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經理話還沒說完,段臣風已經暴怒的拍桌怒斥起來。
他肅冷得足以凍死人的臉色,再加上一怕桌,林經理雙腳竟不聽使喚的發起抖來。
「我……我是考慮到集團的利益……」林經理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是嗎?你考慮的是年終的百萬紅利吧?少了一名職員,對你的影響不小,所以你才敢自作主張的辭退職員。」
段臣風太精明,沒有什麼事能瞞得了他。
「總……總裁!屬下一時糊塗,請總裁原諒,屬下回去一定立刻請花惜音回來上班……」林經理驚慌失措的拚命躬身道歉。
看著驚慌失措、一臉狼狽的林經理,段臣風的怒氣總算逐漸消散了些。
「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若這種事再有下次,你就準備走路!」
「是、是!謝總裁、謝總裁!」
林經理干恩萬謝的拚命鞠著躬,一等走出總裁辦公室,就趕緊查了花惜音的電活,親自打電話過去。
一聽到電話那頭是林經理,花惜音驚訝得不得了。
「林經理,怎麼——有事嗎?」
「花小姐,從今天起,你留職留薪一個月,等你的腿傷好了再回來上班。」
以為花惜音跟總裁有什麼特別的交情,現在林經理對她可是客氣得不得了。
「什麼?」花惜音跳了起來。「經理,你——你再說一次!」
「你可以在家休養一個月,至於新水部分照常發給,集團也會特別撥給你一筆撫恤金!」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不但可以休息一個月,連薪水也可以照領?!
「呃……總裁打電話來交代的,你就好好休養吧!」林經理避重就輕的說道。
「總、總裁?」
這兩個字,對花惜音而言,無疑是黑暗中的一線曙光。
總裁親自打電話給林經理,請她休養好了再回去上班?她不是在做夢吧?
「總裁怎……怎麼會打電話來?他……他知道我?」花惜音興奮得連聲音都在顫抖。
「你不認識總裁?」林經理狐疑的蹙起眉頭。
「我當然不認識!」那麼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她怎麼可能會認識他?
雖然她消息向來靈通,卻始終沒見過商場上,鼎鼎有名的風邦金融集團總裁。
據說,總裁很年輕,很神秘低凋,如今,他卻會為了她這麼個小小職員親自打電話,是不是表示他對她有好感?
「那總裁怎麼會……」這下連林經理部糊塗了。
「總裁他還有沒有說什麼?」花惜音心急的忙迫問道。
「沒有了!」
「那總裁他……」
「好了,你好好休養吧!傷好了,就趕緊回來上班!」
花惜音不死心的還想再追問什麼,林經理卻心不在焉的丟下幾句話,便匆匆掛了電話。
雖然沒有問出個什麼結果來,但花惜音卻依然興奮得不得了。
她花惜音的運氣真的不錯,總是有絕處逢生的本領,這下,她更加肯定算命師所說的:她是天生當少奶奶的命!
呵呵呵——會不會是她美艷動人的聲名,已經遠播到總裁那裡,所以他才會用這種貼心的小舉動,來表示對她的關注與好感?
懷滿腦子的浪漫遐想,花惜音啕醉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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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日子,既不用上班,又有得吃、有得喝,還有私人的專用司機供她差遣,花惜音的日子過得是愜意得不得了。
不但一個月的薪水照常領,還意外得到一筆堪比薪水優渥的慰問金,她可算是因禍得福。
所以這一個月來,她可是每天吃飽睡、睡飽吃,閒暇無聊時就叫來司機載她出門兜風,簡直就像個少奶奶。
相對於悠閒愜意的花惜音,接連著兩個多禮拜,都深夜才回到家的段臣風,就顯得格外忙碌。
他已經分身乏術得白顧不暇了,偏偏花惜音那個惡女,卻老是喜歡製造麻煩。
為了一個月後的新銀行開幕,一筆即將面對的龐大資金調度,他已連續好幾天加班至深夜。
這天,好不容易問題順利解決提早回家,一打開門,迎接渾身疲憊的他的,卻是凌亂的客廳,滿桌吃得七零八落的零食,和丟了一地的DVD——
花惜音——他咬牙暗自低吼,忍耐的壓壓青筋暴跳的太陽穴,正準備打開冰箱拿罐啤酒,卻發現啤酒突然不翼而飛,就連冰箱裡的東西,也全被吃得一乾二淨。
只消用腳趾頭想,就知道這一切,鐵定是花惜音幹的好事,他氣憤的轉身正準備去找她算帳,一轉身冷不防踩上一個東西,整個人就這麼狠狠的摔了個四腳朝天——
段臣風眼冒金星的勉強爬起來,那只肇事的空啤酒瓶,正緩緩滾向門邊。
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段臣風多日來的不滿,已經累積到最高點。
一把抓起啤酒瓶,他怒氣衝天跨過與隔壁互通的小陽台,毫不客氣的用力敲著花惜音的落地窗。
「花惜音,你給我出來!」
「大半夜的,你在鬼吼鬼叫什麼……」花惜音不耐的一打開落地窗,一個啤酒瓶已經朝她飛了過來。
「看看你做的好事!」
「喂!你想謀殺啊?」餘悸猶存的接住啤酒瓶,花惜音氣得忍不住吼道。
「你今天又跑進我公寓裡了?」他威脅的瞪著她。
「你說錯了,我是跑進『你朋友』的公寓裡!」花惜音甜甜的糾正他。
「那總算還是我的地方!」他咬著牙擠出一句。
這個女人,簡直是——可恨透頂!
