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記者。」梁垣搖頭。
「那你……」她驚訝的看著他。
「總之我要見他,至於我的身份嘛……哼!暫時不告訴你。」梁垣覺得耍耍這個超級女秘書還挺好玩的。
「那你就慢慢等吧!」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 ※ ※
「去!他媽的,拽得二五八萬,我偏不幫他通報,就不信他今天見得到梁總。」孫季揉不悅地哼道。
「有必要這樣嗎?」蘇雅雅好笑的問。
「你不知道那傢伙有多機車,哼!不事先預約就算了,就連他的身份也不肯說,我看八成沒哈好事。」孫季揉卸下她在外的專業秘書形象,慵懶的斜靠在辦公椅裡,一雙修長的美腿放到桌面上。
「大小姐,你有點規矩好不好?瞧你坐沒坐相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混黑社會的。」蘇雅雅習慣性的糾正她。
「我是很想啊!可惜天不從人願,不然我現在在道上搞不好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孫季揉驕傲的誇口。
「是呵!響噹噹的通緝犯一個。」蘇雅雅忍不住回她一句。
「你欠扁啊!敢說我是通緝犯。」孫季揉作勢地揮舞著她的花拳繡腿。
「不跟你鬧了。你剛說那個梁先生不是記者,那你看他會不會是哪個大客戶派來的?」蘇雅雅言歸正傳,將話題拉回那名不速之客的身上,要是她們不小心得罪了大客屍可就糟了。
「不像,那副邋裡邋遢、不修邊幅的樣子,擺明了不是什麼好貨色,你說他不是記者又會是什麼呢?」孫季揉還是覺得他在撒謊。
「可是人家都說他不是記者了。」蘇雍雅對於她先入為主的思考模式不以為然。
「他說的你就信啊!搞不好是唬弄我們的,傻瓜。」孫季揉放下腿,拿起桌上的筆轉啊轉的。
蘇轉雅在她對面落坐。「你不要罵得這麼順好不好?搞不好你才是大笨蛋一個。」
「也許吧,不過有一點很讓人納悶。」孫季揉放下手中的筆,微蹙起雙眉。
「願聞其詳。」蘇薩雅豎起耳朵傾聽。
「他居然知道我是誰.你說奇不奇怪?」孫季樣愈想愈不得其解。
「搞不好他對你已經愛慕很久了,這一點都不奇怪呀!」
我聽你在放屁!還愛慕咧!」孫季揉一臉的不敢苟同。
「那可難說喔!你要是能乖乖閉上你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行為端莊一點、淑女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包準你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只蒼蠅。」蘇確雅深知孫季揉讓男人望之卻步的理由不僅如此,還包括她那 身嚇死人的女子防身術。
「你夠了沒,我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孫季揉睨了她一眼,有些不滿她的話。
「那請問又有哪裡稱得上好?」蘇薩雅反問。
呃……總之,我又不需要另人在身邊礙手礙腳的。人嘛!活得盡其在我、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嗎?幹嘛自找罪受?」孫季樣高唱起她的論調來。
「又來了,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孫季揉捂著耳朵打斷她未盡的話。
兩位小姐,內線電話你們接是不接?」另一位秘書室的小姐適時打斷兩人的抬槓。
「接。」說著孫季揉就拿起桌上的電話,「喂,秘書室。」
「季揉,我要和吳董出去,下午的行程都幫我取消。」電話另一頭傳來梁酩熟悉的聲音。
「那你今天還回不回公司?」孫季標連忙翻了翻行事歷,下午除了和一些業務主管開檢討會外,就屬和華鋒的鄭總商談大陸訂單比較重要了。
「不一定,也許太晚就不進公司了。」
「那和華鋒鄭總的約要改到下禮拜一羅!」孫季揉連續翻了幾頁寫得滿滿的行事歷後如是說。
「不用,鄭總一會兒也會過去找我們。」梁酩連忙說道。
「喔,那應該沒問題了。」孫季樣邊說邊合上行事歷。
「好好看家,拜拜!」
「拜!」孫季揉放下手中的話筒。
「你沒告訴梁總那位梁先生在等他。」蘇雅雅語氣略帶指責。
「誰?我不知道啊!哪一位梁先生?」孫季樣裝蒜的問。
「真受不了你,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蘇雍雅搖著頭走出秘書室。
「誰管他。」孫季揉不以為意的低下頭辦公,忙碌的公事讓她沒一會兒就將梁垣拋到腦後,連過了下班時間都未億起。
「整層樓又要剩你一個了.我得回家煮飯,就不陪你加班了。」蘇雅雅對著埋首在公事裡的孫季揉說。
「拜拜!」孫季揉頭也不拾的應道。
「拜拜!」蘇雅雅拿起皮包就離開偌大的辦公室。
※ ※ ※
在小會議室的長沙發上睡了香甜一覺的梁垣被四周的寂靜氣氛給弄醒。「搞什麼鬼,都幾點了?」他看了看手腕上發亮的表,時針正指著七。
「那個孫季揉八成故意晃點我,讓我在這乾等。」他直覺就想到那個高挑的短髮美人耍了他。「可不要真把我晾在這裡過夜才好。」
梁垣起身朝漆黑的長廊走去,轉了個彎,看見一間透著亮光的房間,他連忙走了過去。
「請問……」他禮貌的敲敲門後問。
「幹嘛?沒看到我在忙啊!」孫季揉不理會來人。
「你對待客人都是這麼沒禮貌的嗎?」那語調一聽就知道是要他「慢慢等」的孫季揉。
「咦,你怎麼還在?」她早把他這號人物給忘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要見你們梁總的嗎?」梁垣走到她面前質問。
「梁總一開完會就出去了,今天應該不會再進來了。」
「你要我啊!」梁垣雖然早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未免也太難堪了吧!
