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個是我的好朋友,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在一起,你們是很相配的一對。」
孟明珠歎口氣。「這正是我所煩惱的。就算我和阿碩彼此相愛,又有甚麼用!
我擔心我忘不了台北的夜生活,還有我曾擁有過的多采多姿的生活。」
「姐,認清你自己究竟想要甚麼,別為了阿碩勉強自己,這樣祇會使你不快樂
,而且也會害了阿碩的。」天愛真誠地勸她。
孟明珠點點頭。
在毫無預警之下,楊碩開了後門走進來。
他已經是這裡的常客,沒有必要再敲門。
「阿珠,你準備好了沒?小雲吵著要見你呢!」他話才說完,就看見天愛。他
滿臉歡欣。「阿愛,你回來了?台北之旅如何?」奇怪的,這一回,他不再結巴了
!
天愛點點頭,對他稱呼孟明珠的方式十分震驚。「阿碩,我剛才沒聽清楚你叫
姐甚麼?」
「阿珠呀﹗」楊碩困惑的重複著。
天愛笑得忍不住嗆到了。
楊碩趕緊輕拍著她的背。「你還好吧?」
「我很好……祇是想不到姐竟然能忍受這種叫法。」她沒說出以前孟明珠最忌
諱這種叫法,會讓她感覺好像在叫豬一樣。
明珠紅著臉,捧著變形的蛋糕慢慢走過來。「此一時彼一時嘛!」
楊碩瞪了一眼她的蛋糕,沒有吭聲。「我們可以走了?阿愛,有沒有興趣跟我
們一塊去玩?小傑還有其他小朋友都很想念你。」
「可惜天愛今天沒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麻煩請你的手稍為換一下地方。」
不知何時,麥世毓走進來,站在他們的身後。
楊碩立刻縮回手。
天愛回頭看見他,微笑中帶著些許的羞澀。「早安,麥世毓。」
「早安,天愛。」他朝她微微的一笑後,看向楊碩和孟明珠。「看樣子,你們
似乎要去野餐?」
孟明珠眼尖的發現麥世毓的手停留在天愛的肩上。「麥先生一定沒興趣參加吧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不會傻到想做電燈泡,事實上我和天愛另有安排。」
阿碩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向孟明珠。「既然如此,阿珠,我們可以走了吧!
小雲他們一定等得不耐煩了。」他突然拿出手帕替她擦拭臉上的麵粉,好像是件再
自然不過的事了。
「阿珠?」麥世毓喃喃道,引起天愛的微笑。
孟明珠包裝著蛋糕。「你想孩子們見了蛋糕,會不會吃不下去?」她擔心的問
道。
楊碩連想都不想。「他們不吃,自然有人包辦。」楊碩指的是自己。天愛終於
忍不住開心的笑起來。
孟明珠想裝出生氣的模樣,但她臉頰卻浮出一抹嬌羞的紅霞。
「你真會全部吃完?」孟明珠忍不住問道:「這是我第一次做蛋糕,你剛才也
見了那樣子,可能會讓你瀉肚子……」
楊碩聳聳肩。「那並沒甚麼大不了的。我吃過比這更糟的食物。」他指的是她
的菜。
天愛大笑起來。
孟明珠狠狠瞪她一眼,不知道該氣誰。「算了,當我沒問好了。」
「既然你的問題問完了,我們可以走了?」
她點點頭,正想抱起蛋糕盒,被楊碩搶先一步提了起來。「阿愛,改天有空來
看看孩子們。」
「我一定會過去的。」天愛含笑道。
孟明珠向他們道別後,就和楊碩一塊走出廚房。
「我想,如果是我,我可能不會因一時的善心而拿我寶貴的生命當賭注。」麥
世毓等他們離開後開口道。
「甚麼意思?!」
「意思是,就連我也不敢輕易答應嘗那盒子裡的蛋糕。」
「那是因為你並不愛做蛋糕的人。」
麥世毓輕笑起來。「楊碩跟你說話的時候,似乎不再結巴了。」
她回過頭。「阿碩結巴?我怎麼沒注意到?」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祇一逕的喃喃自語:「那祇代表一件事:我少了個情敵。
」
「麥世毓!你到底在說些甚麼﹖」天愛瞪著他。
他聳聳肩。「沒甚麼。我祇想說,阿碩和阿珠簡直是絕配。」
「是呀!」天愛開心道:「他們是相當登對的一對。」
「我們呢?」麥世毓突然問道。
「她狡黠的看他一眼。「我記得有人說過『追求』兩個字。」她的心情愉快。
他吻一下她的秀髮,然後笑道:「沒錯,追求正開始。」
美麗的藍天、純潔的白雲,麥世毓牽著天愛的手走在大道上一起散步、聊天。
