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昕說到最後,忍下住哭了起來。
「昕昕。」楊璜震心裡大受震撼,除了阮維邦外,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好過,他多麼幸運,可以遇見她。他將蔚昕抱入懷裡。「對不起,我……」
「不用說了,你到底要不要去看醫生,一句話。」
看她堅持的表情,楊璜震也很為難。「可是我……我真的沒事。」
只是一個小感冒就要去看醫生?這樣會不會讓人笑死了,還是別去吧!
蔚昕簡直被他氣死了,她用力地將他推開,可是一看到他無辜的眼神,心又不自覺地變軟了。
「那你在家休息,我幫你去看阮維邦,回來再跟你『報告』他的情況。」說完,她轉身就走。
「昕昕——」楊璜震也想跟上去。
蔚昕回頭睨了他一眼,表情十分堅決。
無可奈何下,楊璜震只好目送她出門。「那……你自己要小心點。」
「哼!我才不要小心,如果我生病,你也能對我像對阮維邦那麼好,那麼我情願生病。」賭氣地說完後,蔚昕騎上腳踏車離去。
「你在胡說什麼?昕昕,昕……」楊璜震擔憂地追上前去,才走兩步,她就回頭了。
蔚昕真恨自己,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對他硬下心腸。
「進去休息吧!我沒問題的,剛剛是亂講的啦!你別擔心。」就是知道他會擔心,所以她無法就這樣離開。
楊磺震點點頭,這才終於放下一顆心。
若問他蔚昕和阮維邦誰比較重要?他無法回答,因為他們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很感激自己能夠遇見他們,真的!
第八章
第8章
「昕昕,哎喲……」正在做復健的阮維邦,一見到蔚昕,整個人似乎都發亮了起來,也顧不得自己還無法自由行動,只想跑到她跟前去。
果不其然地,他走了兩步後,隨即跌倒在地。
「小心,阮先生,你沒事吧?」卓幀幀擔憂地上前扶住他。
「我沒事。」阮維邦在卓楨楨的攙扶下,慢慢地回到床上,可他的視線自始至終,不曾栘開過蔚聽的臉,當然看得出來她的不悅。「昕聽,你沒事吧?」
三年多的昏迷,很幸運的並沒有對阮維邦的語言能力造成傷害。如今他還能自由地開口說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沒事。」蔚昕挑了張離病床較遠的椅子坐下,表情有些冷漠。
當然啦!誰會那麼有風度,在面對「情敵」的時候,臉色還好看得起來?
「幀幀,他還好吧?」蔚聽直接詢問卓幀幀,不想理會阮維邦。
「很好啊!阮先生很有意志力,現在已經能夠自己下床,甚至還能走幾步,才短短幾個禮拜而已,連醫生都說這是奇跡耶!」卓幀幀很開心地說。
「是嗎?那就好。」蔚昕好希望他可以快點好起來,這樣或許楊璜震就不會再為他擔心了。
阮維邦有點不知所措,是他做錯了什麼嗎?要不然這個小公主怎麼都不理他,從進病房以來,看都沒看他一眼。
「昕昕,對不起。」阮維邦主動道歉。
「為什麼跟我道歉?」蔚昕總算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了。
「你看來好像很討厭我,我想大概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吧!」阮維邦很有誠意地說。
蔚昕輕咬了咬下唇,阮維邦不像他母親或家人,他的確是個很下錯的人,要不然楊璜震也不會那麼感激他。
算起來自己還真是有點無理取鬧,蔚聽有點赧然。「不好意思,該道歉的人是我,我大概太擔心了,所以才……」
「不用擔心,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的努力,我很快就能恢復健康,真的。」
阮維邦強調,他會這麼快就能站起來,全都是因為她。
他好希望能夠和這個喚醒他的小公主一起去散步,是的!昏迷後第一次張開眼,他就看到她,深深地被她嬌貴和靈雅的氣質給吸引住,而且冥冥之中,他總覺得自己昏迷時,常常有道溫柔的聲音在呼喚他,希望他能夠快點醒來。
那個聲音一定是蔚昕,唯有像她這樣的公主,才有那種魔力吧!
「呃!」蔚昕有些尷尬,事實上她所擔憂的人是楊璜震,不是他。「那就好,祝福你了。」她只好這麼說。
「謝謝。」阮維邦好開心,她的祝福對他來說很重要,是他在痛苦的復健中唯一的支撐。
卓幀幀越看越覺得氣氛有些怪異,怎麼阮維邦對蔚昕好像……好像有意思?
哎呀!這樣不好吧!
