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將來成為鴛鴦雙捕。」冷如影神色變化極快,含情
脈脈地注視網瑚——「從今兒個起,我打算同翩翩培養
感情。」
「呢?」她張大嘴。這,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培養感情?」捕快們是應接不暇。堂堂萬平縣的名
捕競瞧上長安縣的瘟神?
「胡扯!」楚天剛可不能再任由他胡攪蠻纏下去,挺
身在魚翩翩面前,免得這姓冷的老一雙賊眼猛瞧她。
「翩翩是我的未婚妻,你又豈能打她主意?」
「楚兄是讀書人,當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說,
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的背我也瞧過,早該算是我的
人,我追求她又有何不可?」
「冷捕頭若堅持如此,我也無話可話。可翩翩的清
白已被我毀……」
「呢?」魚翩翩睜大眼,什麼時候她的清白被他毀
了?
楚天剛得意道:「你瞧過她的背是情非得已,可我這未婚夫是經過她點頭答允,不但瞧到了她的背,還吻了她。你道,她是不是該屬於我的?」
壓根沒發覺魚翩翩的臉候地紅透了。
那在旁看好戲的捕快們是嘴巴再也合不起來了。
天!在一刻鐘以前,魚翩翩尚是長安縣的瘟神,怎麼現下卻成了兩個男人爭奪的寶貝?尤其這兩名男子各有出色之處,卻不顧顏面,當著大伙的面前搶,是不是有點像一對公狗搶老婆?
「噸,楚天剛……」魚翩翩小聲地叫他。
「這是男人家的事,你女人家閃一旁去。」話還沒說完,忽地感到有人端了他一腳,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除了那母老虎外,還會有誰敢不要命的踹他?
可說來也奇怪,以往她踹他是痛個三天三夜還沒完,如今端他一腳如蚊子在叮;是她捨不得端他,還是他的皮變厚了?
「總之,男未婚,女未嫁,我便有權追求翩翩。」冷如影堅持得很:「你肚裡雖有幾分文采,可危難之際又能保護她嗎?不是我自吹自擋,論功夫、論醫術,我皆勝你一籌;若論甜言蜜語,呵,你可曾同她說過好話麼?」
「對啊,楚公子可曾同魚小姐說過甜言蜜語麼?』』那捕快們轉向楚天剛,齊聲問道。
他一咬牙,道:「是沒說過。但你呢?你便說過了麼?」是氣極了這半途殺出來的程咬金。
冷如影微微一笑,推開他直接走到魚網瑚面前:
「我喜歡你。」
「呢?」她根本沒法反應了。
「現下算不算是說過甜言蜜語?你就算同翩翩是未婚夫婦,那又如何?女人就愛聽甜言,不難保證翩翩不會愛上我;而你,不過是個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除了好看的相貌,試問,你能帶給翩翩多少幸福?」
擺明了就是瞧不起他,尤其那些好奇下屬頗有同感地猛點頭,還交頭接耳地「細語」:
「聽說數月前能擒到天龍幫的楊若仙,就是因為楚公子去尋花問柳,這種男子雖是正常,可太過花心,哪
比得上咱們一生專情一次的冷捕頭。」特意加重那「尋花問柳」。
「而且聽說每回出事,全仗魚姑娘站在前頭保護他,這種需要女人來保護的男人實在沒多少條件能給女人幸福,是不?」就連那正在驗屍的件作都跑來插上一嘴。
總之,那捕快們是努力地貶那楚天剛,卻又將冷如影捧得比天高——
「住口!」楚天剛是氣紅臉。分明是讓他在魚翩翩面前出醜嘛,他堂堂一名男子漢又豈嚥得下這口氣?
『『楚天剛,你怎麼啦?臉這般紅?』』魚翩翩擔心地瞧他:『『別理會他們說的,只是胡說罷了。」敢倩當事人還以為在演戲?
「原來他還要女人安慰呢!」那高大郎不知何時競投靠冷如影了。
「姓冷的!」他是再也氣不過了,憤怒地發出那挑戰帖——「我同你挑戰,你若輸了,立即放棄翩翩!」
「呢?」這裡是不是又發生什麼她所不知情的事了?
「沒問題。你若輸了呢?」
「我……我遠離長安城,永不再回楚府!翩翩……
她就送給你」
「呢?」
「好!成交!」
「就這麼辦!」
「呢———」
公 眾 眾
「士可殺,不可辱!」楚天剛咬緊牙根道。
「現下賭少爺輸的人佔九成九。若憑忠心,我該拿全部家當賭少爺贏;可看情勢,那冷捕頭分明是勝利在望,我到底該賭誰?」那廂有人喃喃自語道,根本沒聽見主子的宣言。
「我雖是書生,可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豈能將我喜歡的女人……不,不,是喜歡我的女人拱手讓人呢?」
「我若賭冷捕頭贏,定能撈回十來倍的錢,到時我就可不再為奴為婢,也可娶喜鵲過門,這豈不是皆大歡喜麼?」
「總之,我是非贏不可,小狗子?」見沒人理會他,抬眼往上望去,見那小狗子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喃喃自語什麼。
「小狗子!」
那小狗子立即跳了起來,忙奔過來,朝那谷中大喊:
「少爺,是不是嫌太輕了?小狗子再為你加一個鐵球。」
再加他就准掉進谷裡去了!
