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蘭院了。」
嚴府除了主屋之外,另外還有四棟主要的建築,分別為梅蘭竹菊四院,梅院為嚴少谷的住所、蘭院是嚴少谷爹娘所住的地方、竹院是耿白所擁有的,這是嚴少谷給他的禮遇,至於菊院則是下人的住處。
「是的,她現在應該知道主子回來了。」負責服侍范阡阡的下人應該有戈通風報信才對。
「不管她。」既然拿她沒辦法,嚴少谷也不想為了范阡阡的事而煩心,「她若是來找我,就和她說我外出巡視酒樓了。」
「可能來不及了……」耿白喃喃的說道。
「什麼意思?」他不解的望向耿白。
果然,耿白的話一落,就看到一位穿著一身粉紅色羅衫的娉婷少女,身旁還跟著幾個丫鬟緩緩走進來。
她的五官極為精緻,就如同仕女圖裡所制的美女一樣,削瘦的身形幾乎讓每個男子見到她都想上前去保護。
不過,嚴府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只是她的表相而已,她的個性真的很讓人不敢領教。
「少谷表哥,你回來了啊?」范阡阡用嬌柔的嗓音說道。
「嗯。」嚴少谷坐在原位,並沒有打算去扶范阡阡,他知道她會自己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你終於回來了啊!阡阡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范阡阡果然坐到嚴少谷的身旁,當她看到立在一旁的耿白,臉色顯得不是很高興,因為耿白每次一見到她到嚴府,就想打發她走。
「喂!你在這裡做什麼?」她指著耿白,雖然他的身份是一名總管,不過也終歸只是個下人而已。
「回阡阡姑娘的話,屬下在這裡向主子報告一些事情。」
「哼哼!」她輕哼了兩聲,「少谷表哥才剛回來就拉著他報告事情,也不會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嗎?真是飯桶!」
嚴少谷的眉頭不悅的蹙起,「阡阡,注意你的用詞。」
「少谷表哥,他只是個下人而已啊!不會體恤主子的下人要他有什麼用?」她嬌讓著。
「阡阡!他再叫了一次。」
「主子,沒關係,阡阡姑娘說得對耿白只是個下人而已。」知道嚴少谷的為難,所以耿白也不想讓他難做人,「請兩位慢慢聊,我先下去整理帳簿。」
「嗯!」嚴少谷點點頭。
范阡阡瞪箸耿白,直到他離去才移開她的雙眼,「表哥,你怎麼會請這種人來當總管呢?將耿白給換掉啊!」
「耿白一向忠職守,我是不可能會換掉他的。」嚴少谷冷冷的說道:「我用他就一定會信任他。」
「可你知道他對我是什麼態度嗎?我來的那天也不過是小小教訓了一名下人而已,他竟然出聲斥責我耶!也不想想他不過是個下人。」她嘟著嘴開始嚴少谷抱怨。
尤其是那些簽了賣身契的長工、丫鬟,范阡阡幾乎都不把他們當人看待。
「下人也是人。」
「表哥啊!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她氣極了,手扯著嚴少谷的衣服。
「我說的是實話。」
「哼!表哥,你真的太過分了,虧我在嚴府盼了幾天才終於將你給盼回來,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連個笑容也沒有。」她嘟著嘴說道:「不管、不管,我要你賠償我,帶我去玩。」
「我剛回來很累。」他根本就不想和范阡阡出去。
「那你為什為一回來就可以聽耿白報告府裡上下的事情?你這樣就不累嗎?」她有些無理取鬧。
「阡阡……」
「不管、不管,我要你陪我去逛大街,你好久沒有陪人家了。」
「你一向都知道我很忙,不要耍脾氣好嗎?你這樣就不累嗎?」他的臉色已經變了,太陽穴因為范阡阡的無理取鬧開始隱隱作痛。「讓我好好休息。」
「不行。」她搖著頭,「姨姨娘有告訴我,她最喜歡的人就是我,我是她看中的兒媳婦。」
就是因為有嚴少谷的娘在她背後幫她撐腰,她才會如此囂張。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叫你別說這種事!」
他對自己娘親的話,從來就是言聽計從,不過就只有他娘要他娶范阡阡這件事,他不表示任何意見。
「表哥,你怎麼這麼說呢?人家都已經十九歲了耶!」她說道。
再過一年她就二十歲了,一般女子差不多十四、十五歲就登門提親了,但為了表哥,她可是要她爹娘將上門提親的人全都打發掉。
她從小就喜歡表哥,她也一心認為自己一定會給他。
「你說得對,你是該嫁人了,我會介紹你爹娘比較好的男子。」
「表哥!你怎麼這個樣子,你明明就知道人家的心意。」她怕著他的手。
「出去吧!要去逛大街的話,你帶著幾個家丁和丫鬟去比較安全。」
「表哥!」
「下去。」他鐵青著臉望了范阡阡一眼。
知道嚴少谷是真的生氣了,她站起身,你極的跺了一下腳,忿忿的離開了;
而嚴少谷則是在范阡阡離開後,回到自己的梅院想好好的休息一會兒。
*****
「好痛、好痛……」
葉維音緩緩睜開眼,覺得頭痛極了。
她第一見到的不是那間經過自己精心佈置的房間,而是一間很像是在古裝連續劇裡才看得見的茅草屋。
「這裡是……」她坐起身,低頭思考著,無意間發現自己身上的穿著也變了。
她竟穿著一襲古代衣裳,看起來就像古裝劇裡的小村婦一樣。
「姊、姊姊,你沒事吧?你剛剛從梯子上跌下來了,我已經叫來了爹娘。」一個小男孩對她說道。
循著聲音望過去,她看到一對同樣也是穿著粗布衣裳的夫妻以及一個年約八、九歲的孩童。
「你們是?」
他們是誰啊?為什麼這個小男孩會稱呼她姊姊呢?她弟弟不就只有自強而已嗎?而帽另外兩個人她根本不認識,她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女兒呢?
