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承認我是動打了阡阡姑娘。」
「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你只是一個下人而已,竟然敢掌摑主子,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事,你知道嗎?」
「下人也是人,我們也是有人權的,可不是隨便人要殺要剮!」
「你……真的是個潑辣、刁蠻的丫頭!」
「既然知道自己是主子,就得做得好,讓底下的人學著做榜樣,如果沒辦法做到就少在府裡頭嚷嚷。」
「夠了,邵姑娘,你別再說了。」耿白連忙的說道:「夫人,邵姑娘才剛來不久,所以難免比較。」
「耿白,你別為她說話!你這個下人真的太不懂禮數了,看來今天老身要好好的教訓你一頓,免得好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了。」
「是啊,姨娘,你知道嗎?她仗著表哥對她言聽計從,所以才會如此囂張,你今天一定要給她好看!」
「按照府裡頭的規矩,以下犯上要如何?」嚴夫人問耿白,「你身為嚴府的總管,應該知道吧?」
「這……」他看了身旁的葉維音一眼,「杖責十板。」
「很好!我今天就要照規矩來教訓她,可別說我是隨便找個人出氣,耿白!將這名不懂禮數的丫鬟給我拿下。」她命令道。
「夫人,這萬萬不可───」弄不好可是會出事的。
「快啊!」
「還是容小的先請少爺過來趟,這樣好嗎?」
「怎麼?出了一趟遠門,我連教訓一個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是不是?你們主僕倆竟然都不把我這個夫人放在眼裡了?」她怒斥著。
「不是的,夫人,那天的事情情其實不是這樣的……」
「好,就算真是阡阡不對,但下人就是不能以下犯上。」她還是存心護著范阡阡。
「夫人……」
「快將她給我拿下,我要親眼看到她接受杖刑!」
「可是……」耿白歉意的眼望著葉維音,「邵姑娘……」
「我不會怪你的,反正嚴夫人今天是非看到我被狠打一頓才會高興,這不是你的錯,你用不著這麼愧疚。」她淡淡的說道:「我知道有時候下人做某些事情都是出於無奈,因為主子是非不分,其實跟錯了主子,有時候也真的挺可憐的。」
「你……」
「姨娘,好看到了沒?她的行徑夠囂張了吧?我說的並不過分,她這個賤丫頭就是會耍嘴皮子。」
嚴夫人拍了拍范阡阡的手,「原本我對你的話還有些存疑,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真的無法無天,耿白!把她給我帶下去,我要親眼看到她在後花園接受杖刑。」要是不好好教訓這個丫頭,整個嚴府都要造反了!
「拿下就不用了,我有腳自己可以走,我跟在你們身後走吧!要是你們覺得我可能會逃跑的話,可以派一個人跟在我身後。」
「你真的挺有膽識的。」光憑這一點,嚴夫人就可以猜到為何自己的兒子會喜歡上她。
「這是夫人你衷心的讚美嗎?」她跟著他們走到後花園。
*****
「兒子!好久沒見你了……怎樣?你似乎瘦了不少!」嚴老爺拍了拍嚴少谷的肩,「你最近是吃不好、穿不暖是不是?爹娘不在身邊竟然變成了這個德行。」
見到自己的父親,嚴少谷十分高興。
「怎麼提早回來了?」
「這個啊!是你娘的意思,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在這段期間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這……」嚴少谷有些遲疑。
「你別否認,你是我的兒子,我還不瞭解你嗎?是哪家的千金啊?我們可要快點登門去提親,免得被人給捷足先登了,我知道你娘一心就是要你娶阡阡,其實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喜歡阡阡。」
「嗯!」嚴少谷點點頭,「她一直等著我,只是浪費她的青春而已。」
「阡阡這孩子挺死心眼的,唉!還有你娘,向來就是固執,怎麼說就是說不聽。」嚴老爺搖搖頭。
「對了,我們這次會這麼早回來,其實是收到了阡阡的一封信,她說你收了一名女總管是不是?我沒看到信,不曉得裡頭寫什麼,不過你娘可是氣死了。她說再不趕快回來,府裡可能都會被掀了。」
「這……娘呢?」嚴少谷有不好的預感,「怎麼沒看到娘?」
「她啊!一入府裡頭就和阡阡一同走了,兩人說要去教訓那個女總管。」
「什麼?」他揚起聲音,從大廳的椅子上起身。
「兒子啊!你要去哪裡?」嚴老爺跟在嚴少谷的身後走。「平常你娘教訓下人,你都沒有仕何意見啊!怎樣現在……」他的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該不會那個女總管就是你的意中人吧?」
他沒有回答嚴老爺話,但他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
完了,這可怎麼才好呢?嚴老爺知道自己娘子的個性,也瞭解兒子向來是什麼脾氣,就希望他們不要晚了一步才好。
他們沿著迴廊走到葉維音的廂房,卻沒有有見到她的身影,看到一個下人走過他們身旁,嚴少谷抓了他便問:「有沒有看到邵姑娘和夫人?」
