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秀治挺直背脊走向最後一扇門.盯著那上頭精緻的百合花圖騰,他嘗試地壓下每一瓣花瓣,試著用手去撞銅製花芯。
沒有用!門板依然緊閉著。
高橋秀治鼓著臉頰,氣呼呼地踢了一下門。什麼鬼房間! 跟主人一樣不正常。 這個鎖是認指紋的,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開。」達裡奧走到她的身後,疑惑在心裡逐漸擴大——她的表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豐富了?
「看什麼看!取笑我很有趣嗎?」高橋秀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在屋子裡踱起步來。
「我待會有事去公司,你安分點待在家裡。」達裡奧走入浴室,將她拋在身後。
「我不要。」一想到還要被關在房間裡,他就覺得要窒息。
高橋秀治吼叫出聲,直接衝到浴室裡向他抗議:」我不要待在這裡!"
「在我們家裡,女人沒有發言權一一尤其是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達裡奧脫下浴袍,露出他未著寸縷的好身材。
「你——不要臉!」高橋秀治火紅著臉,尖叫地衝出浴室。
該看的卻一樣也沒少看!
成功!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高橋秀治盡可能溫柔地用毛巾蒙住送午餐來的女傭嘴巴。
他躡手躡腳地換上從達裡奧房間拿來的襯衫、牛仔褲,並拿了一點現金和一張從書房裡偷來的卡布利島地圖。高橋秀治得意地榴出門,趁著沒人注意時溜到了樓下. 往哪邊走?這地方像個迷宮一樣。高橋秀治走過兩個疑似宴會廳的房間,好不容易才打開了正確的門,走向一處戶外花園。在繞過了兩片」小」草坪後,眼尖的高橋秀治,看見一個園丁打扮的人背著一個簍子向右邊直走,他立刻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頭。僕人大部分會走後門吧!。
二度成功!當他順利地衝出後門時,他用力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驚喜地看著週遭的景色——
卡布利的十二月天真是美得不像話,.草原上處處開著紫色、黃色的小花,即便建築物也多數漆上了米白色,以配合四周 美麗的鮮艷花朵——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像童話般的仙境,雖然他現在對童話一點好感都沒有!
一定是那個臭男人的同黨!高橋秀治想也不想地就用指甲抓向男人的眼睛。
「看清楚一一是我!」達裡奧低喝道。
一一聽到這個聲音,高橋秀治的雙腿虛脫地一軟,直接倒向他的懷裡。有救了!
達裡奧扣住她的纖腰,讓六神無主的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她抖得像個高燒的病人。達裡奧輕拍著那緊偎著他的嬌弱身子,不意看見了她半敞的胸口及身上骯髒的手印。
他脫下外套裹上她的肩耪,暴佞地對馬利歐下今道:「挑斷他的手筋。」
高橋秀治抱著達裡奧的腰,聽不懂那句話的意思,可是卻在與金邊眼鏡男人擦身而過的一秒鐘後,聽見了巷內傳來的哀嚎聲,那尖銳的叫聲甚至讓他必須捂起耳朵一一他沒有勇氣回頭去看那個男人被如何對待……
達裡奧擁著籐原優子走到陽光之下,他若有所思地問道:「卡布利島好玩嗎?」她怎麼會不知道這裡是下層人買賣身軀的地方!
高橋秀冶猛抬頭看著他臉上的瞭然,久人才從喉嚨裡進出了一個聲音:「你一直跟在我後面?」
「你為什麼不幫我!」高橋秀治掄起拳頭,用力地捶著他的胸口。
「你逃出門時,也沒有讓我幫忙,不是嗎?」達裡奧皺著眉捉住她的手腕。這女人的拳頭還挺有力的!
高橋秀治深吸了一口氣,一串他沒法控制的液體隨即流出眼眶。他恨恨地側過頭,拚命地把頭往下低。日本男人怎麼可以在別人面前流淚!
他怎麼會這麼倒楣!他不想變成女的!他當男人當得很有心得啊!為什麼要把他變成女的?高橋秀治的眼淚愈流愈多,多到他的肩膀開始不自主地抽動著。
她又哭了!達裡奧不能置信地站在她面前,望著這個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的人影。她看起來好小!