死咬著他的一點側隱之心,她簡直是吃定了他!
不但三不五時就堂皇人室,吃光他東西、喝光他的啤酒,行徑簡直比土匪還要囂張。
就連他的司機,也成了她一人專用的私人僕役,不但得負責送她到各大精品店採購血拼,還得三不五時的替她清掃、拖地,使喚起來一點也不客氣。
「我的腳因你而受傷,吃你一點東西,也用得著這麼生氣?」花惜音悻悻冷哼道。
「受傷?昨天在精品店血拼,你可一點也不輸人。」段臣風冷冷的盯著她。
看她跛著腳,混在一群女人堆裡,毫無形象的廝殺,其乾淨俐落的狠勁,就連一票四肢健全的貴婦人都望塵莫及。
「你——」花惜音的小臉迅速漲紅起來。「你偷偷跟蹤我?」
「我沒有這種閒工夫!」段臣風面無表情的說道:「立刻去把你製造的髒亂收拾乾淨!」他決定不再姑息這個惡女了!
「我不要!這是你欠我的!」花惜音毫不猶豫的拒絕。
段臣風繃著臉,一步步逼近她。
「喂,你想幹什麼?」她踉蹌的步步往後退。「好嘛!段……段臣風……你冷靜一點,有事我們可以好好談一」
「去把你製造的髒亂收拾乾淨!」
他低沉的嗓音再度重複了一遍,眼中閃爍著抹危險的光芒。
她花惜音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回地真的把他惹火了。
「我……我的腳不方便!」花惜音隨口編出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段臣風面無表情的打量她半晌,平靜的吐出一句。
「你有兩個選擇!」
「什麼選擇?」一看到他的面色緩和下來,花惜音的膽子也跟著變大了。
「第一,自己走過去收拾。」
「那第二呢?」花惜音懶洋洋的一手繞著長髮,漫不經心的接口問道。
「我親自把你綁過去!」段臣風從口中冷冷吐出一句。
「兩種我都不要!」
花惜音扮了個鬼臉轉身就要跑,一隻大掌卻已經更快逮住了她。
「放開我——綁架啊——殺人啦——」
花惜音扯開嗓子,亂七八糟的喊了起來。
看到那張紅灩的小嘴,喊著救命的淒厲聲音,在深夜沉寂的公寓裡格外響亮,
不經思索的,他一俯身,狠狠封住她聒噪的小嘴。
尖銳聒噪的叫嚷,霎時像被消音似的,只剩微弱的聲音,在他唇下的小嘴裡咿咿嗚嗚的悶哼。
原本,段臣風只是想單純堵住她的嘴,孰料,這張說起話來總是能氣死他一缸細胞的小嘴,竟溫暖柔軟得讓他有種心蕩神馳的悸動。
電光火石的這一瞬間,他發覺自己竟然想分開她緊閉的小嘴,嘗嘗她的昧道,是否真如唇瓣上的感覺這麼美好——
一個失神,花惜音已經用力推開他,宛如尾巴著火的獅子,暴跳如雷的叫嚷起來。
「你——你竟然敢這麼做?!我是吃了你一些東西,但不代表我就得出賣色相、任你欺凌!」
「省省吧,憑你花惜音的精明、強悍,誰欺凌得了你?!」段臣風迅速恢復了平靜,不屑的冷嗤道。
這個可惡的男人,簡直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
碰上這個硬梆梆的男人,花惜音卻只能忿忿的咬牙生悶氣。
「去、把、我、的,客、廳、收、干、淨!」他再度重複了一次。
看著他偉岸的身軀,臉上鋼鐵般堅定的決心,以及那張炙熱得燙人、威脅性十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