「對了,昕昕,楊先生呢?他怎麼沒來?」卓幀幀故意問道。「我記得他好像說今天放假。」
「哼!別提了。」蔚昕突然嘟起了唇。
阮維邦終於明白,原來小公主生氣是為哪樁。「阿震惹你生氣?放心,等他來了以後,我會說說他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卓幀幀懷疑著。印象中楊璜震和蔚昕這對情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很少互相耍性子的呀。
「他感冒了,居然不肯去看醫生,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說我能不生氣嗎?」尉昕反問。
「是喔!怎麼會這樣?」卓幀幀搖搖頭。
是喔!怎麼會這樣?阮維邦也想問,他原本以為他們兩人是為什麼事大吵一架的,想不到……
怪了!阮維邦懷疑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失望的感覺?!難道他真希望楊璜震和蔚昕大吵一架不成?
卓幀幀還繼續閒聊。「那你沒有勸他?」
「有啊!我叫他留在家裡,不准他出來。」蔚昕那張俏麗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
「呵呵呵!好帥。」卓幀幀對她伸出了大拇指。
阮維邦的表情卻陰鬱的不得了,他根本不願去想楊璜震和蔚昕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他只想當只鴕鳥,故意忽略他倆之間明顯的情感。
沒想到就在大家各懷心事的時候,楊璜震突然出現了——
「阿震——」蔚聽第一個看見他。「你怎麼來了?」可惡!居然不聽她的勸,怎麼可以這樣?
「我……」楊璜震抓了一下頭皮,不知道該怎麼講,乾脆將手上的藥包交給她。「我剛剛去看過醫生。」
「真的?」蔚昕檢查手上的藥包。
「對,醫生說我只是小感冒,沒事的。」楊璜震遲疑地說。「我真的沒事了,你現在不會生氣了吧?」
楊璜震生病從來不曾去看過醫生,連重感冒都不上診所的。這一次會主動去看醫生,可全都是為了她。
「我……」蔚昕心裡雖然感到欣慰,但仍嘟著唇。「你是為了我嗎?」
楊璜震瞭解她的意思,這個小醋罈,居然到現在還在吃阮維邦的醋引真是敗給她了。
「當然是。」他肯定。
「那就好。」尉昕總算開心地笑了。「只要你沒事,我當然不會生氣了。」
「那維邦……」
又來了!蔚聽杏眼一瞪。怎麼可以在她面前又提「情敵」的事?那會讓她懷疑他根本是為了想見阮維邦,才會去看醫生的。
「昕昕。」楊璜震投降,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楊璜震和蔚昕兩人之間的情潮流竄,讓阮維邦的臉色有些難看:相反的,卓幀幀卻是一陣羨慕,這才對嘛!他們本來就應該如此。
「奸啦,你看看維邦,我不打擾你們了。」蔚聽說著。「幀幀,現在是你的休息時間吧?我們去吃東西。」
「好啊!」卓幀嬪立刻點頭,兩人隨即離開。
蔚昕和卓幀幀走後,病房裡只剩下楊璜震和阮維邦。
不知怎地,楊璜震總覺得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維邦,聽說你的復原情形很好,恭喜你。」
「謝謝。」阮維邦客氣又疏離地說。
兩個原本無話不說的好友,在這一刻突然靜默了,像是有什麼東西橫梗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無法像以往那樣交心。
楊璜震知道是時候了,自己該做點解釋。
「維邦,你還記得綾萱嗎?」
「嗯!我當然記得她。」阮維邦怎麼可能忘記她?汪綾萱是導致他們這對原本情同兄弟的人,差點反目成仇的主凶。「對了,怎麼都沒有看到她?我不是宣佈退出了嗎?你們可以在一起了。」
當初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才會出車禍。
那一夜阮維邦暍得醉意醺然,又賭氣駕車,才會開車撞上安全島,導致昏迷不醒三年多。這段過程如此刻骨銘心,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她到美國去了,前一陣子我聽說……聽說她結婚了。」楊璜震實在很怕阮維邦會受到打擊。
沒想到事實跟他想的剛好相反——
「她結婚了?」阮維邦反過頭來拍拍他的肩。「那你一定很難過吧?」
「不!我怎麼會難過?倒是你……」
「我既然選擇祝福你們,當然就釋懷了。」三年多的昏迷,並沒有奪走阮維邦的記憶,但是卻讓他對汪綾萱的感情完全淡了下來,他甚至……甚至有些記不得那張曾令他魂縈夢繫的臉,或許是他的腦袋自動地選擇了遺忘吧!
「是嗎?」若他真能這麼瀟灑,當初為什麼還會在暍醉酒的情形下開車?楊璜震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維邦,有件事我早就想告訴你了,只是我以為時間會證明,我不需要多說什麼,要不然你也不會……」