這一定是個夢,她應該譞沒睡醒才是。
她拍了拍自己的腳,可是會痛呢!這……這……該死的,她的頭怎麼會痛成這個樣子呢?
好吧!就算不是夢好了,這一定是有人和她開玩笑,存心想要整她的,可她的人緣向來不錯啊!
「你們到底是誰?」
「君君,你醒了啊?就和你說過別去修什麼屋子了,讓爹來就行了。」中年男子一跛一跛的走到葉維音身旁。
「君君?」他又是誰啊?他們這群人一定都瘋了,不然,怎麼會喚她君君呢?「我叫葉維音,你是哪位?」
聽到葉維音的話,三人都用訝異眼神看著她,「君君,你該不會從上面掉下來後,就摔壞了腦子吧?」
「君君?你們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姊……姊,你還好吧?你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這裡是哪裡?我怎麼一醒來就在這兒,你們知道博愛特區怎麼走嗎?」該不會她誤入了人家拍古裝片的片場吧?
說不定她得罪了某些人,人家為了整她才這麼對待她的,姑且不論她是如何到這個地方來的,反正,她現在就是要回她溫暖的家。
說實在的,她還真有些纍纍的呢!剛從大陸回來台灣,還沒有經過充分的休息,她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堪。
「博愛特區?那是什麼地方?」兩夫妻面面相覷。
「叔叔、阿姨,你們就別和我開玩笑了好嗎?告訴我是哪個人這麼整我的,我回去找他算帳,絕對不會和你們計較這些事的。」
她拍了拍那位大叔的肩膀,一副豪氣干雲的樣子。
「君君,你到底怎麼了啊?你是不是真跌傷了腦子?」
「我說過我不叫什麼君君的,你們再和我開這種玩笑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葉維音的脾氣原本就不是很好,加上她又累,所以更有些暴氣原本就不是很好,加上她又累,所以更有
些暴躁。
「是啊!君君,你怎麼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你前不會和你爹這麼說話的。」
「我爹?」她冷笑了一聲,「別開玩笑了,我還沒有呆到隨便認陌生人為爹呢!」
不過,想想那個要整她的人也真是太厲害了,連她身上的穿著都換掉了。
該不會頭髮也幫她梳成古代的髮髻吧!
她好奇的撫了撫自己的頭髮,果然發現頭上插了一根簪花。嘖!真是太費心了。
不過拿一假髮套在她頭上誰不會啊?她手一拉,就想將她認為的「假髮」給扯下來。
「啊───」她疼痛的慘叫了一聲。
這……這頭髮不是假的耶!就是因為頭髮是真的,所以她才會這麼痛。
「噢!」
「姊,你沒事吧?」
「沒、沒事……」
她不像剛才那樣鎮定,反倒有些驚慌失措。這頭髮是真的,那這代表著什麼?她相信她的頭皮因為拉扯而產生的劇痛,絕不是因為假髮套得太牢了,這是真的頭髮。
真的……真的?她從來就不喜歡留長頭髮啊!
「大叔、大嬸,你們有沒有鏡子?」該不會她來到一個不同的時空吧?若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太神奇了。
「鏡子?」雖然葉維音喚他們為大叔、大嬸,他們有些難過,不過還是拿出一面銅鏡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