距那挑戰之日還有半個月之久,目前尚不知競賽的內容,但無非是挑戰體力極限之事,他當然得先做準備,例如練練腿、練練手之類的運動。
瞧,現在他就在練那臂力——
首先身上綁著兩顆大鐵球,然後一路攀著粗重的麻繩爬下谷底,再從谷底努力地爬上去。這是不要命的做法,初時那兩粒笨重的鐵球差點沒拖著他一路往下滑,苦不是憑著他「士殺不辱」的精神,只伯早成了谷底亡
魂。
而這唯一鼓勵的重心就是那翩翩姑娘。
猶記頭一日魚翩翩來探他,他正被兩粒鐵球一路拖往谷底,眼見就要摔個粉身碎骨,魚翩翩一出聲,他渾身一顫,生伯她看扁了他,立即奇跡式地踩到峭壁石塊,拼了命地往上爬。如今魚翩翩每日中午定會拎個籃子,跑來送飯,順路報告冷如影近來有何舉動。
唉,不知怎麼地,他楚大少競開始覺得每日中午與魚翩翩相處,是一日中最幸福的時刻了……
「姓楚的,吃飯啦!」那魚翩翩冒出個頭,朝谷中大聲喊道。
他聞言一喜,精神可來了,忙往上攀爬。半個月來他已是駕輕就熟,加上美人相喚,是比平常早了一些時候爬上崖邊。
「難怪我肚皮早唱空城計,原來是已經晌午了。」他的眼老隨著她轉。
今兒個她仍舊是編著一條長辮,一身綠衫綠裙,在裙角上繡了幾隻白蝶,臉蛋服脂末施,完全同以往差不多,既沒特意打扮也沒故作嬌柔,但——
他怎麼覺得她是一日比一日美麗,一日比一日好看?
太古怪了!能入得他楚天剛的眼,非具那十分姿色才能讓他贊句好,可這魚翩翩就不同了。初時相遇是愈
瞧她愈不順眼,為何如今卻一日比一日的貪戀於她?
難不成他的眼睛出了差錯?還是魚翩翩對他施了什
麼仙術?
「少爺,再瞧,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那小狗子小聲
提醒,將主子身上的鐵球卸下。
「翩翩……」楚天剛忙收斂那色相,想要上前同魚
瑚潮說幾句話,忽地發覺她的臉蛋怎地發紅起來,今兒
個太陽不大,莫非是中暑?
「你……你沒穿衫子:」魚翩翩紅著臉說道。就算再
膽大包天,也沒從小見過男子打著赤膊,他是頭一回,
而且全然不如她所想像。
以往原本以為他是文弱書生,終年不見太陽,所以
全身上下就如他那張小白臉一樣的慘白,但現在就不同
了。他的上身是古銅色的,上頭還淌著汗珠,而他俊俏
的臉龐也在不知不覺中抹上了健康的顏色。
古怪,真是古怪,以前不覺他如何的好,但現在一
見他,卻心頭如小鹿亂撞,
「少爺,衫子在此。」小狗子機靈地忙遞上乾淨的白
衫,再利落地章出籃中飯菜。
待楚天剛拭去汗珠,換—L:白衫,才走向魚翩翩——
「翩翩.你今兒個……咳咳咳!」就是說不出甜言蜜
語。
原本是想說今兒個你真好看,但當他凝視她時,就
是說不出口。再這樣下去,就算贏了那冷如影,將來還
是會有第二個冷如影出現啊。
「沒想到你現下的行情還真不錯。」他喃喃道。早知
如此,兩年前在她及等之年時,就將她娶回來,何必等
到現在有人競爭,才發現她的好?唉!
他無言地從衣襟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頭龍飛鳳舞寫著四句話,直接塞到她的手裡。
打他同冷如影挑戰以來,已有十六日,她魚翩翩也收了十六張紙條,努力地瞧上頭寫些什麼,卻是字不識我、我不識字,有看沒有懂的。
他直接說清楚就好了,為何每回總塞給她一些詞句?
「黃桑拓展薄子履,中央有線兩頭系;小時憐母大憐婿,何不早嫁論家計?」他尷尬地教她念了一回,卻不解釋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