「累了嗎?」達裡奧第一次主動用手攬上她的肩。
「我恨你!」高橋秀治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眶怒目而視。
「在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恨男人了。達裡臭漠然地一笑。
高橋秀治睜大了雙眼看著達裡奧,直覺他說道:「你一定不是那麼討厭她,否則你不會到處找她。
「又在胡言亂語了——她就是你!」達裡奧瞪著她,不承認自己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莊園內的攝影機拍攝了她的一舉一動,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離開莊園。「你太讓我失望了,也許你需要獨自好好想一想。馬利歐,把她帶去那不勒斯,」
「我不要去精神病院!」從達裡奧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堅決,高橋秀冶立刻死命地抱住他的手臂。「我不逃了,不逃了總可以吧!"
達裡奧望著她仍然淚漣漣的小臉,剛毅的臉龐卻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
,『我不逃了,真的!你為什麼不能聽……哎喲!」小腹傳來的一陣劇痛讓高橋秀治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掉了下來,他整個人蹲到了牆壁邊,用力地壓住自己的肚子。
「我的肚子好痛。」高橋秀治哽咽他說,把臉裡到膝蓋之間呻吟著。
「馬利歐,把她帶走!」又在裝模作樣了!達裡奧逕自向前走去,不想與她有大多接觸,她已經扯出他大多的情緒!
「我很痛……」高橋秀治無力地倒在牆邊,肚子痛到達眼睛都沒有力氣張開。
「先生,她看起來不對勁。」馬利歐瞪著那個像要死去的女人。
達裡奧一回頭正想要斥責她,卻在詛咒了一聲後,隨即打橫抱起她坐上車子,火速讓司機載他們到最近的一家飯店,並讓馬利歐去找醫生。
達裡奧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沒想到她卻粉著臉頰、用眼神指著洗手間。達裡奧鐵青著臉把她放到洗手間,順便替她關上了門——
「啊!」浴室裡傳來一陣尖叫,達裡奧從沙發上驚跳起身。有人埋伏在裡頭,
「你怎麼了?"達裡奧心急地撞擊著門,著急讓他少有表情、的臉上全是激動。
此時,坐在馬桶上的高橋秀治正瞪著那些從他身下湧出的鮮血一一他覺得自己真的快死掉了。
他居然有女人的生理現象!
該死的老巫婆,她未免太盡責了,該給他的一件也沒少!
高橋秀治火紅著臉,將洗手間的門拉出一道小縫,甚至不敢迎視達裡奧的眼神
「喂一一」他小小聲地說道。
「你怎麼了「達裡奧伸手就想推開門進來察看。
「你……你別進來!我……我只是要拜託你一件事——」好噁心,他有氣無力的聲音聽起來像在撒嬌一樣。
「什麼事?」達裡奧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不明白她方才為什麼要大叫。
「我需要一種東西。」
「什麼東西?"達裡奧被她臉上嬌羞的表情攝去了心神。這樣的她一一很美。
「我需要衛生——」高橋秀冶囁嚅地說。
「說大聲一點。」他難得溫柔地問道。
他不會靠近一點嗎?高橋秀治飛快地瞪了他一眼。
「我要衛生棉!"大吼一聲後,高橋秀治用力地關上門——
達裡奧居然在笑!
可惡!可惡!可惡!
第四章
「你認為這種狀況有可能屬於選擇性的失憶?」達裡奧平靜他說道,雙眼注視著螢光幕上絲毫未知覺自己被人監控的籐原優子。
「精神上的疾病沒有人可以做出完全的斷定,但是一個人的個性居然會轉變至此,我只能解釋成她或許遭遇到什麼劇變,以致於下意識裡拚命想遺忘過去的自己。」妮西雅看著表哥沒有大多情感波動的俊挺面容說道。
如果不是表哥一反常態地花了大多時間和她討論籐原優子的問題,她恐怕不會任意到他看著籐原優子時,眼中居然泛過一些柔和的神情。
錄影帶中的籐原優子正在庭院中和小狗玩一一在達裡奧外出的這四十八小時之間,籐原優子的沐浴、睡眠……等生活細節沒有一處被這漏。
達裡奧看著籐原優子趴在床上看書捧腹大笑的樣子——
這真的是她嗎?
「瑪麗亞說她還訂了日文雜誌,她不是一向不喜歡讓人感覺她是東方人嗎?」本身是心理醫生的妮西雅作了個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聽說她前陣子還傻呼呼地拿著你書房裡的那張古董地圖在卡布利島亂闖。」
「某些程度上來說,她的確是改變了。」達裡奧朝螢幕中抱著枕頭睡覺的女人看了最後一眼,然後關上了螢幕。
· 這陣於她是安分的,而且輕易地收服了所有人的心。除了牛肝不吃之外,她把瑪麗亞燒的萊全部捧場地吃完,她的好胃口讓瑪麗亞對她讚不絕口。
「也許她真的不是籐原憂子。」妮西雅對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