他們聊政治、聊藝術、聊彼此之間的職業,還有麥世毓對寫作的熱愛及他在台
北的茶屋。
麥世毓正侃侃而談他努力的夢想時,一隻野狗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直朝
他們衝來。
麥世毓毫不猶豫的把天愛推到安全距離,自己也閃到一邊,沒想到那只野狗緊
追著他不放,還朝他撲過去,逼得麥世毓不得不反擊,祇不過最後他身上也多了幾
處傷口。
天愛立刻帶他到醫院打預防針,在途中,車子一連爆胎兩次。
麥世毓非常懊惱。一怒之下狠狠踢了車子一腳出氣。
結果,他除了到醫院打預防針之外,還順便看腳指頭的骨折。
而天愛陪著他回孟家別墅後,盆栽突然掉下來,若不是他閃得快,此刻他已經
送院急救,生死未卜了。
當他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等所有工作人員慰問完,打算和天愛獨處
一會時,張媽端來的燉湯竟不小心的灑了他一身濕。
他幾乎是忍無可忍的進浴室換乾淨的衣服,等他換洗出來時,看著天愛紅著眼
睛坐在他床邊。
他一枴一拐的走近她。「天愛,別哭,我又不是出了甚麼危險的事。」他以為
她是太過擔心他。
她直搖著頭,扶著他躺上床。「都是我害你的。」她吸吸紅鼻子。
「你害我?」麥世毓大笑一聲。「你在開玩笑。我們祇不過散步時碰到一隻不
該出現的瘋狗,而我的骨折是我的脾氣太急、太壞造成的,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
「而這全因為我是個『掃把星』。」她輕聲泣道。
「天愛!我說過這不關你的事。你以為那只瘋狗是你引出來的?」麥世毓根本
不信這套。
「盆栽的事又怎麼說?」
「這一切全是巧合,要不然今天必定是我的惡運日。」他放柔聲音。「再說,
你若真的是『掃把星』,為甚麼你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她也困惑的抬起頭望著他。「我不知道,也許是……」
「也許這根本與你無關。」麥世毓替她說完:「這一切全是因我而起,與你無
關。」他再度聲明。
「你真的不信我是個『掃把星』﹖」她有些期待的問道。
他堅定的點點頭。「這祇是巧合,你最好別在我眼前淨說那些無稽之談。我是
病人,病人至上。」
她浮起帶淚的笑容。「病人至上。」她附和他。「你想吃些甚麼?」
「我的確餓壞了,但在此之前,我想我這個病人有權要求一個吻來安慰我虛弱
的身體。」他頑皮的彷彿是個孩子。
她不說二話的親親他的額頭。
「好啦!說吧,你想吃些甚麼?」
他愣了會兒。「這就是我所期待的吻﹖」他不敢相信的問道。
「顯然是。」她掩不住笑容。
他開始撒起嬌來。「沒想到我今天受了這麼多苦,竟然祇得到這種程度的慰問
,也許我該讓車撞或甚麼的,或許……」他無法再說下去,因為她的小手已經遮住
他正在說話的嘴。
她瞪著他。「你不要亂說話。」
他指指自己的嘴。
她紅了臉。「一個吻?」
他點點頭。
她放開他的手,輕觸他的唇,她原本打算蜻蜓點水一下就夠了,沒想到他突然
抱住她,熱情的吻著她。
半晌,他才鬆開手。
她臉蛋上滿是紅暈,鮮紅欲滴的紅唇愈發動人。
他咧嘴笑道:「第一次我吻你,被你摔在地上。另一次,我吻你,被你狠狠的
打了一巴掌,這次,可沒甚麼後遺症了吧!」他笑得合不攏嘴。
她含羞的瞪著地。「你要再敢試一次,我會考慮讓你再躺在地上一次。」她故
意裝成凶狠狀。
他哈哈一笑。「我現在是病人,病人至上。更何況你也不忍心讓我受到傷害,
是不是?」
她不再說話,祇因她知道這是事實。無可否認的,她對於麥世毓的感情已在不
知不覺中放下許多,多到令她無法想像……
她故意雙臂環胸。「我是不忍心讓你受到傷害,但我可以避不見面。」她故意
逗他:「你腿不方便下樓,或許我應該到孤兒院住個幾天再回來。」
「好讓我受盡相思之苦?」他歎口氣。「真是最毒婦人心。」
她抬起頭看他。「如果你肯在吻我之前,徵求我的同意,我相信剛才你絕對不
會聽到我提的建議。」
他睜大眼,故作無辜狀。「我徵求過你的同意,你也答應了。你忘了嗎?」
她粉頰開始泛紅。「我當然沒忘。但我所同意的祇是蜻蜓點水式的小吻,而不
是像……像……」她結結巴巴,不好意思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