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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元玥

  「文大哥。」鳳靈兒地靠近他,抬起手臂扯動他的衣袖子。「你跟神明生氣了,是嗎?」

  「呸!」文君非猛轉過頭。「她不是什麼神明,她是騙子。」一腳狠狠地踢踹著地上的佛像。

  鳳靈兒學著他踢了觀音菩薩一腳,嫩甜的嗓音,裝起凶狠的樣子。「騙子!」跟著文君非一道咒罵。

  她的舉動逗惹出文君非一聲輕笑。

  「文大哥笑了!」鳳靈兒開懷地綻出單純的笑容。

  「騙子!」得了鼓勵,她更加賣力,蹲低身子,兩手揪抓起觀音像。她突然抬頭看著文君非,提議道:「文大哥,她這麼多手,咱們一人折她一隻。」

  說著,鳳靈兒使勁拉脫。「啊……」忽然逸出一聲輕哼。

  「怎麼了?」文君非看她眉頭皺了,雙手握拳,便湊上前看她。

  「嗯……」鳳靈兒翻開手,小嘴噘著上剛剛跌倒的時候,擦到手了。」

  文君非跪低在她的面前,捧她的手,輕輕呵著。「之前怎麼不說呢?」想到她剛剛追著他,跌了跤,還爬起來追他的模樣,他的心驀然地軟了。

  文君非睜睜地抬眸,迎對上的是她燦放的笑靨。

  鳳靈兒笑盈盈地看著他。「你剛剛在生氣,我怎麼說?不過,你現在不生氣了,我也跟著開心。」

  她笑著,漆黑的眼眸彎彎地亮著,像點提了兩彎新月。

  莫名地湧上寫心的感覺,文君非心念一動,攬身抱住她。「小靈兒你真好。」攀著她,讓他有種暖實的感覺,特別是當他乍然間痛失親人。

  說不出怎麼了,可那一刻,心頭一個缺,隱約填了她純稚的笑容。

  「大哥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的。」文君非在她額上烙下輕吻。

  鳳靈兒的一切,他都會收進心頭。

  鳳靈兒呆了一下,傻呼呼地瞧他。「文大哥,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

  ???「文大哥,十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吧!」她睜眸看著文君非,眼神已不再是當年七歲的小娃兒,可關心卻未曾遞減。

  斐冷拉回縱逸的神思,勾出抹笑。「小靈兒,現實是很殘忍的,我現在是當官的,不想和江湖人物多有牽扯。」得空的手,把鳳靈兒拉進自己懷中,親暱地在她耳邊低語。「如果不是念在故往情誼,我怎麼會救你。可是你心頭要真有我,不要阻礙我的前途。」

  猛然,斐冷狠狠一把地將鳳靈兒推出去,不存任何情感的眼眸與她相望。

  不想把她扯入復仇計劃中,他只能這樣對她了。

  鳳靈兒先是怔了下,可半晌後,忽然笑了。「你當我還是七歲的孩子嗎?文大哥……不,我該叫你斐冷,如果你執意掛上斐冷的面具。」

  鳳靈兒手指斐冷,咄咄地逼他。「斐冷要拜相封侯的話,鳳靈兒也許會是阻礙,姬紅說不定是絆石,可是文君非呢?為什麼你連文君非也要拋下?」

  斐冷噤聲,鳳靈兒抓到他的把柄了。

  鳳靈兒得意地仰起嘴角。「改名換姓,你要做的一定是見不得光的事情。如果我去查文君非的事情,不曉得斐冷會怎麼樣呢?告訴你,越神秘的事情我越有興趣,所以眼下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要插手了。」

  斐冷眼底凝成深墨的合夜。「你要鬧到什麼時候?」他不希望把她扯進他的復仇,更不能讓她破壞他的計劃--他的計劃不容誰阻礙,誰都不能!

  「我要鬧到文君非回來。」鳳靈兒漆黑的瞳眸,照亮爍爍,堅定不移。「你遇到文君非的話,告訴他,我很想他。」

  她快速地湊上文君非,紅嫩的檀口在他面頰輕輕一點。

  斐冷怔忡住--她的吻,熱度既甜蜜又荒唐,一如她縱肆飛揚的青春,一如他初次在她額上許下的印記。

  斐冷……愣了。

  第四章

  次日夜,「相國府」。

  相國索羅莽正在批合奏折時,宋方國來訪。

  「恩師,我見過斐冷了。」宋方國恭敬地報告。

  「嗯。」索羅莽啜了口茶。「你覺得他如何?」

  「是個人才。」

  索羅莽放下茶杯,輕掃宋方國一眼。「索羅三傑,哪個不是人才?方國啊!人才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可不可為我們所用。」

  「是!是!是!恩師教訓的是,學生受用不盡。」宋方國連聲稱是,才把話切入正題。「索羅三傑中,照學生看來,恐怕只有斐冷比較可能投靠恩師。裘恨和仇煞兩人根本不同別人來往,可以說是傲慢無禮、目中無人。莫說探他們的心意,就是接觸都不可能。這斐冷則不相同,他做人圓滑老練,言談進退有度,應該是個識時務的人。」