「我可沒叫你等。」孫季揉不悅的站起來。
「我看你壓根連通報都省了。」沒有震怒也不見抓狂,梁垣還是保持他一貫的吊兒郎當,其實他並不在意見不到梁酩,反正他也不一定得見他。
「哼!」孫季揉不承認但也不否認的冷哼一聲。
「算了,我肚子好餓,你帶我去吃飯。」梁垣欺近她的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不……」孫季揉還來不及抗議就被他拉著走。
「你一定也還沒吃飯吧,走。」梁垣硬是拖著不甘願的孫季揉往樓梯走去,這時候誰都阻擋不了他吃飯的決心。
「喂!你放手,我不去。」她拚命的想甩開他的箝制。
「吃飯的時間到了,你這樣胃會搞壞的。」他一邊推她進電梯,一邊訓話。
該死!你聽不懂人話啊!我不吃!」最後三個字她氣急敗壞的用力嚷出聲。
梁垣用空著的手摀住耳朵,「好吵喔!台灣的女人真是愈來愈不像樣了。」他側頭上下打量著孫季揉,頗有她壞了台灣女人的良好典範似的。
「不要以為喝過幾年洋墨水就開口閉口台灣怎麼樣,我告訴你,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假洋鬼子。」孫季揉不屑的娣了他一眼。
「我不是洋鬼子。」梁垣煞有介事的搖頭。
「廢話,你當然不是洋鬼子,你是假洋鬼子!」孫季揉憤恨的說道。
「錯,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小姐,你火氣不要這麼大嘛!」他掏了掏險些被震聾的耳朵。
「哼!」她不爽的別開臉。
「喂!到了,你還不出去呀?」梁垣一手按著電梯的開門鈕,笑著間道。
「哼!」不管她有多麼不情願,總不能霸住電梯賴著不出去吧!孫季揉只好不甘不願地走出電梯。
「別老闆著一張臉嘛!」梁垣嘻皮笑臉地逗弄她。
「要吃飯就去吃飯,別這麼不正經。」她仍舊是繃著一張俏臉。
「你終於肯心甘情願的陪我去吃飯啦?」他打趣道。
「你說錯了,我是逼不得已而不是心甘情願。」孫季樣眉頭微蹙地表示,她可不打算跟這個死皮賴險的男人有太多交集。
「好吧,請問一下不得已小姐,我們要上哪兒共進燭光晚餐?」梁垣也不知為什麼就是愛逗她生氣,誰教她生氣的樣子是如此的讓人著迷。
「呸!誰要跟你吃燭光晚鬢,困你這種痞子吃路邊攤就很偷笑了。」孫季揉亳不掩飾對他的厭惡。
「路邊攤?很不錯的主意,我也好久沒吃到台灣的路邊小吃了。」梁垣模著肚子毫不介意的說。
「你……懶得跟你說。」反正不管她說多難聽的話,這男人根本就不當回事。
「為什麼懶得跟我說話?我覺得自己長得還滿討人喜歡的。」他亳不謙虛地說。
「是啊!全世界就只有你自己覺得。」她忍不住地回嘴。
「唉!你真是沒眼光。」他大大地歎了口氣。「我旅居國外這麼多年,自動送上門的洋妞不知凡幾,要不是我對東方女孩情有獨鍾,今天你哪有機會跟我共進晚餐呢!」
「我也是。」孫季標虛假的點頭笑說。
「真的嗎?」梁垣驚訝地看著她。
「我也對洋鬼子沒興趣,尤其是你這種假洋鬼子。」她回他一記勝利的笑容。
「小姐,你對我似乎有很大的偏見喔。」梁垣還算有點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