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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於晴「為何你不說清楚?」 余滄元一楞。「說清楚什麼?」 「說……」及時住了口,總不能明白告訴他,都是因為誤會了他對鳴祥做了逾矩的事情,自己才決定提早過洞房花燭夜吧? 這種事說與外人道,只讓鳴祥不好做人而已,莫不飛想道。害他一夜難眠,又不敢用力搖醒鳴祥,怕驚她好眠,只得眼巴巴地望著她溫溫的睡容;又怕她跑了,便在天快亮時,用棉被蓋住她,很小心地抱著她一塊睡。但沒料到等他醒時,她已不見蹤影了。 「你……看見她了嗎?」莫不飛問道。 余滄元面露驚訝: 「方纔我瞧見她往禁地去了,我以為你知道。」 「我怎……怎會知道?」 「你們不是共度一夜?」 「誰說的?難道是我師兄說的?他們的話可不能信的!鳴祥還沒成親,這種話有損她的……」 「是鳴祥說的。」 「啊?」莫不飛開始打量起余傖元。「她連這種事也告訴你?」 「因為我與她都很清楚彼此瞞不了任何事。」 關係這麼密切?莫不飛憶起當初他們一個眼神就能互相得知想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那卻是無可奈何之事,只能怨自己無法早出現在她的生命裡。 想想,若沒有餘滄元在背後撐起她部分的重擔,也許鳴祥活不到今天、也許更難打開鳴祥的心防……莫不飛突然想起自己的師兄們,雖然個個「陰險毒辣」,但長年的相處,不也在剎那的視線中得知彼此的想法嗎? 「余滄元,你就像我娘子……鳴祥的兄長,按理來說,我是該告知你的,我要娶她。」語畢,也不等余滄元阻止,便奔往禁地。 「兄長?」余滄元的低語隨風飄進莫不飛的耳裡。「原來,當時我心中那種有別於男女之愛的情感是兄妹之情,才會不忍殺她?」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長年的相處? 本站文學作品為私人收藏性質,所有作品的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莫不飛在奔向禁地的途中,忽聽一聲: 「再看招!」 「六師兄,別煩我!要打改天打,我找我妻子!」他旋身一掌,把六師兄打得遠遠的。 禁地在望,大門雖半開,他不從門入,怕門聲驚人,直接飛過高處,躍進禁地範圍之內。 他放輕腳步,走到樓前往窗口看去,瞧見鳳鳴祥又停在長櫃之前,摸索著那本她義爹留下的本子。 他不甚苟同地蹙起濃眉,不喜她以毒攻毒的手法來克制她心裡的恐懼。 何況……何況昨晚真的讓她很慘嗎?慘到讓她產生對她義爹的那種恐懼嗎?莫不飛有點哀怨地搔搔耳。 「其實我也很努力啊……」 「誰?」 莫不飛正要說「是我」,忽然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闖進他與她之間。 「是我,莫不飛的師兄。」 大朋師兄?莫不飛大吃一驚,奇怪他為何突然在此?他連忙躲在牆後掩去自己的身形。 大朋五師兄走進房內,咧嘴邪笑道:「鳳姑娘。」 鳳鳴祥微微頷首,溫和有禮地說道: 「五師兄,天才初亮,你怎麼不多休息呢?」 「咱們幾個師兄弟一向天未亮就醒,我出來走走時瞧見一個小男孩,跟他聊了一會兒,才知道一件事。」 鳳鳴祥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笑容裡的邪氣。 「我可不是壞人。」大朋強調:「父母生我,我是沒法子決定我的長相,我是不似莫不飛那小子自出生就有桃花相,可是我叫大朋。」 莫不飛瞇起眼,咬牙切齒起來。 「大朋?」鳳鳴祥疑惑。 「大鵬展翅啊,鳳姑娘,據說你的姻緣裡有大鵬展翅之相,我正好叫大朋,這當然並非巧合啊。」他上前一步,鳳鳴祥立刻退後一步。 她溫溫笑道: 「五師兄,你是在說笑嗎?你若想勝過莫不飛,儘管找他去;你想試我是否尚有內功在,答案只有兩種,有或沒有,如果是前者,我怕你會受傷。」 這麼容易就被點破心思,大朋心裡略感驚異,顯是沒有料到小師弟的未來娘子也會是一個聰明人。 