  索羅莽頭也沒抬,只有手指在桌上點打著。

  他生性多疑,很少倚重誰,因此這一、兩天,他也派了旁的人去接觸斐冷。不過沒有一個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傳回來。這些人和宋方國都是一個料,跑腿阿諛倒還可以,真有什麼大事,沒幾個可以撐住場面,所以他的功業總差這麼一點。

  索羅莽五指在桌上重重落了一下,宋方國身上一緊。

  索羅莽終於抬了頭。「你把他不久要陞官的消息說了後,他有什麼反應?」

  「自然是喜形於色了。」宋方國趕緊陪上笑容。

  「不錯。」索羅莽終於露笑。「到底還是個年輕人,合該狂歡大喜的事兒,心裡頭總藏不住的。那他還有露什麼底兒嗎?」

  看索羅莽似乎高興了,宋方國笑開了嘴。「他言談之間,對恩師多所稱讚,還表明希望能來拜見恩師的意圖。」

  「嗯,這也是應該的。」索羅莽擺了手勢,要宋方國喝茶。「你帶他到『姬紅居』,可有看出什麼?」

  宋方國趕忙放下茶杯。「學生看他是個風流情種,見了俏姑娘,開心得不得了。不過說真的,斐冷相貌不凡,瀟灑雍容,在姑娘家面前,極是吃得開。」

  「嗯。」索羅莽懶懶地靠向椅背。「一個年輕人貪戀美色,愛好權勢,總也算是好事。抓對這種人的脾胃,用起來方便多了。」

  「是、是。」宋方國笑道。「我想以他的才幹,日後一定能為恩師分憂解勞。」

  「也許吧!」索羅莽伸了個懶腰,掩口打了個呵欠。

  「恩師累了,等會兒還請早歇休息。」宋方國趕緊從椅子上起來,趨步到索羅莽背後為他按摩。「恩師日理萬機,為朝中上下所仰,萬望保重身體。像這每日一堆奏折,要沒恩師審閱,皇上如何能蓋章……」

  眉頭一皺,索羅莽揮手,示意他噤聲。「方國,當官這麼多年,還不知道話不能亂說嗎?」

  「學生該死。」宋方國連忙兜轉到索羅莽跟前,兩膝一軟,便要跪下。

  「夠了!」索羅莽斥退他。「我累了,你回去吧。」

  「是。學生告退。」宋方國施禮,旋即退出。

  索羅莽歎了口氣。「唉!」

  大業未成啊!偏生他手底下多是打躬作揖的奴才,少有建國創業如索羅三傑之輩的人才啊!目前,他至少需要一個斐冷的。

  索羅莽的視線掉到桌上的奏折上,目光沉沉寒陰。他右手握拳,像是抓了什麼似的,在攤開的左手上,狠狠地蓋下去,有如落下一方印章。

  ???「雲山寺」,位於京城近郊,建廟百餘年,古寺幽靜,植有一潭水蓮,清香沁人,常有文人雅士、閨女名媛,循香而來。

  「小姐。」一名身著青色衣裙的小婢女,喚著端坐在蓮池旁的黃衣姑娘。「咱們回去吧,轎夫和護衛在寺外等著呢!」

  「好。」黃衣女子款撩裙擺,在青衣小婢的扶持下,亭亭起身。

  「哎呀呀!」六、七個大漢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堵在兩人面前。其中一個大漢色迷迷地盯著黃衣姑娘。「大哥您看,這女娃兒長得比花還美哩。」說完,還嘖嘖地舔弄口水。

  「你們別亂來啊!」青衣姑娘趕緊擋住她們家主子。「我們家小姐,可不是你們能碰的。」

  「哈!哈!哈!」幾名漢子放聲大笑。「我們哥幾個,說碰得,就碰得。」

  其中一個大漢猛地推開青衣姑娘。「啊!」她跌在地上,痛得大喊。

  黃衣姑娘駭得花容失色,她想挨靠近小青,雙腳卻軟得不聽使喚。「你們……別亂來……我是……啊……」她話還沒說完,玉白粉頰就讓個大漢摸了下,嚇得她失聲驚呼。「救命啊!」

  偏偏附近的男女,個個都無縛雞之力,沒人敢為她們出頭。

  為首的漢子,大搖大擺地靠過黃衣姑娘,一把抓住她的手。「美人兒。」

  「走開!」黃衣姑娘掙扎喊叫;就在此時,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地掠來。

  「姑娘叫你走開,你是沒聽見嗎?」第一道人影,身著白衣,瀟灑落地,手一提,揪了大漢的背,輕鬆地甩了出去。

  第二道人影,一襲藍衣。「他一順勢踏著那名摔落在地上的大漢,旋風似地刮到白衣姑娘的旁邊,露了個安撫人心的笑容。「姑娘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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