「有、有!」那名下人怕得要死,「他們在後花園裡,原來我們是想要通報少爺你知道的,可是夫人說……」
一聽到他們全都在後花園裡,嚴少谷當下沒有心情再聽那名下人說下去,連忙趕到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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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給我住手!」
一聲暴喝令後花園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手中拿著棍攆的耿白聽到嚴少谷的聲音,總算鬆了一口氣。
「少爺……」耿白放下了手中的掍捧,對嚴少谷說道。
「少谷,你來得正好!娘現在正在教訓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嚴夫人的聲音在看到嚴少谷那鐵青的臉色時止住了。
「誰准你們這麼做的?」嚴少谷望向范阡阡,「是好又和我娘說了什麼是不是?」他緊扣著范阡阡的手腕。
「表哥,放開我!好痛啊!」他的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整個給折斷,「快放開我啊……姨娘……我……」
「少谷,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阡阡啊!」嚴夫人拍了拍嚴少谷的手。「快放開她!」
嚴少谷氣憤的放開范阡阡,彎下身子看著臀部已經血紅一片的葉維音。
「君君……君君……」他將葉維音由地上扶起來,「好說話啊、說話啊……」他的眼眶熱熱的,不停的搖著她。
葉維音勉強睜開眼,她的視線有些橂糊,「少爺,是你啊!你來了啊……看來我還沒有升天成佛去……」她虛弱的笑笑,「我…我的屁……屁股很痛……看來是開花了吧……」
耿白第一杖打下去,她整個人幾乎因為疼痛而昏厥過去,嚴夫人令人用水將她潑醒再打,這樣來來回回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你……」
嚴少谷連看都不敢看她的傷勢。
「很慘吧?呵呵……」
「別說話了,我抱你回房裡頭,馬上請大夫來。」他將葉維音抱起。
「少谷───」嚴夫人緊張的看著嚴少谷。
「就算你是我娘,這件事我也一定會追究到底的。」嚴少谷冷聲的說完,抱著葉音快步朝她的廂房走去。
「老爺……」
嚴夫人委屈的偎在嚴老爺的身旁哭著。
「我就和你說過,少谷的事你別插手,你就是不聽,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他看著縮在一旁的范阡阡。「阡阡,要是鬧出了什麼事,我想連我都保不住你。」
「姨丈……」范阡阡的腿都軟了,要不是有丫鬟扶著她,她可能整個人會癱倒在地上。
「你們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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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葉維音疼痛的尖叫著,嚴少谷連忙的將她翻過身。
「抱歉!」
「邵姑娘、邵姑娘,你還好吧?大夫就快要來了。」冬梅急得在一旁打轉。
葉維音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嚴少谷。
「少爺……幸虧你來了……你來得快……」她斷斷續續的說道:「讓我少挨了五杖……」
每一杖打下去,她都不停的在數著,希望十杖可以很快就結束了。
「君君,你別說這種話!大夫就要來了。」嚴少谷心情沉重的說道。
「我不叫什麼君君……我的本名叫葉維音……」
邵君君這個名字用久了,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己其實是叫葉維音的,唉!好懷念這個名字。
「葉維音……葉維音……」嚴少谷喃喃的念著,這個名字應該就是她的本名吧?
「嗯!聽起來……比君君還好。呵呵……」她搖搖頭,覺得自己都快要支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命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我現在……現在……」
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到自己的爸媽,然後,在他們的懷裡痛哭一場。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已經沉沉的昏過去,而嚴少谷則是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
「你不會有事的,你可以活到七、八十歲,我們兩個人還有很長的日子可以過,我不允你丟下我一個人,就這麼回到你的世界去,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