  連日來這群「瘋丫頭」倒是印證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句話了。個個爭先來上班,為得只是求證前一天誰猜明白所送的花猜得精準。好奇心一個比一個還強,羨慕眼神一個比一個更甚。可唯獨一個人,依然故我得一如資深老船長,不為這伎倆曙船。那正是這位主角皇帝——趙敏。

  今天張艾欣又是第一個來到店外,捧起那束不加裝飾、碧白馬蹄下連接翠綠挺直枝梗的海芋花束。不過,說她是第一個到店裡的人,首先必須除掉昨夜又留在店裡未曾歸返的趙敏。她紅色跑車正停放在門口不遠處。張艾欣始終搞不懂趙敏這個大笨蛋,老是放著家裡舒適柔軟的床不睡,硬要戀上冰冷的咖啡桌;硬要賴上她這高八度音的「鬧鐘」來吵醒她。

  她還摸取皮包中的鑰匙,雙眼直盯著附在花束上搭配純白卡紙,上面筆力遒勁的寫著:

  曾經滄海難為水,

  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哼!跟元稹一樣虛偽。成天膩在女人堆,還假惺惺地說:『喔!我只為你一個』。噁心!」張艾欣唱作俱佳地吐吐舌頭,訕訕地評論道。

  她的爆笑舉動隨著木門開啟,正巧被破例早起躲在暗處的趙敏看得一清二楚。「小艾,豪門子弟多荒唐,懂了吧?」趙敏順手一扯,「刷」一響,窗簾由兩旁裂開,陽光霎時充滿一室。

  「呵!難得今天用不著我這破鬧鐘了。」張艾欣有些窘迫,「嗯!你的第三十束花。」

  「你倒算得比我清楚啊!」趙敏調侃著,接過面前的海芋貼近臉旁,努力汲取它怡人的幽淡香味。

  海芋,代表希望和高潔,不以嬌艷的外表取寵,向來是她的最愛。

  她優雅地為它褪去紫色外表,還它一身素淨的展露清新之美。凝視片刻,滿意它的棲身處後,才著手將桌上的垃圾一併掃入垃圾筒內。

  「喂!喂!喂!大小姐,沒見過像你這麼現實的人。」張艾欣看著那還沒傳達愛意就被作廢掉的卡片,忍不住為它叫屈。

  「我是不想擋花店的財路,怎麼說我現實呢?而且有人免費提供鮮花,這開銷可以省下不少也!」趙敏沾沾自喜地說道。

  「這麼精打細算,難怪店會賺錢。如果高英哲知道了,不嘔死才怪呢!」張艾欣嘟起嘴說著。

  「你每天在我身邊嘮叨個沒完,到底收了他多少好處?」趙敏斜睨張艾欣,正經八百地追問著。

  就在此時,門被粗魯地奮力推開——

  「艾姊,今天是什麼呢?寫什麼?」小妹一進門劈頭就問。

  「天哪!又來個瘋子。你們這九隻全中高英哲的毒了!」趙敏哭笑不得地搖著頭,逕自上了二樓。

  ※  ※  ※  ※

  結束一天的營業,趙敏甫走出門口,身後隨即揚起一聲刺耳而急迫的煞車聲。

  她心猛然驚跳,正想朝對方破口大罵之際,身旁的車窗迅速滑下。

  「敏敏,我送你。」

  車內的男子探出頭來,額上帶濕的黑髮凌亂散開,遮支滄半邊的俊秀臉龐;粉紅雙唇微揚的帶點玩味的冷酷笑意。

  趙敏初是狐疑一陣,努力思索這唐突男子是何方神聖。玩酷、耍帥一流;風度、禮儀卻是一點也不入流。

  她瞪大雙眼,慢慢走向車窗內的男子,定睛一看——

  「高先生。」趙敏不悅地打招呼。

  「上車吧!」高英哲自豪地說。

  「我開車。」趙敏挑挑眉,揚揚手中的鑰匙,帶著一抹得意的笑走向停車處。

  趙敏心裡猜想:他準是後悔平白無故送了三十天的花了。看來明天開始,店裡又得支付鮮花的開銷費了。儘管如此,心中卻是無比的輕鬆愜意,至少,那群「瘋丫頭」可以回復正常了。

  她躍上駕駛座,啟動車子,方向盤一打——一個漂亮的大回轉正好與高英哲來個照會的「示威」,油門猛然一踩,「叭!」一聲的迅速揚長而長。

  趙敏此番的不按牌理,不按高英哲的佈局行事,著實令高英哲跌破隱形眼鏡,並且重重扼殺了他狂妄自大的男性尊嚴。

  他原想今晚會是個美女投懷送抱的銷魂夜,而如今——

  他低頭嗅著身上刻意噴上的古龍水味,呆坐在駕駛上捕捉她的餘韻,臉上儘是蒙灰的失意。

  多年來他憑著「最有身價的單身男子」的名號,左右逢源,從未有人可以抗拒他的魅力,可這高傲的女子竟然無視於他的存在。

  「呵!棋逢敵手,好戲開鑼了。」高英哲臉上的失意逐漸散去,他自言自語地笑開來。

  對她,他愈加好奇;愈加迷戀;愈加癡狂。

  ※  ※  ※  ※

  「高董,神通偵訊的古先生來了。」對講機中傳來黃秘書低柔的通告聲。

  「請他進來。」高英哲簡潔地回答。

  偌大的辦公室內,高英哲端坐在皮椅上,整個人失魂的跌落在錯縱複雜的思緒裡。手中燃盡的YSL涼煙若沒有秘書及時的通報聲,眼看就將燙到手指了。

  他用力捻熄它,再度燃起另一根。

  「高董。」

  推門而入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頭髮泛白,穿著深色西裝,打著中規中矩的變形蟲圖樣領帶的男子。他手中拿著一個看似頗重的牛皮紙袋,必恭必敬地點頭寒暄。

  「請坐。」高英哲眼光落在對面沙發上。」查得如何?」他不耐久候,語氣躁切。

  「我們明查暗訪,所有的資料全在裡面。」古甯京得意地迅速將紙袋攤放在高英哲面前。

  他隨手挑出一本國際版的賽車雜誌,雙眉緊皺地盯著封面上一對深情難捨相互擁吻的男女.這側面影像——

  「趙敏?」高英哲一眼視出。

  「沒錯,是她。而這個人,則是己入加拿大籍的地產大亨——陳榮飛的二公子。」古甯京俯首指著趙敏身旁的男子。

  「他玩賽車?」

  「他是職業車手。為了這件事他父親還登報說要與他斷絕父子關係,最後是因為條件交換才得以平息。」

  「父子談條件?」高英哲難以想像地挑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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