他歎道:「咱們師兄弟雖以打敗莫不飛為目的,卻從未想過要走旁門左道,所以對你的內功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莫不飛的武功遠遠超出咱們之外,他也不喜走邪門道,但他喜歡你,勢必會有肌膚之親……昨晚之後……」他遠遠地跟著她,仍然看不出私傳在江湖上的謠言是否真實。 如今功力到底是過繼給莫不飛了還是仍在她的體內? 若是前者,那要打贏莫不飛的日子,真是遙遙無期;若是後者……其實小師弟有這樣一個內功才智兼有的娘子,對他們師兄弟也沒有什麼好處。 難道——這一輩子真只能當莫不飛的敗下臣嗎?一思及此,大朋的臉色頓成苦瓜。 即使是苦瓜臉,他還是一臉的邪魅,若是在他處相遇,必對此人敬而遠之。鳳鳴祥想起第一次遇見莫不飛時,正因他一臉的老實相,心裡的好感才會加上幾分。 「原來,我對人之皮相還是脫不了第一眼印象,反而是他一認定了我,不曾注意過我的貌色。」 大朋聞言,只覺她跟小師弟一樣喜歡自言自語,難怪會一拍即合。 「那可不行,我叫大朋,明明就是大鵬展翅,你跟了他遲早要分開,因為你命定中人是我,不如先與我……」「風大朋!你拆人姻緣,還算人嗎?」 大朋暗叫不妙,背後勁風立至,他趕緊閃身到鳳鳴祥身後,喊道: 「偷襲行徑乃小人所為!」 「你想搶我妻子就不是小人嗎?」莫不飛惱了。差點打到她,她連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他及時停掌在她面容一寸前,改抄抱她的腰至身邊。「你想嚇死我嗎?我差點把你當小人打! 「你起來得真早。」她溫聲說道。 「我當然起來得早……」他驀地住嘴,紅暈爬上娃娃臉,想起了昨晚的事。 「你……你……」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 他張口欲言,視線卻溜到她溫潤有神的臉孔後又移到她細白的頸項,順著頸往下看,是青色的男衫,他的腦海不由自主浮現昨晚她柔膩滑嫩的身子。登時,他的臉充血,不顧一切抱住她。 「你根本是想要試試我到底有幾個膽,你知不知一大早我就不見你,心頭有多緊張?怕你又有了心事,我不是余滄元,沒法跟你眼神交流……總之現在我可不管,為什麼你要騙我了,反正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管大朋師兄是不是你命中良人,我就是你的了,你一定得要負責!」 「我要負責?」 「是,你得負責。」他貪戀地咬著她的耳垂,她卻沒有掙扎。他心中大喜,這表示她也將他當相公看待了嗎?等等——他甩甩頭,立刻跳開兩步,掩飾他心裡的小鹿亂跳。 鳳鳴祥見他的舉動奇異,笑道: 「你又怎麼了?」 「踏進墮落的第一步,果真就萬劫不復了。」他喃喃道,隨即正色回答她: 「除非你真是我娘子了,我想咱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喔,」她點點頭。 就這樣?連一點反駁之意都沒有嗎?莫不飛心裡哀叫,見她仍是笑顏以對,只得歎了口氣。 「那,鳴祥,咱們盡快成親,好不好?」他委曲求全地問。 「一大早我忽然醒過來,看見你睡得很熟……」她笑道。 「我怕你半夜後悔了,或者怕了我……然後就跑了,所以我不敢入睡……」他照實答道。 「你抱著我,我能住哪兒跑去?」她還是笑著:「我看著你的睡容,忽然發現你跟我的頭髮纏結在一塊,怎麼拉也拉不開來。」 莫不飛正要開口,她又道: 「突然之間,我就想來這兒了。」 「你應該叫醒我的。」他柔聲說道。 「我只是覺得很好笑,每個人,包括義爹,都在賭,賭那荒謬的內力只要一夜就能白白地過繼到他們的身上。」瞧見莫不飛一臉錯愕,知道他根本忘了陰陽交合後極有可能得到的好處。鳳鳴祥踮起腳尖,偏著臉輕輕吻了下他的厚唇,雖帶笑,語氣卻頗為感動地說道:「你是唯一一個忘了的男人。」 莫不飛明白她面不改色下的動容,很貪心地舔了舔唇,才咧嘴笑道: 「我功夫要那麼好做什麼?只要夠保護我妻子就好了,唉,不過你現在也有自保的能力了……」他看一眼久未住人的房,只覺一片陰沉。「我不愛你一早就到這種地方,如果可能的話,真想一把火燒了它。」 「好啊。」 莫不飛立刻瞪著她。 她無辜地說: 「你不要?」 「要!要!當然要燒了它!咱們現在就燒它!」他大喜,連忙要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